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年沉默了片刻,像是有人在汇报什么。
安浅不想听,正要挂电话时,他淡淡说:“你被数十人跟踪了,如果不想出事,就来对面的西餐厅。”
脚步一顿,安浅余光向后了,并没发现什么,可她也不认为,白启年有这个闲功夫骗她。
到了对面,安浅还没开门,就见几个侍者匆匆下来,恭敬的带她上楼。
这个西餐厅的装修都很低调,深灰色带些棕色,冷暖相持,倒是别有韵味。
到了楼上的雅间,安浅拉了椅子随意的坐下:“难不成又要请我吃饭?”
“快中午了,你估计饿了。”白启年将切好的牛排给她推过去,“听说你很怕麻烦,所以帮你切好了,尝尝,这里的味道不错。”
安浅拿叉子随手插了块:“您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
“听闻,这段时间,你和容历又见面了。”
“您是说哪一次?”
白启年的脸色渐渐沉下来:“你的意思是,你和容历见过不止一次?”s11;
安浅笑着撑着下巴:“到我这种美人儿,大部分男人都会感兴趣吧?”
若是其他人,大概会觉得这女人厚颜无耻,偏生白浅有这个骄傲的资本。
“你到底怎样才肯离容历远一点?”
安浅好笑,白启年好像以为她感兴趣了一样。
不过也对,相比于她这种除了脸什么都没有的女人,反倒是不但有脸有身材还有权势地位的容历更诱人。
“你说你不需要钱,那你尽管要,只要你离容历远一些,我什么都会满足你。”
白启年说的不疾不徐,上位者气势尽显,让人很难不信服,却让安浅格外烦躁。
安浅觉得嘴里美味的牛排开始味如嚼蜡,她随手一扔叉子,腿懒洋洋的蜷缩在了椅子上:“难不成,每一个靠近容历的女人,你都要这样警告?你们这种男人,女人难道不是前仆后继吗?怎么,你能赶完?”
“可只有你有威胁。”白启年淡漠道,“到目前为止,我从没见像你这么危险的女人。”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的夸奖?我这种完美上不能台面的十八线富商养女都能得到你这么高的评价。”
“你不用自谦。”
安浅冷哼,指指自己的杯子:“那白大少能不能在我脸的面子上,帮忙倒杯酒?我实在不想动。”
白启年到目前为止,只对自己妹妹有求必应过,但他只迟疑了下,就起身给她倒了杯酒。
“样子,我的脸面子很大啊,竟然能劳烦白大少。”安浅嘲讽的晃动着酒杯。
眼前的白浅就像带刺的玫瑰,很美很香,偏生一不小心就会受伤。
白启年静静着她吃,着她喝,半响,她像是吃饱喝足一般,优雅的擦了擦嘴角:“现在,没什么事我可以走了吗?”
见过三次,次次被拒,白启年这一生都没被这么拒绝过。
“如果我说不能呢?”
“那就继续说,说到您让我走为止。”
心头的挫败感又开始上涌,每次面对安浅,似乎都是这样子。
两人相对无言,安浅的电话偏偏响了,她只了眼就挂断了,可电话三翻四次的打,听的白启年眉头都皱了起来
。
安浅这才接通:“怎么?想我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安浅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着白启年。
“哦,想了啊,那你在哪?我去找你。”安浅懒洋洋说着,眉梢轻挑,“那你来吧。”
她说了个地址,电话随手就挂断了。
“不知道白大少还有什么事,我要去约会了。”
安浅把玩着手机,唇角含笑。
白启年静静着他,在他这种贵族式家族里,这般应该是十足没有礼仪教养的行为,偏偏他竟然觉得赏心悦目。
“什么人?”问出口时,白启年愣了下。
“白大少对我的私事也开始感兴趣了?”安浅说着嗤笑,“不对,是一直感兴趣。”
她随意的站起来,拍了下羽绒服:“关于容历这个话题,实在没有进行的必要,不过关于在贵店受到的惊吓或许可以谈谈。”s11;
白启年抬眸,安浅淡漠道:“作为赔偿,麻烦您以后离我远点,到你们白家人,我就想到那些糟糕无比的事。”
冷漠转身,安浅头也不回的离开。
白启年从没被人这般忤逆过,他给自己倒了杯酒,片刻,轻笑出声。
这安浅,比想象中有意思。
在这大家族的规规矩矩外的世界,其实有趣多了。
秘进来时,白启年千年不带表情的脸上还挂着笑,得他心惊胆颤。
“接浅小姐的人是什么人?”
“是欧阳家美琪小姐。”
“呵……”
白启年又笑了,笑的爽朗,却听得秘毛骨悚然。
许久,他淡淡道:“派人好好调查一下白浅,我要她全部的资料,不论巨细。”
顿了下,他说:“那只兔子送过来。”
秘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
欧阳美琪很少见安浅这般模样,阴阴沉沉,浑身都是未发的火气。
“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遇见了讨厌的人。”
欧阳美琪想问,不过见她这样,没敢说出口。
“出事了?”
电话打了那么多,不会是小事。
“其实是害怕你出事。”欧阳美琪沉默了会又说,“我父亲还不愿罢手,这段时间很强势,直接让子望子朔被迫回了公司帮忙。”
“这应该不算坏事吧?”
他们两人很有能力,却一直被排挤,能回去说不定是好事,哪怕给个小职位,只要给他们时间,他们一定会证明自己的价值。
欧阳美琪嗤笑:“当一个后勤部经理和副总,哪里是好事?原本的负责人已经在公司三十余年,权利早就架空,他们过去也只是感谢杂货。这分明就是想磨掉他们的骄傲,他就是冷血无情的人,亲生女儿都不管不顾,更何况是侄子?”
安浅一时哑然。
“你想怎么办?”
“先稳住公司。”欧阳美琪直接说。
安浅颔首,欧阳美琪突然停下了车,抓着方向盘的手有些紧,好半响她才说:“安浅,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