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总盼望陆涯回来,现在陆涯回来了,他却觉得他们越来越疏远。
就像他明明有很多话想说,见了面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殷瑾宜也只能打发福禄去上茶,来缓解尴尬。
陆涯规规矩矩的站在那,行了一礼,道:“王爷应当知道西北瘟疫的事了,打仗死人多,最容易爆发瘟疫,早先我与王府中几名大夫探讨过一个治疗瘟疫的药方,还让周公子预备了一些药材,如今药材都在瑞东郡,正好派上用场。”
殷瑾宜听陆涯的话,这才发现觉得尴尬的只有他自己,她在他表露心迹后,就开始不动声色的疏远他了。
殷瑾宜暗自生了一会儿闷气,才道:“你想我怎么做?”
“呈上药方,药材暂时不要提。”
不同症状的瘟疫有不同的治疗办法,陆涯有前世经历,知道瘟疫的具体症状,才能提前找出药方。
殷瑾宜明白陆涯的意思,周既白不可能提前预料到瘟疫,而准备好对应的药材,药材势必要关键时刻才拿出来,也就是说会有不少人因为没有药吃而死。
很熟悉的一贯的陆涯作风,只管自己的利益,不管别人的死活,和他的处事风格完全不同,可他就是觉得她该死的迷人。
大概因为她身上有他没有的杀伐果断、利落干脆。
“还有别的吗?”殷瑾宜问。
陆涯顿了下,道:“无事了。”
殷瑾宜又问:“要走了?”
“是。”
“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他们许久未见,陆涯一出现就是谈事,这种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让他很不习惯。
陆涯想了想:“请王爷务必保重身体。”
殷瑾宜顿时气笑了,话里的敷衍简直不要太明显。
陆涯继续沉默。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不好,端茶回来的福禄,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
最终还是决定进去,就当缓和气氛了。
福禄上了茶,快速离开。
屋内,殷瑾宜问:“你在躲我,为什么?你讨厌我?”
陆涯本不想谈论此事,但殷瑾宜偏要问,她也只能回答。
“我只是认为要保持恰当的距离,免得王爷误会我们的关系,还请王爷早日放弃,莫要执着不可能的事。”
坐在上首的殷瑾宜,忽然起身,走到陆涯跟前,微微俯视着陆涯:“刚才的话,看着我的眼睛再讲一遍,否则我当你是怕喜欢上我,才避而不见。”
陆涯觉得荒谬,但还是按照殷瑾宜的要求,言简意赅的重复一遍:“王爷,莫要执着。”
“你告诉我,什么是执着,什么是不执着,我喜欢你这件事本身是执着吗?你躲我就不是执着吗?就不能尝试喜欢我?”
陆涯悄悄后退一步:“我不与王爷争论这些没意义的事,王爷不要忘记我说的事就好,我先走了。”
“陆初尘!最开始你说我与旁人不同,到今天我才明白我与旁人最大的不同是我傻我好骗。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但我不是真的傻,我只是信任你,信任,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