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事,其实也很好调查。”韩霄眉梢又拧了起来,“也可能只是凑巧而已?”
“不。”白启年摇头,“别人的情况我不知道,但我和安浅相处时,多数都是偶遇或是恰巧,并且她身边以及我身边都有人暗中保护,很难真正观察我们的情况。这个人一定是早有所图,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去刻意了解。也或许,还可能是我身边的人。”
“你这种情况或许更大一点。”旻厄静静开口,“安浅身边的人已经被彻查了几遍,可能出问题的,应该是你身边。”
“那这样说的话,郁佑身边也有其他人?”
旻厄点头:“这个人可以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是任何一个随意恰巧出现的人,但这个人却已经做到了他的任务,那就是观察,他会得到讯息,然后反馈,精确的了解着他们相处的每一个细节。”
韩霄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种事,未免也太兴师动众了。”
不过也就是这种麻烦事,是变态喜欢的。
白启年没再提人偶的事,他这里直接下了命令,去筛选有可能的人。
四个人都是成熟且稳重的男人,很快就将事情都过了一遍,大小细节上也没出现过多分歧,剩下的就是要对白启年进行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检验。
医疗检查过,等通知时,旻厄对白启年进行了心理检测。
来来回回近两个小时,等完毕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s11;
警局都是糙汉子,吃的也都是粗粮,没什么精细,就是十块钱一份的盒饭,最多加一瓶啤酒。
白启年要等结果,自然得到的也是这样路线粗糙的对待。
这种情况对他而言,还挺新鲜,他吃的慢条斯理,又想到了安浅她常常喝的九块一杯的奶茶。
白启年闻声一笑,觉得盒饭的味道都好上不少。
旻厄期间一直在观察他,到他那笑时,眼睛为不可寻的深了些。
韩霄一见他这样,就知道他有想到了什么,不过白启年还在这,有些话还是要悠着点。
下午四点,白启年身体的具体分析报表出来,而旻厄也不疾不徐写下了心理检测报告。
只是,答案却让人意外。
不管是从哪里,白启年都没有问题,并且还十分健康,甚至可以说非常以及十分的好。
韩霄来来回回了无数遍,又将人偶的数据分析也了一遍,最后奇怪的着白启年:“人偶上都发现了点精神药剂的成分,但你怎么没受到影响?”
“他受到过训练。”旻厄直接点名,笑的意味深长,“这个训练过程怕也不是多美好的体验。”
白启年慢条斯理的擦擦嘴角,对此没做反应。
韩霄问旻厄:“那这事怎么算?”
“白启年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完了?”
旻厄颔首,韩霄无语。
此时,旻厄突然眯起了双眼,怀心思的调侃:“不过,身为男人某项指数
太高就不太好了,很容易失控,而立之年了,不至于在那方面太委屈自己吧?”
都是男人,韩霄和蓝川立刻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但他这个男女通吃的人对这白启年这么冷峻的人说,他们都忍不住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这件事,就不由你操心了。”白启年问,“现在,我应该能走了吧?”
“可以。”旻厄说,“之后,我会每天对你进行心理测试,等确定你没问题了,这事就基本上和你没关系了。”
对此,白启年只是点点头。
等人一走,韩霄敲敲他面前的桌子:“你的心理评测没出问题?白启年没问题?就算是经历过训练,但这种强势精神药剂也不可能完全对他没影响,这也太奇怪了。说,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旻厄淡淡的挑眉:“训练有很多种,再者说,精神药剂本身就有针对性。”
“你越是解释,我越是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韩霄不问出来,心里头就发梗。
“他应该是神经终端做过手术。”旻厄捏着下巴,双眼眯着,“别说,这种情况,别说是精神药剂,就算是深度催眠也是没用的。”
“这个手术……不是明令禁止了吗?”韩霄愣住,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但脸也是不好的,他知道这个手术过程,可以说基本上就和畜生差不多,非常的残酷。
“这个也不好说,禁制也不过是近十年的事。”s11;
闻言,韩霄的脸可谓相当精彩:“果然是个狠人。”
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白启年不好惹,可当原本认知又被打破时,这个中滋味真是难以形容。
除了容历外,白启年算是另一个对自己那么狠的人了。
韩霄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就是说,白启年这一环注定出错?”
“对。”
“那如果这个幕后之人反应过来,会不会对他做其他手段?”
“幕后之人所擅长的事,刚好是白启年不畏惧的,我们的担心显然有些多余。”旻厄笑笑,“白启年说不定还会给我们带来惊喜。”
“……”
说实在的,韩霄实在是不太想要这个惊喜。
白启年离开警局后不久,就接到了白温的反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人,而他只是回了句继续查,就沉默的望着窗外。
有些过去,白启年一直都未去细想,也不曾再去在意,只是没料到,今天让他突然想到,那不堪回首的惨痛。
惊叫、求饶、卑微、残忍、血虐,那段充满破坏、痛楚的过去,放入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哪怕会忽视,但每每想到,还是让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栗。
白启年捏着眉心,很快就将情绪平静了下来,就像是机械一样,完美无痕,在他身上敲不出半点情绪。
到白氏,虽然临近下班,但他还是上楼,继续工作,一直将所有事都解决,他才停下。
习惯性去拿桌上的人偶,却想到已经留在了警局,白启年的心头有那么一刻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