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经过了4、5个站,进入了市区,公交车上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没有空余的座位,一些人只得站着。
还好公交有空调,不然闻希雅绝对受不了这多人在一个车厢内,可是偶尔还是能闻到一些异味,教她作呕。坐在座位上,右脚搭在左脚上,巧妙的将皮质短裙所有缝隙遮住。
两条修长匀称的腿,加上黑丝袜,皮质紧身短裙,上衣是白色花边修身短袖衫。白嘴唇,黑眼影,加上微卷短金发,闻希雅性感惹火的样貌在公交上十分惹人注目。
一个颠簸,让闻希雅皱了皱眉头,平时外出习惯了坐在自驾舒服真皮座位,现在却要忍受公交硬座,晦气。忍不住将视线瞄向秋子逸,他中规中矩的坐着,眼睛往前虚看,不知道在想什么。咦?
顺着秋子逸的视线,闻希雅发现在他面前一西服男子正在猥琐旁边的女性!随着车在行驶摇晃,人群拥挤遮挡视线,男子肆无忌惮地将手伸入旁边22岁左右的女性裙底,触摸大腿以上的位置。女人抿紧口唇,一脸惶恐,试着躲避,对方却不依不饶,肆意乱摸。更甚的是借故用胸膛压向对方。
“你这个色狼!”闻希雅将西服男子的手紧紧抓住举起,公交内所有乘客立即被这一突发事态吸引,目光闪烁。
西服男子犹自反抗,骂道:“你做什么,快放手”扬起手就想打人。
闻希雅高中时期学过柔道,纵然只会一点皮毛,现在正好管用。先发制人,顺着对方扬起的手穿过腋下捉住后颈,脚踢膝窝,将西服男子制服摁倒在地。
“是不是他刚才摸你了”闻希雅向受害的女人问道。被问及的她红着一张脸,咦咦呃呃了半晌,才点头承认。到现在公交上的乘客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公交到站,西服男子被另一名男性乘客推出,等着他的是两名身穿警服的派出所公安。可是被猥琐的女人却早已悄悄的走了,没有受害者,所以不能起诉西服男子,理所当然的只能将人释放了。对此闻希雅十分生气,明明大家都知道,他的确猥琐了妇女,为什么就不能惩罚他,是那个女人太内弱不敢当面对质的关系?
公交继续行驶,经过刚才的闹剧,不少乘客下了车,有多余的座位。
“刚才你都看到那个男人在做什么?”闻希雅直径坐在秋子逸旁边的座位,盯着他问。
秋子逸半合的眼睛微微抬起,看向闻希雅,疑问:“是指刚才那个男人触摸那个女人身体的事?”
“就是这事!为什么不帮她”闻希雅咬牙切齿地说。看着少年淡漠的眼睛,闻希雅忽然觉得很生气。
秋子逸露出奇怪的表情,不容置疑的说:“她有说不愿意吗?”闻希雅为之气塞。
公交车终站,LT商场。
车门在“吱”一声中打开,闻希雅第一个下车,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秋子逸,穿着白色长袍的他淡若无闻地跟随人流下车。闻希雅将头一甩直径走了,高跟鞋在广场铺设的大理石上发出有节奏的敲击声。
第二天下午,闻希雅依旧搭乘公交来到LT商场,今天的天气还是如此酷热,刚下车,扑面的热浪就冲着她来,感觉头有些晕晕的。应该跟昨晚太晚睡有关,脸容看上去纵然精神,但只是化妆将黑眼袋遮住而已。
离开公交的冷气,暴露在室外的高温下,瞬间的温差确实让闻希雅难以适从。走到广场遮阴处稍微休息一下,忽然看到坐在花圃边的白色身影。是他,昨天那个自闭儿。
秋子逸正坐在花圃,并没有作打坐,两腿叉开双手垫在腿上,眼睛空洞前看。衣服还是昨天那套白袍,人还是昨天的人,融合周围环境的安逸。广场上人来人往,不时有好奇的人望向他,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的确他样貌长得很不错,加上cosplay得很好,引得不少青少年瞩目。
休息了一会,喘过气来的闻希雅迈步离开。走前忍不住回头看了秋子逸一眼,正好他也看向了她。
第三天,阴天。连续以来的酷热稍微散去,太阳被乌云遮挡住,实在太快人心。
在LT广场下了公交的闻希雅,埋怨4S店维修太慢,让她要继续挤公交。
“想换车了,之前电视广告新出的那辆雪佛兰好像挺不错的”闻希雅已经开始构想换车的事宜。阴凉的天气十分舒适,她看向了广场右边装饰墙下的花圃。2米多高的植物挡住了视线,忍不住移动脚步向那边走去。白色的身影,他竟然还在!
“他无家可归?”闻希雅难免有这样的疑问。就在这时,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妇向坐在花圃边的秋子逸靠近,老妇张口说话,可闻希雅离得比较远不知道她说什么。然后老妇将手中的袋子给了秋子逸,便返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一眼,张口又说了什么,见秋子逸没有反应只能作罢离开。在这整个过程中秋子逸只言未语,眼神淡虚。
秋子逸将热乎乎的胶袋打开,扑鼻的香气溢出,里面是七个叉烧包和一瓶矿泉水。拿起跟手掌差不多大的叉烧包,不怕烫,张开口大咬,叉烧包的馅料暴露,肉香四溢。
“你就不会说声谢谢吗?”不知何时走到花圃边的闻希雅居高临下的盯着秋子逸说。
秋子逸一边吃叉烧包一边抬头看向闻希雅的脸,半晌,默默吃完手中的叉烧包才说:“为什么要道谢”刚吃完热食的嘴唇嫣红一片,特别他的皮肤本来就白。就连身为女人的闻希雅都有些嫉妒。
生闷气的闻希雅语气加重,说:“受了别人的恩惠说声谢谢这么简单的礼貌都不会吗?”
“这是她自愿给我的,我并没有发过任何乞求,而且道谢只不过是语言表达,并没有什么实质意义,再说我并不信奉儒家提倡的礼教”秋子逸从胶袋中又拿出一个叉烧包放进口。
这是闻希雅第一次听到他说过最长的话,可是心情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恶劣。看着他一副淡然世外的神态,跺了跺脚,旋即转身离开。却不知道身后的秋子逸正一脸正容的望着她的背影,眼神变得深邃,好像看到了什么。
“水汽阴煞,厄运上身”秋子逸嘀咕道。
凌晨2时。
商业街仍旧灯光火热,与之相比人流稀罕,因为下雨的缘故吧。
车灯照射,纷飞的雨水如流萤闪烁。
“啪”将酒吧的闸门关上,闻希雅看向外面霏霏飘雨皱起眉头。
“那我们先走了”几名酒吧员工各自离开了。
低头看着湿漉漉的地面,再看向新买的绒面高跟鞋,闻希雅轻轻喟叹。可能是下雨多人打出租车的关系,平时不愁见不着的出租车一辆都见不着。今天kiki陪男朋友去,不然就可以顺便搭她车回家,唉!只好去广场那边看看有没有出租车了。
经营酒吧真是麻烦!来自芬兰的调酒师莱尔因为只是临时合同的关系,决定在圣诞节前离开回国,只剩三个月的时间了。还好徐立静的朋友介绍了一名姓陶的调酒师来,不过要在下个月才能来。但这样也不够,蓝色梦最少要两名调酒师才足够撑场。
撑着短柄伞,闻希雅一边漫步雨中一边思量着调酒师的事,下雨的夜风意外地凉飕飕,不过还比不上酒吧里面的冷气。
偌大的广场变得寂寂无人,平时要到2点这里的人群才会逐渐散去,可现在不管是摊贩还是跳街舞的人或者游荡的人,一个都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淅淅沥沥的雨水声,和周围广告牌的LED灯饰,以及映照出的纷纷雨水。
“他应该走了吧”闻希雅看向广场左侧边的花圃,那里位于阴暗处。在这样的下雨天,他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该是回家了吧。那他本来就是离家出走的自闭儿?
雨好像越下越大,闻希雅绕着广场转了个遍都没找到一部出租车。
“唉,我的鞋子”绒面被水弄脏了,闻希雅正自心疼。难得最喜欢的高跟鞋。
摩托车的声音响起。一道光束射过来,带出闻希雅高挑的影子。回头看了一眼,因为灯光直射的关系,看不到人,只见刺眼的灯光。没有放在心上,闻希雅向广场西侧走去,那里有延伸出来遮雨的地方。只能在那里等等看有没有出租车来了。
马达的轰鸣声突然加剧,闻希雅感到不妙,立即往左闪避,夹在右腋的包被人抓了一下,幸好反应够快没有被扯走。
刺耳的刹车声,摩托车停下,车上有两人,坐后面的人正恶狠狠地盯着闻希雅用方言大骂。可能是周围无人的关系,两人有恃无恐。坐后面的男人下了车,向闻希雅走去,手里拿着一把七寸左右的小刀。而另一个人则开着摩托车要越过来拦路的架势。
“你们要做什么,我要报警了!”闻希雅慌忙从包中拿手机。可能一时太过害怕,手抖捉不紧,手机掉地上了。雨点将手机靓丽的屏幕模糊。
寂静的雨夜,周围没有其他人,闻希雅大喊了几声,根本没有回应。慌不择路,返身向另一边逃走。高跟鞋发出清脆响音,绒面完全被弄湿弄脏了也不顾。
可能太过急或者还没有适应这对高跟鞋的关系,刚跑了十多步左脚高跟鞋的后跟就断了。半蹲在地上,膝头很痛,可能破皮了。闻希雅害怕极了,脸无血色。本来穿着高跟鞋就不能跑,而且对方是男人,体能一般的她又怎么跑得过呢!
“这个女人不错啊,比花几百找的小妞还要俏皮,嘿嘿”追上来的男人说着猥琐的话语。
摩托车已经拦住了闻希雅前路,后面也被人堵住。
雨伞在刚才逃跑的时候就丢了,正在不远处的地上。雨点打在闻希雅脸上,艳妆和心里即将一同崩溃。
身后的男人一把捉住闻希雅的手,另一手将挎包抢过来。闻希雅奋力反抗,喉咙发出嘶哑的声响。
“周围没有人,快把她的嘴堵住,带到那边绿化带去……”摩托车上的男人发出低沉而急促的声音。
嘴被捂住,闻希雅呼吸急促,眼睛明明睁得很大,却因为惊恐根本没有看清两人的样貌。只知道自己被拖着走,身体变得无力,竟然不能反抗。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掠入视线,同时闻希雅感觉捉住自己的手松开了。
“作甚?这是我朋友,她喝醉了我正要带她回家呢”捉住闻希雅的男人说。可怎么看两人的简陋衣着跟闻希雅的靓丽衣服比起来是如此鲜明。
秋子逸冷冷的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回道:“是吗?看着不像”攥住对方的手稍微发力,对方立即露出痛苦的神情,叫喊着松手。
“哼”冷哼一声,摩托车上的另一个人不知何时下了车,拿起一条钢管直径向秋子逸的后脑勺挥去。钢管挥动发出尖锐的空气摩擦声,这一下要是打中了铁定头破血流,不死也要躺十多天医院。
距离秋子逸的头只有10CM距离,势如破竹的钢管好像打在一道看不见的棉花,不着力似地。还没等他明白过来,秋子逸回过头,一拳挥出,没有锻炼过的拳头指肘白皙肉嫩,可威力却十分巨大。打在对方正脸鼻子上,顿即塌陷鼻血迸溅,比秋子逸高半个头的身躯也随之倒飞三米。跌在地上呻吟不迭,一时动弹不得。
“我要你命!”被捉住手的同伙见势不对,凶性大发,用小刀往秋子逸腹部就捅。却被秋子逸用左膝踢开,然后一个侧踢将他踢飞5米,在地上滚了三圈,直接呕吐不迭。
稍微从惊吓中清醒过来,闻希雅看向救了她的人。还是那一身白色长袍,表情淡淡的神态,向她伸出手。捉住秋子逸的手,她勉强站起身,可全身被雨水淋湿,刚才的拉扯弄得衣衫不整,狼狈至极。
秋子逸好像察觉到,将身上的衣袍除下,盖在闻希雅的身上。是荷花的清香味道。
“你的手机和包”秋子逸将闻希雅的手机和包交给她。报了警,等待警察的到来,两人避开了雨,站在就近的广告牌檐下。那两名抢劫甚至意图强奸的恶徒已经被秋子逸用附近拾得的绳子绑在一起,被雨水淋着,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你一直在这里吗?为什么没有走?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谢谢”闻希雅语无伦次的说着。嗅着白袍上的清香,她有种安心的感觉。眼睛看向秋子逸,除下白袍内穿着一件单薄的白长衣,也是交领的,跟唐服相似内外几层的着装。
秋子逸看向外面的雨水,说:“不需要道谢,这算是你替我出车费的回报,这样我们就无拖无欠”
红蓝灯光闪烁,一辆警车驶来。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3点多了,闻希雅又累又困,提着断了后跟的高跟鞋,喟叹一声。现在穿着的是临时买来的拖鞋。一起走出派出所的还有秋子逸,他正茫然四顾,准备寻找离开的路。
夜雨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离开市区中心,灯光阑珊,只有路灯亮着。没有灯光污染,抬头天空辽阔,星光闪烁。
“秋子逸”
被叫住的秋子逸回头看向闻希雅,露出疑问的神情。
刚才在派出所录口供的时候,闻希雅知道了秋子逸的名字,说:“你的衣服不要了吗?”用手扬了扬身上的白袍,却没有要脱下来的打算。
好像才想起这件衣服的重要性,只穿白单衣的秋子逸伸出手,说:“白芸剪月袍不需要就给回我”
“还白芸剪月袍呢?”闻希雅才想起对方是名cosplay爱好者,给衣服改个奇怪一点的名字也不出奇。
没有理会秋子逸伸出的手,闻希雅向停在一边要送她回家的警车走去,边走边说:“你没有住处吧?那就来我家,不过不是给你白吃白住,我正在经营一间酒吧,可以让你打工”
……
夜空之上,离地十多公里的平流层。
不知道是不是靠近天空的关系,将近十五的月亮比平时还要皎洁明亮,夜空如洗,晴空万里。
一架从上海起飞直达四川成都机场的波音客机上。驾驶舱,脸容疲惫须发全白的老机长接过空姐递来的咖啡,热腾腾的咖啡蒸汽缭绕,闻上去就足够让人精神一振。
“那是什么东西!”副机长指着窗外的夜景惊奇道。
老机长和空姐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向左侧,只见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雷光闪现。更奇怪的是在乌云电闪前有四道光束,分别由白、红、青蓝、金黄四种色彩,不断交错追逐。可以看出红、青蓝、金黄三色皆为了追击白色,如同夜中萤火,穿梭云空,速度快若闪电。
几乎同时控制室中的监控仪表发生异常情况。
“怎么会出现雷暴雨了,赶快联络航空管制,还有告诉乘客带好安全带,可能会有些摇晃,不需要惊怕……”老机长分别向副手和空姐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