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浅迟迟没抬头,她双手抱着膝盖,微微颤栗,也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许久,安浅抬起小脸,祈求的着他。
“九哥,你放了我好不好?我……不逃了。”
安浅的声音很哑,因为昨夜的疯狂哭喊。
容历有那么一刻的动容,但很快就放弃了,他太了解安浅了,只需要给她一点点的空隙,她就会不断的逃离他。
“九哥……”
安浅抽了抽鼻子,肩膀也跟着耸了耸,她本来就红肿的眼里,眼泪就冒了出来。
水雾一点点积攒,在容历的怔愣里,她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她如同脆弱需要安抚的猫仔,拿着哭腔喊她,这还不算,还缓缓伸开双臂。
容历双拳一紧,脊背微挺。
又这样,拿眼泪对付他。s11;
容历走过去,半蹲在她面前,修长的手指擦过她的眼角:“哭什么?”
“你放了我好不好?我想出去转转,不想每天呆在房间。”安浅小心翼翼拽着他的衣角,眼泪顺着脸颊,一点点低下去,那哀求的模样,让人心软不已。
“不乱跑?”#@$&
“不了。”安浅摇摇头,“我不跑了。”
容历捏住她的下巴,凑过去试探的吻了一下,安浅迟钝了下,就回应了他。
这一下,就像是燎原之火,那一直隐忍的冲动又一触即发。
正当容历想进一步时,安浅摸着他的伤口,问:“疼不疼?”
“不疼。”容历抓住她作乱的手,“陪我?嗯?”%&(&
没拒绝,安浅乖的不像话。
这一夜,大概是这几天来,他们最融洽的一夜。
结束时,容历松开了她,瞧见她几天就消瘦许多的模样,他的心也在隐隐作痛。
“对不起……”
容历凑近她,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很轻。
留下这么一句话,容历直接下了床。
门刚关上,床上本该熟睡的小人儿就睁开了双眼。
安浅等了片刻,缓缓起身,套上单薄的睡衣,赤脚就走出了卧室。
因为容历在,走廊里都没有保镖佣人,很安静。
半夜十分都关着灯,整个别墅都显得格外的清冷。
刚下楼,还没走到转角,安浅就听到了容历的声音。
“宝贝,怎么打电话了?”
“呵呵……想我了?我马上就去。”
“嗯,她比较麻烦,事很多。”
“当然最爱你……”
安浅的心脏骤然一缩,她紧紧抿着唇,手用力的扣在扶手上,克制着情绪的涌动。
然后,安浅就那样着容历焦急的走了出去。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容历。
眼泪无声的流出来,安浅痛到麻木。
她恍惚了下,脚下一软,人直接跌在了楼梯上。
清晨时分,沈潋进来,就在楼梯上到了呆坐的安浅。
她眼睛很肿,气息却缓和,见到他时,她笑了笑。
“早安。”
“小姐……”
安浅手抓着旁边的扶手艰难的站起来:“我想喝甜粥,可以为我煮吗?”
“当然可以。”沈潋立刻
答应,他着她有些发青的双脚,低声提醒,“小姐,您穿的单薄,先上去换身衣服好吗?”
安浅低头,这才发现,她还穿着昨天的睡衣,她恍恍惚惚点头,转身上楼。
她走的很慢,上去好像是有千斤重一样。
沈潋着她的背影,都感觉到了心酸。
他掏出手机,匆匆走下去,打通了容历的电话。
等了许久,电话接通,接电话的却是个女人。
“喂?你找阿历吗?他现在在洗澡,等我好吗?”
沈潋听到女人声音时,握着手机的手就因为太过用力骨节泛白,等听完,他甚至已经有了杀人的心。
他,背叛了小姐!
前几天明明还在信誓旦旦说喜欢上了安浅,这几天却不断的逼迫安浅,如今一个人又去潇洒。
沈潋有那么一刻的恶意揣测,他是不是想把小姐逼疯!s11;
他直接挂断电话,走进厨房,双手颤栗着给安浅开始煮粥。
眼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直到七点一刻,他立刻就打通了徐风的电话。
“徐风,你到哪里了?”
“嘟嘟嘟……”
刚刚接通,电话就被挂断了。
沈潋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立刻打了在机场等待的人,但是却没有一个打通。
徐风出事了,他连忙安排另一批人,接着去找容历。
大半个小时后,安浅穿了身素雅的长裙下来,走到厨房时,沈潋立刻收敛了情绪,不敢让安浅发现异样。
“小姐,马上就好了。”
安浅沉默的点头,想了下,去了餐厅。
餐厅离厨房不是很远,坐在那里,四面八方都能透过玻璃墙到蔷薇。
安浅一坐到那就开始失神,直到沈潋将粥端上来,又给她准备了不少的其他面点。
“你也坐下吧。”
安浅拿起筷子,见他还站着,就说了一句,然后自己吃起来。
沈潋犹豫了片刻,这才坐下,给自己盛了碗粥,没怎么吃。
“潋大哥。”
吃的差不多时,安浅突然问:“以前,我都问过九哥的身份,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要怎样的身份才能配的上他?”
沈潋突然觉得嗓子发涩,此时的安浅,问的好卑微,他甚至到她眼底隐忍的眼泪。
“小姐,您不需要身份也配的上爷,他很爱您。”
“爱?”
安浅想到了之前,又想到了昨晚,再想到他的逼迫,还有自己越发清楚想杀他的心,突然自嘲的笑笑。
“如果真爱我,怎么会背叛我?”
“爷不会……”
“你可以帮我离开吗?”安浅没抬头,声音说的也轻,“潋大哥,在这里,只有你能帮我了。如果我再不离开,我想,我真会杀了他。”
安浅说不清自己的感情,但她知道,她已经无法再忍受被他欺骗背板的感觉了。
“小姐,您……一定要这样做吗?您知道后果吗?”
沈潋眸光复杂,来时的安浅那么渴望见到容历,可不过短短几天而已,她就在拼命的逃离。
“他可以将宠爱分给别人,那么,我为什么要还为他守着这分寸天地。”
她曾经用力渴望站到他身边,可如今,她已经不清自己的心了,她再也不如过去的信誓旦旦,已经开始被嫉妒冲昏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