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2年,曹操迎汉献帝刘协于许昌,每每行事与征战必假以汉室为旗号,故被后世称为“挟天子以令诸侯”。
直至公元193年,曹操南败袁术,收降张绣,并兵围徐州击破刘备,下邳生擒关羽。
至此整个北方局势渐渐明朗开来,北方的小军阀姑且不论,唯剩曹操与袁绍两大军阀互为掎角之势分庭抗礼,两者关系破裂,大战一触即发。
这天司徒府中的大门被敲得“咚咚”作响。
“有人在么,有人在的话就请开下门!”一名宦官正带着几名随从站在门外焦急的敲响着大门。
“别敲了,来了!”
燕儿走向前去缓缓的打了门,一见站在门口的宦官不由摸着脑瓜好奇的问了句。
“请问有什么事么?”
宦官客气的一笑道:“请问你们家阳公子在么,我们找他有些事。”
正当燕儿回话的时候,阳过听到门外的响声便也走了过来,一见是朝中的宦官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都和你们曹司空说的这么的明白了,我不想去朝中做官,他的好意帮我转告下就说我阳过心领了,请回去吧!”
“燕儿,关门送客!”
“好的,姑爷!”
阳过说完便想让燕儿将门关上把这些讨嫌的宦官赶走。
最近这两年来,曹操时不时都会派人邀请阳过去朝中做官,久而久之让阳过心中实在是心烦的很,自然也对这些宫中来人反感。
谁知道那几个宦官却嘻嘻一笑连忙讨好似的一把拦住了正欲关门的燕儿。
“阳公子你错了,我们不是司空派来的人,是陛下派来的人,陛下让我等请阳公子去朝圣呢!”
“皇上?”
阳过不禁愣在了当场,托着下巴嘀咕了一句。
“既然是刘协召见我,那我还是去一趟好了,毕竟天子之命不可违,再说人家也是头一次召见自己,不能弗了人家的面子不是?”
想到这里,阳过手一挥道:“好吧,那我跟你们去一趟去面见圣上。”
宦官开心的拍手一笑,并十分礼貌的一躬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这就对了嘛,阳公子请把,轿子已经替你准备好了。”
见阳过上了轿子,燕儿眨了眨美眼急声喊了声。
“哎,姑爷,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呀,小环和平儿已经做好了午饭了,都等着你呢!”
阳过从轿窗里伸出一只手招了招:“告诉二位娘子,让她们先吃别等我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哦,好吧!”
听阳过这么一说,燕儿只好把门关上进屋去了。
一入殿堂阳过便看到背着自己站在高台上的汉献帝。
此时刘协双手一背不知在想什么,虽然刘协只是个傀儡,但那来自皇族不可亵渎的威势还是让阳过心里忍不住颤抖一下。
“草民阳过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阳过单膝跪地,双手向前一扣,头埋得很低,天子的威严让第一次觐见的阳过紧张的细微喘着气。
他龙眼眼略微着转了转,尽量让自己冷静起来,思考着刘协将会问自己什么,自己又该回答什么。
刘协听到这一声如水流般清澈的少年之声,身子不免微微一动,他沉默许久才转过了身子。
刘协仔细的打量了阳过一番,眼眉不禁皱了皱,突然缓缓开口问道:“你就是阳过?”
“回……回陛下,草民正是阳过。”
不知道怎么回事,阳过总感觉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心口,让他连说话都有点口吃了。
就算是能够剑履上殿,现如今权势熏天的曹操见了刘协也还得做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更何况是第一次见到皇帝的阳过。
此时的阳过紧张的手心都出细汗了,低垂的眼眉飘忽不定,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刘协的问话。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这么简单的一句,却不容阳过有丝毫的抗拒。
“是!”
听到刘协的话,阳过只得微微扬起脸来。
就在阳过抬起头一瞬间,刘协看到阳过的面容一下给愣住了,站在原地笑了下没有说话。
许久沉默无声,只有这威严空荡的大殿之中安静又压抑的空气和那金碧辉煌的龙椅。
阳过见刘协半天没有反应,只是木木的站着,便大胆的试探性问了一句
“敢问陛下,您怎么了,有什么话要对草民说的吗?”
刘协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干笑一声:“我还以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阳过有什么三头六臂呢。”
“原来却是一位翩翩美少年!”
阳过听了刘协的一番话,眼珠子不由一转心中不禁疑问了句。
“我有那么韬略过人么?想必定是曹操在朝野上下大吹特吹了他一番吧!”
“这曹操为了逼迫自己做官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陛下……您……”听到刘协说这样略带戏谑的话,阳过看了一下他又躲闪开了。
刘协却无所谓的笑笑道:“别紧张,朕也是随口调侃一下而已,那儿有位置,你就坐那儿吧。”
刘协随手指了指殿中一个宽大舒适的座椅,示意阳过先坐下来。
“谢陛下!”
刘协见阳过入座,便缓缓走向高台抚摸了一把龙椅,也缓缓的坐了下来。
“我听说这次让我入主未央宫,全盘都是你出的主意,是么?”
刘协提着宦官端上来的茶水,吹去水上面的茶沫子,轻轻抿上一口,始终是面带微笑的看着阳过。
“陛下,您过奖了,其实我……”
阳过话还没说完,便被刘协笑着打断了话:“好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不必说啦,朕心里清楚就可以了。”
“你如此年轻却那么有才干,朕也是十分的欣赏你!”
“当然,朕也十分的感激你,没有你建议曹司空奉迎我再次入主未央宫,朕可能现在还在落难中。”
阳过龙眼转了转,听了刘协的话,一下沉默无语。
刘协皱了皱眉头不由看了一眼他。
“朕听说你能每每遇事都能从容应对,对答如流,足见你是个善于言辞的人,怎么今天一见朕就一下子沉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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