达尔巴也很急,见那人来了,连忙说道:“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死了!”
那来人脸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手里握着一柄折扇,上面似乎还沾着一丝血迹。
那人开口道:“差点就死了,可惜我命硬!嘿嘿,阎王也不收我!方才耽搁了一会儿,来的晚了点。”
声音阴测测的,让人听了很不舒服,楚风隐隐听得有些眼熟,但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达尔巴看着那人手中沾了血的折扇皱眉道:“将军说在这城里不能杀人……”
话未说完,那人却勃然大怒,只见他腾地一下将折扇砸在桌上,声音尖利无比,怪叫道:“他也能管我?他配吗?达尔巴,你去他军帐中去找他好好问问,他配吗!”
达尔巴脸上隐隐有丝不悦,说道:“我知道你毁了容,心里不高兴,但我辈男儿乃是靠着本事吃饭,只要手下功夫还在,区区容貌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还有,我是你师兄,出门在外怎么能直呼其名?”
绷带人哼的一声张开折扇,摇了摇,看上去心里不快,却没有出言反驳,那折扇一张开满是血渍,绷带人摇了两摇便血珠四溅,不仅弄脏了他的衣衫,甚至甩到达尔巴的光头上。
绷带人却不以为意,狭长的双眼里带着一丝残忍与几分快意,却是扇的更加起劲了。
达尔巴不喜,连忙离他远了些,语气有些焦急道:“师弟,当日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我们明明是去帮你提亲,怎的打着打着你人却不见了?那几个牛鼻子追的紧,我们只好仓皇下山,后来我又去寻你,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师弟,你去哪儿了?”
嗯?
楚风听到这算是想起来了,这家伙该不会是霍都吧?他不是被自己一脚踹死了么?怎么没死?
不可能啊,自己看得分明,他当时气都不喘了,明明是一个死人。
他却不知霍都生性狡诈,身为蒙古王爷更是有一护心镜护住心口要害,楚风那一脚虽已用尽全力却依然不能杀他,反被他使诈掏出一劫。
只是那片石地满是乱石,霍都落在上面却是伤了面部,加上那几天天气炎热,伤口化脓,他受了重伤,又错过达尔巴等人的接应,等他逃回草原,已经面目全非,即使金轮法王全力救治,依然救不回来,他现在满脸脓包,只能以缠着绷带示人。
一听到达尔巴重提旧事,霍都怒从心起,脸上脓包又破了几个,绷带上满是浓汁,看上去十分渗人。
霍都怒喝道:“我遇到了一个高手!一个绝世高手!我差点死在他手里你知道么!我当日身受重伤,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结果到了城里一个人影都没见到!我脸上不过是一个小疮,若是早早救治岂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可恨!那帮臭乞丐!不但不给我伤药,反而朝我仍粪,害得我伤口化脓,面目全非!可恨啊!”
霍都越说越激动,面上的脓疮纷纷炸裂,楚风隔这老远都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达尔巴乃是个浑人,见他说得真切,便不好意思道:“我还以为你还在山上,强行约束手下不准离山,必须找到人才行,却没成想……”
霍都恨铁不成钢道:“师兄啊师兄,亏你还是我师兄!那山上满是些牛鼻子道士,我呆在山上不是早就死了么!肯定是先回城啊!”
说得达尔巴满脸愧色。
楚风却是心里直笑:“还不是你小子贪生怕死,一个人想溜?却正好撞在小爷身上,只能说是自作自受,还有脸怪别人?真是好厚的脸皮。”
却见霍都满脸的脓血,楚风一阵反胃,刚吃下去的东西险些又吐了出来。
楚风握紧长剑,不能再让他活在世界上了,看的恶心!
正要拔剑,却听得霍都忽的冷冷一笑,说道:“师弟莫要责怪自己,我已经联系好了内应,这重阳宫,折腾不了几天了!嘿嘿嘿……楚风,小龙女,你们给我等着……”
霍都话里充斥着怨恨,显然是将楚风恨在骨子里了,却是听得楚风一愣:
他说什么?内应?
但他此刻已经起身,手正握着剑柄,却是从酒馆角落的阴影里走出,显眼无比,霍都瞬间便望了过来,怪叫道:“什么人!”
却见一个全真道士突然出现在哪里,手里紧握长剑,却是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
咦?这道士怎么这么眼熟。
霍都细长的双眼缓缓睁大,当日凄惨的模样仿佛历历在目,霍都猛地怪叫一声:“楚风!”
达尔巴一看是个全真道士,猛地拿出金杵正要攻上,一转头,哎?自己师弟人呢?
他定眼一瞧,那霍都已经跑的人都没了!
“师弟!”
达尔巴又急又气,也顾不得跟楚风纠缠,收气金杵,随他师弟去了。
楚风看的又好气又好笑,口中直道:“够胆的别跑!”
说完,楚风提剑去追,待三人人影不见,酒家瑟瑟发抖的从桌子下钻出,看着楚风威风凛凛的背影感慨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想不到少侠小小年纪竟然追着那大喇嘛到处跑,我却是小看了人家,那人叫什么来着?全真教……楚风?”
……
倒是没看出来,这达尔巴跟霍都这么能跑,再加上他们不顾百姓安危,四处推攘制造混乱,楚风追了半天,也没能赶上。
又挥剑砍杀了一个碍事的金兵后,楚风看着走远的霍都怒道:“霍都!够胆的别跑!这次我楚风定要取你狗命!”
霍都听了身子吓得一震,却是溜得更快了。
楚风气急,踩着几人的肩旁飞身上前,猛地一个金杵出现在自己眼前,楚风一剑削去,金鸣声大作,但金杵乃是重型兵器,纵使剑招威力再大,却也无法将金杵斩断。
原来是楚风不知不觉间已经追上了达尔巴,达尔巴只觉得手中一阵大力传来,金杵直欲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