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密林中。
“滚回去,告诉你们boss,别再来找我的麻烦。”
沈知擦了擦手,将枪上好保险栓。
远处,安遥提着狙击枪的盒子逆光而来。
“对了,”沈知瞥了眼地上的男人,“darin死了,只有沈知。”
地上的男人只顾哀嚎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bastard!”
安遥轻笑一声:“建议你在骂之前,先管下你手下的命。”
十来人的小队,若不是仍有微弱的呼吸声,几乎让人以为他们已经没了生迹。
“回家了。”
安遥拍拍沈知的肩。
“好。”沈知丢下手中的纸巾,抽出一根烟点燃抽了起来。
只留身后的男人躺在地上,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林中,徒劳无力。
“要吗?”沈知抽出一根烟递给安遥。
“不要,”安遥摇摇头,“我想回家睡觉,太耗精力了。”
沈知心疼地揉揉她的头:“这次幸苦你了。”
“还好,”安遥打了个哈欠,“能换段消停时间也不错。”
走出林间,宫茨早已在此等着两人。
“解决了?”
沈知朝他点点头:“暂告一段落了。”
宫茨皱眉:“意思是接下来还会有麻烦?”
“当然,”沈知吐了一口烟,“据我之前对他们的了解,不把我彻底杀掉,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谁让你毁了人家那么多生意。”安遥上下眼皮都在打架,拉开车门坐进去倒头便睡。
沈知看着她,无奈地摇摇头,也坐进了车里,拿了个靠垫放在腿上让她枕着睡。
宫茨踩下油门,一边回头对着他说道:“德里克做了饭,在家等着的。”
闻言,沈知嫌弃道:“他怎么又来了?”
宫茨瞟了眼后视镜,打趣道:“人好歹帮了我们这么多,别一幅上坟的表情。”
“呵,”沈知冷笑一声,“当我看不出来他对安遥打的什么心思?”
宫茨笑道:“人这不是还没挖你墙角么?”
沈知耸耸肩:“我讨厌别人觊觎属于我的一切。”
“得。”宫茨收回心思,专注于眼前的道路。
低下头,看着安遥恬静的睡颜,沈知将她的碎发轻轻别到耳后。
你是我的,谁也夺不走。
等到安遥醒来,已是深夜,沈知守在她的身边,睡得正沉。本想轻手轻脚的下床,却没想到沈知醒了过来,一双黑瞳在夜中凝视着她。
“你醒了?”
安遥有些窘迫地点点头,又缩回了被子里。
看着她的动作,沈知轻笑道:“想起来就起来吧。”
“好,”安遥点点头,又坐了起来,朝着沈知张开了双臂,“抱。”
沈知宠溺地摇摇头,俯身将她抱了起来:“去哪?”
安遥想了下,搂紧了他的脖子,轻声道:“我想去后花园转转。”
“好,”沈知将她一路抱到楼下,站在门口,低头哄她:“把鞋穿上。”
“不要。”安遥松开搂着他的手,跳了下来,提起裙子走出大门,赤足踩在了后花园的小径上。
“过来呀。”安遥朝着愣在原地的沈知招招手。
月光为象牙白的裙裾镀了一层柔和的淡晕,少女站在花丛中,同星般在他的眼中一道熠熠生辉。
见他站着不动,安遥朝他小跑而来,沈知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朝着花园的深处而去,直到停在一幢小木屋的前面。
“这是我的秘密,现在,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这是什么?”沈知侧头看向她。
安遥蹲下身,开始在身前松软的土地里徒手挖掘着,沈知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挖了会,安遥从洞里拿出一把钥匙,拭去表面沾着的泥土,安遥将其插进了面前的锁孔里开始转动。
“咔哒。”
锁被转开,安遥推开门,一股木制的香气扑面而来,安遥按下墙上的开关,暖黄的灯光顿时充盈了整个小屋。
墙上贴满了画作,墙角堆着一个画板。
“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这些,都是你画的吗?”沈知的指尖摩挲着边缘微微泛黄的纸张,陈旧的味道随之而来。
“我小时候,最开心的事就是待在这里,等着外祖父来找我,我就躲在画架后面,跟他捉迷藏,”安遥捡起地上的画笔,“找到我以后,外祖父就会教我画画,我总是把颜料溅得到处都是。外祖母会穿过花园来找我们,带我去换衣服,然后吃饭,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
说到此,安遥的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沈知轻声问道:“然后呢?”
“然后,妈妈和爸爸就把我送去了英国,外祖父和外祖母也离开了这里,去了澳大利亚。”安遥垂下头,眼里满是落寞。
“我的噩梦,就从那个时候开始。”
沈知心疼地抱住她,之后的事,他已经都了解了。
一个少女,离开自己最亲近的长辈,独自前往陌生的异地,过着寄宿生活。
“没事了,”沈知拍拍她的背,“一切都过去了。”
“我们回去吧,”安遥吸了吸鼻子,“我困了。”
沈知牵着她的手,沿着小路走回屋内,两人相拥而眠直到天亮。
次日清晨,宫茨打着哈欠同二人打招呼。
“早啊。”
“早。”沈知将手里的咖啡递了过去。
宫茨揉揉乱发,喝了一口咖啡:“安遥呢?”
“还在睡觉,”沈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方才道,“收拾收拾,我们下午回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