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时,他居然会如此热情的欢迎他,难道,他不恨他么?
莫晴晴见到苏牧如此失魂落魄,忽然感觉有些对不住他,不过,一想到孙文宇的心里非常在乎他,他就无法释怀。
“苏牧,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和文……”
“晴晴,苏牧远道而来,为我们庆贺,这份心意实在难得,你们哥妹若是想要叙旧,那就等婚宴之后,要不然我们这婚礼可就没法继续下去了!”
孙文宇笑着打断莫晴晴的话,殊不知,莫晴晴本就没有打算说下去,这一切都是他的试探,却想不到孙文宇真的中计了,这让他心里痛苦不堪。
而这话听在苏牧耳里,却又变了另一层意思,他这话是在警告他安守本分,告诉他他非莫晴晴不娶,或者是怕他破坏他的婚礼么?
难道在他眼里,他就这么不堪么?
“我不是来参加婚礼的!”苏牧压住心中的痛楚,然而越是压抑,那伤口就越是疼痛。
他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却可以让每一个人听的清楚,楚月玄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如果不是祁迟二人死死的拉住他,恐怕他早就冲过来了。
莫晴晴脸色有些难看,但今天是他的婚礼,一个男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他必须在众多面前保持得体的笑容。
而在场之人就有些纳闷了,不是来参加婚礼的,那是来做什么,孙玄通那双精明的眼睛露出深深的无奈。
文宇啊文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们放心,我也不是破坏婚礼的,我要送晴,哥哥一份贺礼,希望你们,喜欢。”
他说话有些断断续续,似乎身体不舒服,然而又有谁知道那娇小的身体隐藏着如同风暴一样猛烈的情绪,能保持这份平静已属不易。
苏牧手中多出一个朴素的盒子,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而他却不知道他这笑却比哭了还要难看,还好他此时被对着众人,只有孙文宇和莫晴晴看得见。
“这个是?”莫晴晴接过盒子,打开盒盖,赫然发现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对璀璨夺目的耳饰,他吃惊的不是这耳饰,而是那淡淡流转的气体。
“当初的事是我的过错,我不祈求你能原谅我,只是希望你们,幸福!”
此刻,苏牧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他的心似乎已经麻木,而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大脑潜意识的命令。
“我们会幸福的,谢谢你,苏牧,我真的很感动!”
莫晴晴眼中闪烁着泪光,透过男孩那双无神略显淡漠的眼睛,他仿佛看到了到了那颗已经遍布伤痕的心,心里升出一股酸涩,这种异样情绪让他忍不住落下泪来。
“晴晴,你看你,怎么又哭了,大夫不是说了,你要时刻保持好的心情。”
孙文宇温柔搂住莫晴晴,轻声的劝慰着。
孙文宇自然看到了苏牧所赠之物,心里有些惊讶,他遍寻不到的混沌之精居然会被他找到,他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苏牧。
而苏牧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神智,眼前的男子温柔的安慰男孩,男孩楚楚动人,而他好像成了恶人,这一幕让他更加的绝望。
是的,他没有打算破坏婚礼,可他不是木头,他有思想有感情,看到自己爱了多少年的男人娶了别的男孩,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他不能,爱情,本就没有对于错,但就怕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因为你的喜怒哀乐在人家看来根本什么都不是。
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心中的伤口越来越大,也许一开始他就是在同情他吧,如果有感情,那也只是兄长对于弟弟,却不涉足爱情。
而他却天真的把这种情错当成爱情,简直就是一个傻瓜!
孙文宇又怎会无动于衷,可他必须对眼前的男子负责,他,已经什么都没了,而一切,都是为他!
苏牧甚至在幻想如果他现在死了,孙文宇会不会心痛,会不会正眼看他一眼,幻想化作了期待,如果就这么结束了也未尝不好。
他忽然惊觉自己竟不知为何而活,心里产生一股悲凉哀凄之感。
他想走,却又挪不动步子,傻站在原地,满脑子都是所反映的信息都是眼前这一幕。
楚月玄再也控制不住,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借着酒劲,一下冲了上来,也不管众人惊讶的眼光,上前一把拉着苏牧的一只手腕,将已经如同行尸走肉的苏牧强行脱离了这里。
该死,他居然如此在乎那个人!
这一切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外人不清楚缘由,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有些不解罢了,而迟云澈几个可是被吓到了,没有想到楚月玄会直接出来把苏牧拉走,但终究也没想太多。
也许,这对于苏牧来说,应该意味着一个新的开始吧!
二人离去之后,后面的事自有孙家人圆说法这个且不提。
苏牧一路浑浑噩噩的任由楚月玄拉着,他如同一个木偶一样,好像是傻了一样。
“苏牧,你是傻了么?”
楚月玄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把苏牧的手重重一甩,冲着他大声的喊道,真是气死他了,居然为了一个即将娶妻的人将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而苏牧的表情依旧是一副呆愣愣的模样,话也不说,眼睛没有一丝的颤动,很茫然的盯着地面,虽然已经离开,可他的意识却始终无法从那刺眼的画面之中脱身。
“你现在是不是感觉生无可恋,就因为一个孙文宇,那好,我成全你!”
“你要带我去哪儿!”感觉身体被这家伙牵扯的瞬间离地而起,苏牧突的一惊。
然而待他惊觉之时,楚月玄已经带他到了高空,飞出了盛城,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是进最大力量向着上方飞去。
“你放开我!”苏牧连挣了几下没有挣脱,而后一脸凶像的看着楚月玄。
他话音刚落,楚月玄就松开了手,苏牧没有料到他话也不说就撒手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是向下方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