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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元方打开软件,输入指令之后,没过多久,便找出了卫然的位置。
看了眼,贺元方立刻紧张的看着卫子戚,“这……这是‘齐临’的员工宿舍。”
岂料,卫子戚却反常的没有生气,好像早就料到了似的毂。
可即使如此,贺元方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不意外,她是跟着齐承积走的,齐承积带她去那儿也是料想得到的。”卫子戚淡淡的说道铨。
“戚少,现在就去找她吗?”贺元方问道。
再次出乎他意料的,卫子戚不像以前那样,压抑着怒气立即去找卫然。
这次,他倒是不疾不徐的。
卫子戚向后靠着沙发背,缓缓的说:“不用急,她既然想要空间,那就给她时间自己待着,过些日子再把她接回来。”
这一次,可是真把贺元方吓着了。
贺元方猛的看向卫子戚,活像是卫子戚的身体里换了个灵魂,有人占据了他的身体似的。
贺元方只差说一句,“你真是戚少?”
什么时候,卫子戚这么好商量了?
“戚少,真不用去找?”贺元方仍是不放心的确定了下,“她可是跟着齐承积走的啊!”
卫子戚反倒是一点儿都不着急,“这就更没事儿了,齐承积可不会让她受委屈,不用担心她会过苦日子。”
“可……可戚少,你明知道齐承积对卫然的心思,卫然倒是不会吃苦受累,可万一吃亏的是别的方面,那齐承积没怀什么好心思,万一趁机……”贺元方赶紧补充,“我是说万一啊——”
“万一他趁虚而入,那怎么办?”贺元方说道。
这次,卫子戚倒是万分的自信了。
卫然都说了爱他了,以她那死心眼儿的性子,就绝不会给齐承积机会。
这次,齐承积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怕齐承积霸王硬上弓。
可想来齐承积也不会那么蠢,真要这样,卫然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哪怕是齐承积把他和卫然真拆散了,卫然都不会去找齐承积。
所以这一点,也被卫子戚排除了。
“不会,他没机会。”卫子戚淡定而自信的笑道。
贺元方真是很想知道,卫子戚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
不过既然卫子戚都不着急了,他也就不跟着干着急了。
找着了卫然的去处,卫子戚就给林秋叶去了电.话,说:“小然她身子养好了,我也放心她一个人出去。所以就让她一个人出去静静了,她住的地方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人注意着她。”
林秋叶很是安慰的说:“早这样不就好了?两个人互相多体谅,多理解一下,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
……
六点钟的时候,齐承积带着外卖来了宿舍公寓。
一进门,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天色暗了下来,屋里昏暗着,也没开灯,就像屋里没住着人。
齐承积吓得,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提着外卖就往里冲,“小然!”
难道在他不在的时候,卫然已经走了?
当他走进客厅,突然收住脚步,一颗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昏暗的客厅中,卫然缩在沙发上,双.腿屈膝,双脚踩着沙发,一手环着双膝,一手拿着啤酒罐。
她面前的茶几上已经摆了四瓶空的罐子,不知道她手上拿的那罐又喝了多少。
“小然,你……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喝的?”齐承积傻眼的问。
“呵呵呵呵呵呵……”卫然双肩颤着轻笑,抬头看着齐承积,“你这问题多傻啊,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这些当然都是我喝的了。”
“你怎么喝这么多,你也没吃东西吧,空腹喝酒很容易醉的。”齐承积边说,边身后把她手中的啤酒罐拿过来。
卫然也没争,任他把啤酒拿走。
她只是眨眨眼,说道:“你看我像醉了的吗?”
说着,她又“吃吃”的笑了起来,“我没想到,我喝啤酒还是挺厉害的,竟然能喝这么多。”
她瞟了茶几一眼,抱歉地说:“我看你冰箱里就剩这些,就都拿出来了,也没想到我这么能喝,嘿嘿,竟然都喝出来了。”
齐承积把外卖放在茶几上,把空罐子都收走,刚才从卫然手里拿过的那半罐啤酒,也给拿走了。
“你别喝了,空腹这么喝,先别说会不会醉,会把胃给弄坏的,先吃点儿东西,垫垫胃。”齐承积说道。
他把外卖盒子从袋子里拿出来,把筷子给她,家里没有碗筷这些餐具,他一个单身汉,这房子平时也不怎么用,自然也不会在家里吃饭。
边收拾,他边说:“你一天都没吃东西,赶紧先吃些东西。”
其实卫然已经被啤酒撑得饱饱的了,也根本吃不下饭,夹了一根芥蓝,却吃不下,便又放在了米饭上。
她自知酒量并不怎么好,今天却一口气喝了这么多酒,越是想靠着喝醉消愁的时候,反倒越是醉不了了,怪不得会说举杯消愁愁更愁。
但虽然如此,她的脑袋还是因为酒精而变得有些迟缓,脑袋胀胀的,动一动就有些晕乎。
她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卫子戚和岑曼榕的事情,想到岑曼榕,卫然的心里就生起一股嫉妒的刺痛。
卫然盯着自己面前的饭菜,看了会儿,才幽幽的出声询问:“承积,你跟我说说岑曼榕吧?她是你的嫂子,你应该挺熟悉的。”
齐承积错愕的抬头看着卫然,卫然继续说:“她的性格,喜好,都跟我说说,行吗?”
“性格……”齐承积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就像她的长相一样,都挺恬静的。她说话声音不大,语调也温柔。”
齐承积表情奇怪的看了眼卫然,“说起来,跟你很像。”
“不过,她没有你那么倔强,也不太会抗争,不然当初也不会明明爱着卫子戚,却答应家里嫁给了我三哥。”齐承积说道,“她不太与人争执,对什么事情好像都没有太多的欲求,与世无争的样子。”
齐承积笑笑,“这点也和你挺像的,我记得在‘稷下学府’的时候,好多人都在暗地里说你的闲话,你也都知道,可你都不理会,总是云淡风轻的。”
“当时,岑曼榕跟卫子戚在一起,也是这种情况。毕竟卫子戚太有名了,即使是‘稷下学府’里的那些女生,一个个眼高于顶,但也都盯着他,想要成为他的女朋友。”
“这对她们来说,好像是一种荣耀,意味着自己地位的提升,同时也会让她们很有面子,能够俘获卫子戚,是件很风光的事情。所以,当卫子戚和岑曼榕在一起的时候,自然会引起很多嫉妒的闲话。”
卫然听着齐承积说卫子戚和岑曼榕的事情,好像是两个陌生人。
而她,却感觉好像是自己的丈夫有了外遇,她正听别人说他跟情人的故事。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绝不是好的那种。
“而当时,岑曼榕的反应就跟当初的你一样,从来不理会那些闲话。即使有人当着她的面讽刺她,她也是目不斜视的从她们面前走开。”齐承积徐徐地说。
卫然不禁想起了自己当时在“稷下学府”的事情,画面不禁就与岑曼榕的重合。
那画面惊人的像,甚至有种交错了时空的错觉。
而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从齐承积短短的介绍里,她也知道她的性格跟岑曼榕很像,至少大部分很像。
这项认知砸的卫然的胃生疼,好像突然一拳砸过来,让她的胃直接挤向了后背。
她宁愿自己的性格和岑曼榕截然相反,如果岑曼榕是恬静的,她就要是张扬的。
岑曼榕与世无争,她就要任性妄为。
而现在,她们只有一点不同。
至少,她倔强,而岑曼榕不。
“这么说来,我越觉得你和岑曼榕挺像的。你们俩也许因为性格和气质相似,穿衣也都偏淑女那一类。她大多数时候都是穿裙子,鲜少穿牛仔裤和t恤,如果是裤装,那就是衬衣和布料的裤子。”
“衬衣也以蕾.丝的居多,衣服的颜色大都淡雅,并不鲜艳,让她的气质显得更加恬静。她现在穿着也是这样的风格,只是比以前成熟些而已。但是在她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看过照片,你们俩的风格很像。”
“因为她本来家境就好,所以她穿的衣服也一直很高档,很有质感,从不穿专卖店的衣服,更别说是地摊儿货了。”
齐承积皱眉想了想,又说:“就这些年我的记忆中,她也总是画着淡妆,从不浓妆艳抹,有时候清秀的像是没化妆。”
他笑笑,“不是说女人上了二十五,状态就会开始下滑,慢慢的变老吗?可是她现在都二十八岁了,看着还像二十二三似的,可能就是因为她总化淡妆的缘故,反正,比叶念安是看着年轻好多,两人一点儿都不像同辈人。”
“都说女人比男人大,特别没有优势,因为男人不显年纪,可是女人一旦大过男人,就会显得老的特别快。可是岑曼榕比我三哥大两岁,看着却好像比他小很多似的。”
“虽说是家族联姻,但是我想,我三哥能这么痛快的答应这个婚事,恐怕也是觉得她好看,而且一点儿也看不出年纪。”齐承积笑道。
卫然轻轻地放下筷子,听着齐承积的描述,命运似乎特别眷顾岑曼榕似的,有数不尽的优点。
单单是容貌和不老,就已经足够所有女人羡慕嫉妒了。
可卫然更嫉妒的,是她跟卫子戚的过去,甚至现在两人心中可能也有彼此。
最让她刺痛的是,她跟岑曼榕的性格与气质竟然那么的像。
原本,她还庆幸自己和岑曼榕长的并不像,却没想到两人真正相像的地方,却是在这里。
她不禁觉得讽刺,上午还在想着,卫子戚失算了,没想到她越长越不像岑曼榕。
可现在才知道,卫子戚潜移默化的,已经将她的性格和气质打造成了岑曼榕的样子。
怪不得,他还留着她。
是不是闭上眼,就能把她当成岑曼榕了?
卫然痛苦的闭上双眼,眼睛疼得厉害,心也揪疼着,那股疼痛又闷又酸,积压在她的胸口上,不断地把她的胸骨往心脏上挤压。
齐承积好似才注意到卫然的不适,担忧的出声询问:“小然,你没事吧?”
卫然好像听不见他的话似的,一直闭着眼睛,齐承积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发现她放在腿两侧的双手正在紧握着,不住的发抖。
半晌,卫然才缓缓的睁开眼。
看到她的目光,齐承积突然感觉到一股沉重的痛苦袭来。
她的目光了无生气的,甚至还带上了股绝望,死寂一般的双眼虽然朝前看着,却没有在看他。
她好像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信心和兴趣,那么麻木的坐着。
“小然……”齐承积轻声叫着,声音里透着惊惧。
他先前的那些话,好像把她的精神和活力都给抽走了。
卫然轻轻的眨眨眼,依旧是那么麻木,没精打采的说:“承积,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夜市吗?”
“什么?”齐承积愣住了,没想到她突然问起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我想去夜市看看。”卫然进一步的解释。
可她的表现依然太平静了,完全没有任何迫切兴奋之情。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齐承积说道,他一个齐家的少爷,哪会知道什么夜市的事情。
卫然点了下头,齐承积立即拿出手机,拨给了公司的女同事。
她们平时就喜欢网购,逛逛夜市,吃点儿小吃,对这些事情倒是熟知的很。
问清楚之后,齐承积说道:“这附近有一个夜市,还挺热闹的,沿街还有一个服装城。”
卫然站起身,说道:“就去那儿吧。”
齐承积微讶,“你现在就要去?”
“是啊。”卫然点头,不知道齐承积在惊讶什么。
“你不先吃点儿饭吗?”齐承积说道,“你还一口都没吃呢。”
卫然摇摇头,有些任性的说:“我不想吃了。”
“可是你已经一天都没吃饭了啊!”齐承积劝道。
“可是我不饿,而且,不是要去夜市吗?夜市里有很多小吃,饿了还可以买的。”卫然坚持道,无论如何都一定要现在立刻就去。
“好吧。”见她这么坚持,齐承积只得答应。
他站起来,拿起钱包和车钥匙,正要往外走,卫然却去把自己的包拿出来,从里面拿出了钱包。
这里有她带出来的一千九百块钱,齐承积见状,说道:“小然,去夜市我拿钱就好。”
卫然摇头,坚定的说:“不,我要花自己的钱。”
齐承积略微想了想,说道:“你不是还要付房租吗?等找到了房子,你这些钱付房租还不一定够呢。”
卫然依然摇头,倔强的说:“那我就去住地下室,总之,我要花自己的钱。”
这些钱是她自己挣得,花的安心。
虽说她已经欠了齐承积,可她不想欠更多。
而且,她还有一个理由。
就是压抑不住的想要和岑曼榕截然相反。
她莫名的想要任性,别人让她做什么,她偏偏不做。
青春期的时候,她从未表现出任何的逆反心理,或许有但是被她压抑住了。
到了现在,或许反倒是把从来没表现出的逆反心理给表现出来了。
虽然青春期有些延迟,卫然却有些罪恶的想着,这样任性着,倒是有些痛快。
齐承积着实被卫然这股拧劲儿给打败了,他也发现卫然有些反常,和平时的性子有些不太一样。
不过,齐承积究竟还是男人的心思,并不那么细腻,在很多事情上还是很粗心的。
所以,他并没往别的地方想,而且卫然的心思,恐怕他就是绞尽脑汁也是想不到。
只想着,卫然想花她自己的钱就花吧,至于房租,他就给解决了,只说是他的房子,又或者随意出个价钱,就说是友情价好了。
尽管,卫然不肯花他的钱,还是让齐承积受伤。
齐承积开车带着卫然去了夜市,那里十分不好停车,齐承积找了好久的停车位,才在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停下了车。
两人下车后,又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到了夜市。
现在天已经黑下来,路两旁的路灯都亮了,还有一些摊主自备的小灯照明。
夜市真的很热闹,刚刚到,就闻到了各种食物的香味儿。
烤肉串自是不必说,基本已经成了夜市必备了,还有鸡蛋灌饼,爆肚,酸辣粉,羊汤,拉面等等,各种各样的小吃。
齐承积还牵挂着卫然没吃饭,便说:“小然,要不找个摊子先吃点儿东西?”
他不太在小吃摊吃东西,嫌脏,但是真要吃的时候,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卫然也不是娇惯的人,有时候和陆南希贪新鲜,也会吃一吃。
卫然没胃口,本想拒绝,忽然脑中窜出了一个想法,便问:“岑曼榕在这种地方吃过东西吗?”
齐承积笑着摇头,“怎么可能?别说小吃摊了,就连普通的餐馆,她都很少去。尤其是那些量多实惠的,她从来不去,只去精致的地方。”
卫然一听,好似突然来了精神,“那就去吃吧,我想吃爆肚,还有羊汤。”
齐承积突然直直的看着卫然,隐隐的猜到了什么,却又不太确定。
“怎么了?”面对他的目光,卫然问道。
齐承积摇头,笑笑,“没什么,走吧。”
两人去了爆肚的摊子,爆肚的摊位只有一个小推车,大家都是买了站着吃,齐承积买了两份,便带着卫然去了羊汤的摊位,坐在支在外面的马扎上,把爆肚放在桌子上。
他们刚坐下,就有服务员过来点菜,齐承积便说:“要两个油酥火烧,两碗羊肉汤,一盘炒羊肉,再来一盘羊肉烩面。”
服务员点完菜离开,齐承积把爆肚拿出来,打开塑料盖子,又把塑料的一次性小勺放到碗里,“先吃这个吧。”
虽说卫然和陆南希吃过路边摊,倒也真没在像这种的环境下吃过。
支起的折叠木桌上还带着似乎永远都擦不干净的油渍,粘粘的。
桌子的一边放着一个塑料桶,里面放着用薄薄的塑料袋装着的一次性的木筷。
塑料桶旁边,又放着三个不锈钢的小桶,里面分别放着盐,胡椒粉和油炸的辣椒碎。
旁边放着一个小壶,壶里放着醋。
没多久,服务员就端着两碗羊肉汤,一盘炒羊肉,还有一盘羊肉烩面来了。
这些碗碟看起来好像也附着着一层厚厚的脏油,永远也刷不干净。
不过这些菜肴却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儿,想到岑曼榕从来不曾吃过,卫然突然就来了胃口。
多么高级豪华的饭店,她都吃过,知道这些小吃,那些饭店里是没有的。
卫然一点儿也不嫌脏,既然来了这种地方,就不能再讲究干净。
她取出一次性的木筷,掰开后磨了磨上面的木刺,便爽快的吃了起来。
她比齐承积还要爽快一些,齐承积瞪着这些一眼就能看出脏的餐具,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下手。
不过看卫然吃的那么香,他也不想显得小气,干脆便睁只眼闭只眼的吃。
不知不觉的,竟然也吃上了瘾。
两人没多久就把这些菜都吃干净了,盘子里只剩下些辣椒,卫然的羊汤里,剩了香菜和葱花她没有吃。
饭钱是齐承积付的,让齐承积松口气的是,这次卫然没有争。
之后,卫然就拖着他去逛摊子,在小摊上买了廉价的手镯,戒指,在选项练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想着脖子上戴着的那条卫子戚送的项链。
卫子戚曾说,要让她一直戴着,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摘。
她已经厌倦了听卫子戚的命令,可不知怎的,这项链她不舍得摘,即使是想一想摘掉的画面,她就觉得难受。
脖子上没了那条熟悉的项链,就好像失去了她身体的一部分似的。
不知不觉的,她的手就抚上了项链。
项链藏在了衣服下面,隔着衣服,她仍能摸到项链的轮廓。
见她放下项链,摊主不禁说道:“姑娘,不买一条吗?真挺适合你的。”
“不了。”卫然摇摇头,“这些就够了。多少钱?”
“看你这么漂亮,又真心喜欢,五十块钱就给你了。”摊主说道。
本来这种地方是可以还价的,卫然也清楚,不过她没还,直接付了五十块钱便走了。
沿路走着,经过一家地下商城,卫然便说:“我们去看看吧!”
她走在前面,跟在后面的齐承积,终于皱起了眉。
卫然的表现太反常了,吃路边摊,买路边货,现在还要来买这些粗糙的衣服。
这里的衣服,看着都廉价,大都是仿得那些品牌。
仿得倒不是款式,只是在寻常的衣服上贴上大牌的商标。
例如如今沦为扫大街的lv,随处可见的gucci,还有衣服上顶着两个大c的channel。
卫然却乐此不疲的,买了好几件看起来又廉价又俗艳的衣服。
她似乎有意买那些并不适合她的款式与颜色,她很少穿特别鲜艳的衣服,这次买的却都是些五颜六色的,荧光粉,荧光绿,荧光黄等等,要多闪亮有多闪亮。
可卫然却好像没看出来似的,试穿的乐此不疲。
再次从店里唯一的一个试衣间里出来,卫然穿着一条亮红色的打底.裤,一件宽大的t恤。
t恤的下摆长及她的大.腿,像是连衣裙却没有腰身,倒更像是孕妇装。
t恤十分的宽大,带着宽宽的斜条纹,分别染着蓝色,粉色和黄色。
在t恤外面,她又穿了件亮黄色的开衫,同样很肥大,袖子是贴身的,可是身子的部分,却宽宽的几乎和t恤差不多长。
她穿着这一身,感觉拖拖拉拉的极不利落。
可卫然却好像不觉得似的,站在齐承积的面前,左右的转了下方向,一脸期待的问:“承积,怎么样,好看吗?”
看着卫然灿烂的笑脸,齐承积却笑不出来了。
这一路,他都在想卫然奇怪的举动。
他很聪明,卫然在里面试衣服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想出来了。
卫然不论干什么,都会先问他岑曼榕会怎么做。
接下来,她就会做些截然相反的事情。
岑曼榕不会在路边吃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卫然去吃了爆肚和羊汤。
岑曼榕就连普通的金店都不会去,卫然就去了地摊买十来块的首饰。
岑曼榕连专卖店都不进,卫然就来这种小店,买几十块的便宜衣服。
岑曼榕穿又气质又淑女的衣服,卫然就来买这些非主流似的衣服。
齐承积突然眼睛酸疼,看着卫然这一身,这些都不适合她,不适合!
这些廉价的东西,根本就不该出现在她的身上。
这些衣服,连沾她的肌肤都不该!
她为什么要这么糟蹋自己,就为了卫子戚吗?
“承积?”卫然仍兴致勃勃的催问。
齐承积突然蹭的起身,大步上前,紧握起了双拳,极力的自制,却仍然忍不住激动地提高了声音,“小然,把这些衣服换下来,它们不适合你。”
“怎么会?我觉得很好啊!”卫然脸上依然挂着笑,看起来那么明媚,可是看在齐承积的眼里,却觉得她的笑容越来越勉强。
“好?哪里好!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去吃路边摊,买假首饰,现在又穿这些奇怪的衣服,你不就是为了跟岑曼榕不同吗?”齐承积忍不住激动地说。
“小然,你们俩本来就是不同的,她是她,你是你,她不可能是你!正如我喜欢你,可我不喜欢她一样!如果你们俩真那么像,我为什么不干脆去喜欢她?”齐承积激动地说道。
“这些衣服,这些粗糙的料子——”齐承积揪起她开衫的一角,“根本就不该碰你的身子!”
“这些衣服的款式,颜色,都不适合你!小然,你就是你,原本的你,你没必要为了岑曼榕来改变自己!你这样,不就是因为卫子戚吗?就为了他,你就这么糟蹋自己!”
“你故意把自己往跟岑曼榕完全相反的方向去打扮,就为了凸显你们俩的不同,可是你却忘了,这根本就不是你的本性,你活的不像自己,多累!”齐承积高声道。
卫然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她的笑容僵在脸上,嘴角边僵硬的肌肉牵扯着嘴角一起颤抖。
缓缓地,她收起了笑容,紧紧地抿著唇,把双唇往嘴里吸,牙齿使劲的咬着下唇。
卫然的眼睛里有光亮在闪烁,像是铺上了一层水汽。
她眨眨眼,轻声说:“也许,是我一直没有发现自己的本性呢?也许,我是在放开自己,慢慢的发觉自己的真性格,而不是卫子戚打造的那种。”
“就算……就算这些不适合我,但只要跟岑曼榕不一样,我就高兴,我不累!”卫然倔强的说。
齐承积干脆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试衣间门上镶着的镜子。
“你自己看看!”他站在她身后,扶着她的肩膀。
这些宽大的衣服,让她显得更加瘦弱,营养不良似的。
“你穿这些衣服,好像你整个人置身在根本不属于你的世界里!”齐承积严厉的说,眼里的目光全是对她打扮的不接受。
“我本来也不属于你们的世界!”卫然用力挣开他的双手,“要不是卫子戚把我带回来,如今我不知道在哪儿,说不定连路边摊都吃不起!你别说什么适不适合我,其实我从头到尾都是个冒牌货!”
“我在你们的世界是个冒牌货,我从来不是真正的千金公主。我在卫子戚面前是个冒牌货,只是个与岑曼榕无限接近,却又始终不是她的人。”
她对着镜子,从镜子中直视着齐承积的脸。
卫然揪着自己身上宽大的t恤说:“其实这些,才是真正属于我的。你说得对,我是要和岑曼榕不同。即使我穿着这些衣服可笑,我也要穿。即使这真的和我原来的性子不同,我也要做!”
“我就是要和她不同,每件事,每个习惯,所有的性情,我都要和她不同!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卫然,和岑曼榕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没有人能再把我们两个联想到一块儿!”
“呵呵呵呵呵……”卫然突然轻笑起来,“我和卫子戚结婚的时候,所有人都那么吃惊。可是过后,他们想想肯定也都清楚了,卫子戚只不过是娶了一个能够稍稍暂替岑曼榕的人而已。”
“怪不得……怪不得你宴会的那天,在‘王朝’外面,岑曼榕看着卫子戚的表情是那样的。当时她看到我,心里肯定明白了,卫子戚就是拿我当她的替身。”卫然冷笑,“呵,她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呢,能让堂堂戚少这么挂念着她。即使她结婚了,他都忘不了她。”
“你这样做都是因为卫子戚,可是你做这些,他根本不知道!”他眼睛微红的说,“你这样子,折磨的只是自己。你拼命的要跟岑曼榕不同,反倒是在不断地提醒自己,你跟她的相似!”
“不,他会知道的。”卫然平静的说,“你忘了,我还是会回去的。”
齐承积猛的低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质问:“都这样了,你还要回到他身边?”
卫然转身,抬头看着齐承积,“因为在走之前,我给他留了话,我承诺过我会回去,我不会离开很久。既然是我已经承诺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做到。”
“可是——”齐承积急了。
“但是,我不会以原来的样貌回去。”卫然打断他,“我会以新的面貌,跟岑曼榕截然不同的面貌回去面对他。既然你都看得出来,他也一定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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