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是被世人冠上谋反的罪名,他也不在乎。他知道京城的那些人不简单,他没有办法保证所有人都能够全身而退。
与其被动的去选择,还不如破釜沉舟,放手一搏。
“殿下。”
乐涵喃喃开口。
眼前的人依旧是那个人,却已经不再是在狼群中奋战到死也不知疲惫的殿下了。
他已经有了血肉,活的不再是行尸走肉,眼里只有变强和战争的人了。
他更像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了。
乐涵看向床榻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沈云卿,纠结的内心突然就解开了。
或许吧,即便天命无常,却依旧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明珠郡主当得知沈云卿出事之后,整个人突然就压抑了下来。
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却直接从她藏在房间暗格里面的小金库里面拿出了千年人参。
慕羽辰他们出来怎么可能会带千年人参呢?他本来已经做好了高价购买千年人参的准备,却没有想到明珠郡主会突然拿出来。
“我……我可不是担心她。”明珠郡主漫不经心说道:“我只是觉得这玩意对我没有用,不如就送人了。”
她藏在袖子里面的手攥成一团,手心全部都是汗。
慕羽辰并没有揭穿,而是坦然自若的点了点头,真诚的说了一句:“谢谢。”
虽然态度依旧冷漠,可好歹没有那种压迫人的气势了。
他说完之后便离开了,明珠郡主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面,双手合十握紧:“虽然你嘴巴毒,又不讲道理。可是我还是不想你出事。”
明珠郡主其实回到西南的时候想过她和沈云卿的关系变化。
什么时候改变了对沈云卿的看法呢?或许,自从她在狩猎场救下自己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发觉两人的差距了。
一个强大又自信的女人,试问谁不会向往变成那样呢?
所以啊!
你千万不要有事。
慕羽辰还是找了那个大夫,不过这一次却是用轿子给迎接过来的。
老大夫本来颤颤巍巍的往内屋走,因为他不想去。可是慕羽辰直接就打开了一个红木箱子,箱子里面全部都是闪亮亮的黄金。
咳咳。
“救死扶伤乃是老夫本分,快快带老夫前去。”
他快死了,可是他的后辈还活着呢!
千年人参切片分成份,加上一些昂贵的中草药熬制出来的药也只能勉强吊住沈云卿的命。
老大夫把着沈云卿的脉,眉头一直紧紧锁着:“她的脉象,比今天早上还要奇怪了。”
“脉象不止杂乱无章,而且起伏不定。按道理来说,有着这样的脉象,此时应该已经丧命了。可是她却呼吸平稳,还活着。”
慕羽辰听完老大夫的话之后,不由的一愣,他看见了沈云卿头上插着的玉簪和腰间配着的玉佩在泛着淡淡的白光。
或许真的是这个东西在发挥作用,吊住了云卿的一条命吗?
他不敢去想。
“药先开在这里。”大夫把每一包药全部按分量捆好:“一日两次,三碗水作一碗水喝。”
玲儿接过大夫手中的药,眼眶还红红的。
“那我就先去替小姐煎药了。”
她立刻便出了宫殿。
“还不送大夫回去。”
慕羽辰吩咐说道。
立刻便有人上前带着大夫出了镇南王府。
老大夫相比起上次来的时候诚惶诚恐的模样,此时多了一些镇定。
不过他出去之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着镇南王府,叹了口气:“世事无常啊!”
……
京城郊外,一座小村庄中。
相比起其他村庄的热闹,这座小村庄显得格外的宁静。
并不是因为这里的村民不爱说话,或者是因为村民少。而是因为这里的村民全部都被杀了。
连小孩子也没被放过。
而且这些村民死相惨状,都是因为血全部消失,变成了一个只有骨头的干尸而死。
不得不说,下这样杀手的人十分的狠毒。
所以消息一出,当即就引起了赵宣的注意。
跟过去的衙役全部都是见惯死人模样的老人了,可是他们在看见这些尸体遍布在村庄各处之时,仍旧忍不住浑身发寒。
因为除了老人的尸体之外,还有小孩子的尸体,有些小孩子,甚至还不到两岁。
“查。”
赵宣当即就下令,他的面色凝重,眉头紧紧锁着。
他当晚就进宫了,见到的人自然只有云华,可是他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云华。
本以为云华会不作为,可是他却微微挑起秀气的眉毛,饶有兴趣的开口说道:“此事先不要宣扬出去,我会从宫中派出人手给你,这件事情,你一定要查清楚。”
赵宣微微诧异,没想到云华居然还会管事:“那就多谢云华大人了。”
他即便是不想朝他低头,却没有办法不低头。
云华摆了摆手,表示他可以先离开了。
不过赵宣刚准备踏出宫殿门时,云华却突然开口:“倘若你查出了什么,必须要先告诉我,才能宣扬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最后四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带着些许威胁的意味。
赵宣虽然不明白他话里面是什么意思,可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在下知道了。”
等到他走了之后,云华依旧坐在那里,直直的看着前方,突然来了一句:“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呵呵,还真是有点意思。”
他似乎在自言自语着,说完这些话之后,他就缓缓起身,迈开步子走到一个柜子面前,抽开了最底下的一个抽屉。
抽屉里面放着书信,书信不多,却也有十来封。
云华抽出最上面的一封信。
烛火摇曳之下,照映出几个大字:“云华收。”
他将信封打开,落款处的几个大字十分显眼,东君。
云华根本就没有看信的内容,而是将所有的信全部都拆开,用烛火点燃之后扔到了铜盆之中。
他唇角勾勒起了笑,看着所有的信全部被火吞噬,却是漫不经心的开口,声音轻轻的,也透着几分不满。
“你的手,伸的有点长了。”
是该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