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微微扬着下巴,方便让对面赤裸着上身的男人为他系上领扣。
男人专注于他身上的眼神让洛基不由露出一个微笑,他伸手挑起一缕男人及肩的黑色长卷发,漫不经心地让它们在指尖绕了一圈,随后手指落在男人的脸颊边。
男人和阿斯加德的大部分人都不同,他的脸过于精致,衬着那头长卷发显得有些雌雄莫辩,他的身上虽然有着肌肉,却并不强壮,穿上衣服和那些阿斯加德的战士们站在一起时,甚至会显得有些许瘦弱。
而且他也一点都不擅长战斗,力量弱小得完全不像一个阿斯加德人,连恢复力都弱得可怜。他就像个脆弱的瓷娃娃,似乎除了好看这一点以外,什么都没有。
但漂亮的外表常常也是最能吸引到他人的东西,当被那张漂亮的皮囊吸引到男人面前时,就会很快发现男人简直比世上最惑人的催情药还让人难以自拔。
就像那些脆弱但同样危险的捕食者,无论是他的眼神,他的微笑,他的声音,都让他的猎物在那种惑人的吸引下越来越麻痹。
洛基并不愿意承认自己就像一只傻傻的猎物,被男人越圈越紧,但他却完全不介意将已经属于自己的东西捆在自己身边。
洛基的手指顺着男人的脸颊缓缓下滑,来到男人并不太过强壮但也完全算不上瘦弱的胸前,他的手指刚刚点在男人心脏的位置,就被男人的手握住。
男人微微抬头看向洛基,那双眼就像漩涡,未知与吸引轻易就能令人迷失,他的嘴角微微上挑,显得轻佻又有些玩世不恭,
“每次给你穿好衣服,我都想直接和你这样做一次,你终于愿意满足我了”
这听上去又是一个男人随口的玩笑,他总是这副态度,随意又轻浮,像风中羽毛一样飘忽不定。
洛基挑了挑眉,笑得无害又乖巧,“那需要看你能否取悦我了。”
于是男人朝洛基靠近一步,低头亲吻洛基的脖颈,手也向下探去。
本来打算戏耍男人的洛基很快发现他轻易就被挑逗得性致高昂,恶作剧也跟着被抛之脑后。
只是当他从房内出来,那种在x爱中仿佛对彼此全心全意的感情也跟着淡去,他对男人的怀疑与不信任再一次升起。
像男人那样的花花公子,他的情话即使看上去多么真诚,也无法让洛基相信,他一直在怀疑男人的感情,同样也不肯承认自己的感情。
所以从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和一些漂亮女士举止暧昧开始,他就对这样的试探乐此不疲。
那是洛基第一次看到男人露出那副表情,他皱着眉,面无表情,眼底似乎藏着怒火,但洛基却为此感到格外的高兴,他几乎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笑容。
他并不担心男人会离开他,他对自己充满着自信,他也总有无数种方法获得男人的原谅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事实也确实如此,无论他做了什么,即使毫不掩饰他对男人的不信任,变成各种美丽的少女或俊美的少年诱惑男人,只要他露出一副可怜的表情,述说他对男人的不安全感,他最后总会获得男人的原谅。
男人无数次的轻易退让几乎是在放纵洛基,男人一次次地以这种方式向洛基证明着对他的感情,但他却越来越也乐于用各种方式去伤害男人,越来越乐于看到男人为他的所作所为露出各种受伤的神情,那时的洛基总是会格外的高兴。
那是除了床上的x爱以外,唯一让洛基真实地感觉到男人有多么爱他的事情。
无论他对男人做了些什么,男人一直留在他的身边,从他的哥哥托尔被流放,到他的父王奥丁陷入沉睡,到他成为代理神王,他总是能第一时间在身边找到男人的身影。
就仿佛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男人就像被驯服了一般,他在面对洛基时,脸上的那些轻浮随意越来越淡,眼中除了洛基似乎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越清晰地感觉到这一点,洛基便越来越无所顾忌,他甚至能够理所当然地举着一枚戒指对男人许诺,即使男人无法成为“神王的王后”,也将会是他永远的伴侣。
那时的洛基站在阳台边,微笑地看着对面在夕阳下神色显得格外柔和的男人,他对男人的回答胸有成竹,因为无论他做什么,男人到最后也一定会接受。
洛基看着男人将那枚精致的宝石戒指拿在手中,他微微勾起嘴角,少有的露出有些玩味的笑容,随后那抹微笑渐渐冷淡,他抬头看向洛基,就像看着一个活在自己世界中的孩子。
随后男人便将那枚戒指放在了身旁的石桌上,这个动作的意思让洛基感到格外不可置信,“你竟然拒绝我。”
男人一直无条件的容忍退让让他在这个时候感到一种被背叛般的愤怒,在他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握着权杖抵在男人的胸前。
当看到男人的胸前已经开始渗出鲜红的血迹时,洛基的手忍不住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他一向了解男人的体质有多么脆弱,脆弱得简直不像一个阿斯加德人,似乎轻易就能够被夺走生命。
那些鲜红的血迹终于让洛基的脸色惊慌了起来,他下意识就要后退,但男人这时却朝他迈了一步,锋利的权杖轻易地便刺进了男人的胸膛,洛基不由瞪大双眼,手立刻便松了。
那柄权杖被男人握在手中,缓缓抽出,从他胸前流出的血液将那双手染红,他却似乎对这样的伤完全不在意,纯黑色的双眼一直注视着洛基。
男人再一次朝洛基迈了一步,这一次洛基没再后退,后面就是悬崖,也没有地方再让他后退。
洛基本就苍白的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些许,他惊慌失措地看着男人,声音也再没了往日的淡定,
“这并不是我的本意,让我带你去治疗,你一定会没事的。”
男人对洛基的话完全没有反应,他只是伸出一只沾满血迹的手抚上洛基的脸颊。
这个动作就像在安抚他,洛基顺从地微微歪头蹭着男人的手掌,即使那些血迹沾满他的脸颊也全不在意,他的声音温顺柔和,还带着些许后怕的颤音,
“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我也再也不会做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他的双眼泛着粼粼波光,看上去诚恳内疚极了,“原谅我,尼尔。”
洛基一向知道怎么让男人心软,他曾无数次用这副表情面对男人达到目的,但这一次,洛基却看到男人只是没什么情绪地看着他,
“你什么都不懂,洛基。”
这样的回答让他愣了愣,随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低头看向那刺进他胸前的权杖。
男人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他也似乎并没有多少抵抗死亡到来的欲望,他就这么看着洛基,随后身体无力前倾,带着洛基坠下了悬崖。
仿佛无底线的容忍与原谅被击碎,洛基终于从男人的纵容中清醒过来。
这瞬间洛基终于意识到曾经的自己到底对男人做了些什么。
等洛基再次醒来时,他已经回到了他的房间,即使身上受了不轻的伤,但因为超凡的体质让他没有生命危险,只是
洛基立刻想到了男人的情况,男人的体质太过脆弱,在受伤的情况下坠入悬崖,生还的几率极低。
但无论洛基找了多久,他都找不到男人的丝毫痕迹。
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男人一定还活着,或者说,他只接受得了这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