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魔司现在总共有十三位镇魔使。
悬玲是其中资历最老,人脉最广,最受尊崇,地位最高的镇魔使!
像镇魔司这么庞大复杂的执法机构,没有专门的验尸官是无法想象的。
说简单点:悬玲就是镇魔司的“首席验尸官”。
悬玲说句话,甚至连镇魔司的掌案夜晴空都要给她面子...
陆远现在有悬玲罩着,一般人还真不敢把他怎么着。
看得出来,悬玲对陆远是真的发自肺腑的关心。
“陆远,我这杠房平素阴气森森的。鬼都不愿意进来一下。你暂且蜗居于此,可委屈你了!”
“哈哈,没关系的婆婆。我喜欢这里的氛围...”
陆远说的是真心话。
他在杠房里研究各种尸体,等于捡起刑侦工作的老本行,反而有种如鱼得水般的快乐。
按照陆远的理解。
刑房和杠房,其实不分家。
想要当好一个处刑人,首先的基本功就是要具备丰富的人体解剖学的知识,否则怎么处刑呢?
一般来说,在民间干这种勘验尸体的活儿,都是由仵作来完成的。
镇魔司督察天下官府,所以很多由地方上报的重大刑事案件的尸体,有时候也会送到镇魔司进行复检。
这些尸体,在杠房有个专有名词:大体!
悬玲交代陆远,他这段时间就安心研究这些从各地送来的“大体”。
然后要将那些残缺的大体“缝合”、“敛容”,能下葬的就下葬,能焚化的就焚化。
为了便于陆远安心验尸,悬玲贴心递给他安排了一群“小鬼掌灯”。
夜半三更,是一天中阴气最浓郁的时候,鬼门打来,大鬼小鬼排排坐。
杠房之内,阴气森森,几头有巴掌大小的绿色长角小鬼,头顶油灯,围着陆远蹦蹦跳跳。
“我现在要查验大体了,你们这群小鬼给我仔细将灯掌好。”
这群小鬼化为一台台造型怪异的灯柱,妖异得映照得验尸台上的“大体”更为怪诞。
陆远面前摆放着一具烧焦的“大体”。
这具大体生前名叫:窦禹钧。
乃是从山西地方官府呈送上来的。
窦禹钧生前力行善事,救济别人,广积阴功,连生五子,五子都聪明俊伟,而且五个儿子都做了官。
但是如此大善人却莫名奇妙地发现烧死在一夜之间暴尸体于千里之外的荒郊野外。
地方官府没办法处理这个悬案,只好将窦禹钧的尸体呈送镇魔司调查。
从外观上看,窦禹钧显然是被烧死的。
但是具体是被杀后焚尸,还是点火自燃的,那就需要陆远解剖大体仔细研究才能下结论。
陆远沉思一下,掌心内幻化出一口锋利的小刀,将这具烧焦的大体的喉部切开。
陆远研判:如果窦禹钧的气管中没有烟灰则说明是被杀后焚尸;而窦禹钧的气管中有烟灰和烧烫伤则说明是被火烧死的。
因为火灾时活人会吸入大量热空气、烟雾,造成呼吸道和肺部的损伤;而没有呼吸的死人则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陆远将窦禹钧的五脏六腑全都掏出来,放在天秤上仔细测量分析。
他不由的倒吸口凉气。
从种种证据显示:窦禹钧是从身体内部活活燃烧而死的。
也就是说,有人喂他吃了一种自燃的药,看着他活活被烧死。这种手法实在太残忍。
陆远口中默念黄泉咒,掌中幻化出黄泉镜,将镜面对准窦禹钧的大体一幌。
这面黄泉镜很神奇,能反映出死者生前最后的画面。
就见窦禹钧被驷马倒蹿蹄的反绑在一根火柱上,面前赫然出现了由十头厉鬼所拉的一具妖异棺椁。
从棺椁中传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异笑声,紧接着,窦禹钧的内脏就开始爆炸燃烧...
这棺椁,不就是当日梦中所见?
莫非,那都不是梦,而是真实所发生在未来....
陆远心中一凛。
此时就见那棺椁缓缓地转过来,一个阴测测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陆远耳畔。
“陆仙,要记着你我的约定,我会屠戮尽天下良善,这样你才有机会崛起,哈哈哈…”
啪嗒!
陆远周遭的鬼灯忽地一声全灭了,唯有杠房内的大体闪烁着诡异阴森的磷光。
“这棺椁里的鬼东西似乎专门针对的是我?这到底是什么鬼啊?”
依照这棺椁内的怪物所说,似乎他们要执行一个特殊的计划。
这个计划就是:将世上的良善之人全都杀害,善人全都死了,人间的正气自会消退,各种邪魔外道就会肆意作恶,人间用不了多久就将沦为邪恶的鬼域。
陆远眉头紧蹙,想破了头也不明究底。
接下来的几天,他不断解剖大体。、
每查明一具尸体的来历,他的神牌之上都会放射出天光,接引这些无辜的亡魂升天。
而陆远的阴德值也不断飞升,竟然比刷神牌还快许多。
“处刑是除恶,验尸是告慰亡灵,度化亡魂,这两者都可以获得阴德值!”
陆远恍然大悟。
随着陆远不断验明大体,他的名声开始传播到各地官府。
各地的捕房都派人进京,知名要向陆远学习。
这群捕头各个经验丰富,一看到陆远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相貌平凡,身形羸弱。
心理顿时有几分轻蔑之意。
“呵呵,陆先生原来这么年轻,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恰好,我们这群糙汉就想请陆先生传授验尸之法,望陆先生不吝赐教啊!”
“哈哈哈,正好,我这里有一具被侵害致死的女尸,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大伙请陆大师为咱们现场演示一下怎么验尸,大家伙说好不好!”
这帮孙子没文化,还不服!
陆远决定准备好好教育这群愚民!
他似笑非笑,将那具女尸摆放在桌案上。
陆远手握小刀,将大体从颈部正中,胸部正中,腹部正中一直到耻骨,全都一字切开。
然后他一件件的掏出内脏,故意在那些人面前晃动。
这群人第一次目睹从陆远这么凌厉、快速的解剖手法。
有些人实在忍不住了,夺门而出,蹲在墙角剧烈狂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