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之言为了找人快彻底疯掉时,陆锦念终于回来了。
失踪了整整一天一夜,她终于被白子勋送回了慕家。
回来的时候,她身上换了一身新衣,特地梳洗过,若不是胳膊上和额头还有明显的淤伤,浑然像没事人一般。
“妈咪!”
凡凡大哭着,扑过去抱住了她。
陆锦念的表情有些麻木,她缓缓蹲下身,也抱住了儿子,情绪上却没有半点波澜。
“锦念,你怎么了?”慕之言连忙将她扶起,紧紧抱在怀里。
然而,她面对他的怀抱,却没有半点反应。
“之言,我有些累了,想回去睡觉。”她淡淡道。
慕之言一愣。
看着她惨白的脸色,他猜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然而,她却什么都没有说,松开他,径直往卧室走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锦念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慕之言只能问白子勋。
白子勋的神色也有些异常,他深深看了一眼陆锦念的背影,然后才说:“你别担心,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事就是没有事,你别去问她,让她好好休息吧。”
“白子勋,你把话说清楚!”慕之言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白子勋只得说道:“真的没什么事,昨天是锦念母亲的七七,她背着你一个人去公墓了,你也知道,自从她母亲走了以后,她一直都只是故作坚强而已,哭了又不想让我们担心,所以才没回来。”
“只是这样?”慕之言显然不信。
而白子勋将早就编好的一套话说得没有半点错漏:“她在公墓里守着她母亲的墓碑待了一夜,气色当然不好,你别去问她了,免得又戳中她的伤心处。”
他还对着凡凡说了一句:“小凡凡,你也要乖一点,别去打扰你妈咪,知道了吗?”
凡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知道了,白叔叔。”
然而,慕之言心中仍有疑惑:“那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跟她在一起?难道你也在她母亲墓前待了一夜?”
白子勋笑道:“怎么,不可以吗?”
“你给我说实话!”
“喂,我好歹认识锦念的时间远比你长,虽然她不喜欢我,但是这些心事,她不愿让家里人知道,未必不愿意跟我说。你要是想跟我斤斤计较这些,那我也没话讲。”
慕之言抓着他衣领的手,终于松了开来。
有心事,宁可跟白子勋说,也不愿意跟他说吗?
慕之言恍然发现,从她母亲去世以后,她在他面难过落泪的次数,真的屈指可数。
大多数时候,他都见到了她故作坚强的模样、假装没事的模样,却并不知道,原来她其实也难过得一夜一夜难以入眠,甚至会难过到去跑到母亲的墓前,守了整整一夜。
她终究不肯将真实的自己,彻底暴露在他的面前。
慕之言走进卧室时,陆锦念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脑袋,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没有反应。
“锦念,你睡着了吗?”他问。
“嗯。”她回答。
分明是没有睡着,只是不想跟他讲话罢了。
慕之言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坐在床边,没有再说话。
她就这么躺了整整一天。
凡凡很担心妈咪,想要过来看看妈咪怎么了,却被慕之言轻声轰走。
记得周红萍刚刚去世的时候,她也是如此这般躺着,一动不动。
四十九天过去了,他以为,她可以释然一点,原来一切都只是她的伪装。
“你父亲昨天来过。”他告诉她,“他虽然嘴硬,但还是给你母亲带了一束红玫瑰。”
陆锦念对他说的话并没有任何反应。
慕之言又继续说:“昨天你出去以后就没回来,我急得不得了,以为是你出了事,还疑心是不是秦小青抓了你,跟警方一起满世界地找。锦念,你以后别再让我这么担心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