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丝和南希最终还是通过了第一个关卡,其实很简单,她们两个只是闭着眼冲过了那条甲虫的通道。
但在她们彻底脱离这条甬道之前,罗丝回过头看了一眼,尽头的入口石门合上了。
两个人在甬道的另一头,一开始还得担心甲虫们冲过来,但没过多久,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以甬道尽头的一条地砖缝隙为分解线,所有的虫子都卡在了线的另一侧,偶尔有越线的,很快会被同胞们拉扯回来分吃掉,最让人疑惑的是,那只负责去把越线虫拉回来的甲虫也会被吃掉。
它们的眼睛全都看向两个女孩们方向,不经历这个场景的人很难想象被无数只虫子同时盯着是什么感受,而她们两个,这时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南希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微颤提出一个可能性:“你说,如果我们现在掉头回去,我们会不会像那些被它们分吃掉的同伴那样…”
“别说这么可怕的事。”
罗丝抱着胳膊哆嗦了一下:“我宁可在这里饿死也不会往回走的。”
几句感慨之后,两个人继续朝着唯一的通路前进。
“可惜了我精心设计的关卡,她们两个看起来就像两只没头的苍蝇一样。”
玛格丽坐在沙发上摇头叹息:“其实稍微想想就知道,毒蛇守护的一般是食物,而甲虫惧怕的一定是猎食者。”
“你太想当然了,玛格丽。”
赫敏在马恩腿上努力挣扎了一下,最后发现起不来索性躺在了沙发靠背上,盘着腿继续道:“她们认为这是个闯关游戏,而且你也没给什么提示,最重要的是,她们没跑到过蛇甬道的另一头看看,怎么可能想到这些。”
“我倒是觉得…”艾斯特在一旁说道:“这些蜣螂守护的也有可能是食物…”
“够了,艾斯特,马上要吃午饭了,别聊这么恶心的事情。”赫敏一脸拒绝的说道。
艾斯特耸耸肩:“好吧。”
这边的两个少女坐在甬道尽头过后的一个小圆厅里休息,她们并不累,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缓缓。
“我们要不要在这待到比赛结束算了?”罗丝笑着提议道。
“其实也不是不行…”
两个人慢慢聊着天,偶然间抬起头的南希看着墙上的挂钟,皱着眉头道:“这个钟为什么只有一根分针?”
罗丝抬起头研究了一下,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地方恐怕不是什么休息室…”
“什么意思?”
她指着墙上的钟道:“这玩意儿在倒转…你说要是它再一次转回到十二,也就是零点的位置…会发生什么?”
两个人迅速站起来,绕大厅一周,最后发现这一次没有门,只有墙壁上的花纹和一个仍然有零零散散的甲虫凑在旁边的入口。
“我们得庆幸浪费的时间不多,只休息了四十分钟…”
罗丝一边摇头晃脑的说着,一边开始仔细研究墙上的花纹。
这些花纹组成了一套连环画式的四个图样,和外面大厅那些精美但让人看不懂的图样不一样,异常的简单粗暴。
第一幅画上画的是两个拉着手闯进这里的人,她们的身后是一群密密麻麻的虫子。
第二幅画是两个人坐在一圈火焰的中央,隐约能看出来火焰中的小圆点。
第三幅画是大厅中一些落单的甲虫被啄食,而大厅中一群嘴里叼着甲虫长相奇特的怪鸟正在看向甬道。
第四幅画还是两个人坐在火圈中央,只不过他们的身子都伏低在火焰最高位置的下面,一群怪鸟在圈外等候,墙壁上的挂钟指针在“1”这个数字上,两个人的目光都看着钟表。
“这是…要我们生一堆火?”南希指着最后一幅图道。
罗丝翻了个白眼:“我觉得他们提示的已经够明显了,我只是有些弄不懂我们要面临的危险是甲虫,还是那些怪鸟?这些鸟类在圈外等着,究竟是为了猎食,还是为了保护…”
“不管怎么样,先把火生起来吧,燃料…是那些甲虫?这玩意儿能烧吗?”
“总得试试…”罗丝看着小小的入口和已经倒退到“3”位置的指针道,“我们得快点,这些虫子快要撤回墙缝里了。”
南希的背包已经烧的渣都不剩,罗丝把两人的个人物品倒在地上,将自己的背包腾空,走向甬道。
一些没退回去的甲虫瞬间凑成一堆站在分割线的前面。
她没怎么费力就用背包捞了满满的一包,然后趁着甲虫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把拉链拉上。
而南希则伸手拍掉了一只正在啃食罗丝手背的甲虫,等它落在地上以后,又一脚踹成了烂泥。
两个人蹲下身子对视一眼,南希拿出打火石,用刀子划了一些火星。
这些看起来水嫩多汁的血肉,在遇到火星的时候,像是汽油一样,伴随着刺鼻的味道,燃起了很高的火焰,两个人刚想对着墙壁上的分针看看它的燃烧时间,就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
那些绝大多数已经钻回墙壁缝隙里的甲虫们疯狂的往外钻,有不少甚至已经被挤得推出到界限外面,它们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罗丝手里的背包,似乎想要把它给抢回去。
“该死!”
罗丝迅速往后扯了一把南希,同时把手里的背包用力的掼在地上,又跳上去踩了几脚,捡起来之后,两个人跑回到大厅的中央,以自己放东西的地方为中心,用背包里的甲虫尸体画了一个非常大的圆圈。
一些还没有死掉的甲虫挣扎着开始咬食自己同伴的血肉,但她们顾不上这些,南希迅速拿起刀子在打火石上划了一刀。
火星点燃离她最近的位置,而后迅速把整个不怎么规则的圆圈点燃。
火焰刚刚升起,大厅里弥漫出一股诡异但又很好闻的气息,那些在分隔线之后的甲虫群则像是摆脱了束缚,迅速朝着散发出剧烈高温的火圈爬来。
两个女孩惊恐的发现,即便是在火焰里,它们也忙着啃食自己同伴的身体,就像是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