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们又要去哪里?去姥爷家吗?”
宁香抱着夏夏,沉默了一下,对霍青说:“爸,还是不去了吧,他认不认我们已经无所谓了,我对霍家,比对陆家还失望厌恶,我不想见到那里的每一个人。”
经过这段时间在陆家和他们的相处,宁香发现当年的事似乎另有隐情,而这些事,似乎和陆家并没有直接关系。
如果不是陆家做的,那么就只有霍家了!
她可以相信霍青是她父亲,不会害她,但霍曼灵呢?柳杉呢?亦或是霍正庭呢?
他们为了霍家或者自己的利益,做出什么来,宁香都不觉得惊讶。
“宁香……爸知道你对霍家有抵触,可如果你爷爷他愿意认回你们,这也是好的啊……你带着夏夏在外面,那么不安全,这回的绑架案,被景天救了下来,可谁知下次……呸呸呸,不说不说。”
宁香不愿意回去,是有原因的。
她想起了自己背后那条疤的由来,不想夏夏再去受一次。
霍正庭连她都不要,都可以舍弃,更何况是夏夏?
“爸,我不想夏夏去霍家受到伤害,夏夏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希望她能在我身边快快乐乐地成长就好。”
霍家和陆家的区别,她再一次感受到了。
至少在陆家,夏夏不但不怕被伤害,他们反而对夏夏和对尚尚一样好。
她就是继续住在陆家,也不要去霍家,这件事根本就不用考虑的。
她只是不想霍青难做,就跟他回去见一次,然后就离开的。
但现在想想还是觉得不妥,连这见一次都没有必要了。
“宁香……”
“爸,有空还是去疗养院看看我妈吧,她越来越不好了,有时连我都不认得了。”
“我知道……宁香,爸爸没用,保护不了你们三个……”霍青说着,两眼变得通红。
但是说话间,霍家也已经到了。
宁香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放心让夏夏进去。
“这样吧,既然来了,我进去看看他们怎么说,夏夏就不要进去了,万一有点什么,吓到夏夏怎么办……爸,你带夏夏去附近玩一下吧,我去一下就去找你。”
“好吧,你自己小心点,一出来就打电话给我。”
宁香的担心,霍青也越来越不放心了,同样认为夏夏是一定不能进去的。
倘若真的发生点什么,吓到事小,伤到事大,当年眼看着宁香受伤他没来得及阻止就已经后悔得不行,真的不想夏夏再出点什么事。
霍家也是一座百年大宅,宁香的太爷爷也是在这大宅里老死去的,百年来不断地翻新修葺,渐渐地就成了现代和近现代风格的结合。
“宁香小姐。”
外面的佣人见到宁香,也都是这样称呼着打招呼。
他们都认识宁香,也知道她在霍家的尴尬地位,是霍家小姐,却也不是霍家小姐,但豪门名门变数多,今天还是落魄,可说不定明儿就飞上枝头了,这放在曾经嫁入过陆家的宁香身上,是再好不过的例子,所以大部分人也不敢太过于怠慢宁香。
只是有极少数性格不好的,或者在霍曼灵驱使下的,才会拿着鸡毛当令箭,不拿宁香当回事。
大厅里坐着霍正庭、柳杉以及在一旁红眼哭泣的霍曼灵,老太太似乎不在,还有三三两两霍家的一些其他堂表亲,并不多,像是来凑热闹的。
走进来的时候宁香就庆幸没让夏夏一同进来,这架势,无论如何都不像要认回她们。
“霍宁香!”
霍曼灵发现她来了,哇哇哭得更大声了。
柳杉从椅子上飞奔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地就抬手甩了过去。
宁香都还没回过神,脸上俨然已经挨了一耳光。
“霍宁香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别以为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你竟然趁景天醉了去勾引他,你怎么这么下贱啊?!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抢曼灵的男人,一只野山鸡还想飞上枝头做凤凰,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分几两!”
“霍夫人――”
宁香抬正脸看她,刚开了个口柳杉反手又一耳光甩了回去,“别喊我!你勾引景天的事今天不说清楚,没完!”
“老爷子,这件事真的不能就这么算了,虽说我们曼灵跟陆家还没有正式订婚,但这已经是两家都默认的事,这个小野种明知道那是她未来姐夫还脱衣服勾引,这传出去还像话吗?传来传去,还不是要说霍家没教好人,要冠上霍家的名声?”
说话的人是柳杉娘家的人,看来今天是特地带过来给霍曼灵助阵了。
宁香被连甩了两耳光,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疼,也不想说话,就想看看他们今天想怎么样。
“呜……爷爷……曼灵不嫁了……景天背叛了我……我不要嫁了呜呜……”霍曼灵适时地大哭起来,眼泪掉得跟珍珠似的。
“曼灵你傻啊,你要是不嫁不就便宜了那个小野种吗?何况这事也不是陆少的错,他喝醉了,要不是有贱人勾引,让陆少误以为那人是你,这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所有人都指责宁香的不是,言语颇为侮辱,宁香都已经习惯了他们的说话方式,但左一句小野种,右一句小野种,即便是从小听到大,心里还是无法舒坦下来。
所以她才讨厌踏进霍家。
他们一天不从她身上讨到开心,就一天不会放过她。
霍青说过,柳杉那么恨她和任珊珊,是因为当年任珊珊胎动,霍青赶去了那边,结果这边瞒不住柳杉,一急也破了羊水,任珊珊的孩子生下来了,柳杉的孩子却没了。
当年宁香还在襁褓里,就差点被疯魔了的柳杉险些掐死。
宁香一直觉得自己其实命还挺硬的,在那么多人浓厚的恨意下,还是顽强地活了下来,现在还生了夏夏。
他们越不想她好,她就要越让自己过得好,一步一个脚印,总有一天能让霍家人后悔得彻彻底底。
老爷子阻了他们的讨伐,抬眼问宁香,“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有用吗?你们连罪都定了,只差施刑了,我说什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