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什么了？”苏诶的眼角带上了笑意。
“他什么都想问，我什么也没说。”
“主要是因为你什么也不知道。”苏诶咔嚓咔嚓咬着苹果。
季燃笑了：“你这么说也没错。”
沈耀本来是想眼巴巴的跟着来的，但是被老赵强行提到办公室做试卷去了。
他第一次觉得这么煎熬，老赵还要在旁边守着他，沈耀觉得自己都快要被守得便秘了。
“赵老师，你这么守着也没用，我做不来题就是做不来。”沈耀装模作样做了三个选择题后就搁下了笔。
老赵瞄了一眼，第一题是对的，还有救。
“老师觉得你是个聪明人，但是你怎么就不能把这个聪明劲儿用在学习上呢？”赵明海把椅子拖到沈耀面前坐下。
沈耀重复自己说了无数次的话：“我觉得学习没什么意思。”
老赵也不气，说起来沈耀的态度算是他教过的那么多差生里数一数二好的了，遇到那种笨的让你脑袋痛态度还极其恶劣的才要被气出心脏病来。
“爱屋及乌你知道什么意思吧。”老赵说了这话也没等沈耀回答，“你们这些小少年心有萌动什么的都很正常，老师也有过那个时候，可是你想想以后。”
沈耀想说他只是馋苏诶的身子，但他怕自己说出来就被老赵举起来往楼下扔。
“苏诶她成绩不错，这样下去以后肯定和你不是一路人。”老赵循序善诱，甚至把苏诶都拿出来作诱饵，“她以后会有喜欢的人，那个人有可能会是你。”
沈耀诧异抬起了头，怀疑老赵是不是吃错药了。
“但是她一定不会和你在一起。”老赵笃定。
沈耀有些想笑，老赵真的太努力了，说教都快要变成传销洗脑了。
“就算在一起，两个人眼界不一样，想的也不一样。她感兴趣的你不懂，你喜欢的她看不上眼，注定不会走的太长久。”老赵开始愁，觉得沈耀这样下去以后只有去找富婆过日子。
“我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沈耀低头深沉，实际忍笑忍得腹肌痛。
赵明海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滚吧，你梦吧。你想得美，试卷做不完今天就别想放学。”
老赵放弃，甚至恶毒的想要撺掇他父母送他去戒网所。
沈耀叹了一口气，觉得老赵心理素质不行。
星期六苏诶没有去医院，季慈放假了可以陪季燃，其实他也不需要特别被照顾，一天三顿饭吃着走就行了。
靳松过生日斥巨资非常大方请大家吃麻辣香锅，年级上每个班都有他兄弟，但最后也只请了班上同学。
原计划就请运动会培养出斗地主情的几位，结果傅菁玥听到了要来，罗昱佳也不错过，蒋庭镐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要来，靳松心想他们也没什么情可言啊。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都是朋友，该收的礼他不会手软。
苏诶不太明白中午吃麻辣锅为什么早上九点要在湿地公园集合。
最主要的还是她手上捧着一鞋盒显得特别傻，当然，还有比她更傻的，沈耀搬着一纸箱吭哧吭哧走到了她身边。
“靳松好样的，让我们这么早来这里，自己不知道死哪去了。”沈耀想还好自己常年锻炼，不然还真搬不动这些。
苏诶表示赞同：“我也觉得。”把手上打了个蝴蝶结拉花的鞋盒放到了地上。
沈耀看那鞋盒就知道里边的鞋子不会太便宜，当时心里就冒酸泡泡，他怕自己千算万算算漏了靳松这个大傻蛋。
苏诶那么爱学习，就算喜欢乔羽廷也不会喜欢靳松的，这么安慰自己的沈耀觉得自己并没有被安慰到。
他干脆拆开纸箱开始了堆砌。
“你在干什么？”看到沈耀撅着屁股忙，苏诶有点好奇。
“在给松松摆生日礼物，待会儿他来了看到一定会感动的流下幸福的眼泪。”沈耀非常自信。
他动作很快，没一会儿，苏诶就看到十七个可乐易拉罐被摆成了小山，第一排四罐上面刻着松松童鞋，第二排四罐生日快乐，第三排九罐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苏诶觉得那个！纯粹是用来凑数的。
她这么问，沈耀也大方承认了，那不是为了刚好十七罐嘛。
然后在易拉罐前面摆了一圈蜡烛，本来是红玫瑰的，沈耀觉得靳松不配，干脆换成了蜡烛，最后祭出了大招，一块相框大小的水晶摆件，上面印着露出八颗牙齿笑的靳松。
苏诶沉默了。
沈耀打开了底座的开关放在圆形蜡烛中间，还是个发光变色有音乐的摆件。
哦。苏诶心想，就看靳松忍不忍得住把蜡烛塞沈耀嘴里了。
没一会儿，差一天十七岁的靳松来了，一大群人集结浩浩汤汤往这边走。
沈耀见他来了连忙划火柴点蜡烛。
靳松本来还有说有笑的，看到沈耀脚边那堆东西的时候，笑容渐渐凝固了。
白色的蜡烛摇曳，五彩的光炫彩夺目，甚至还有黑白色，靳松觉得他耀哥不是来给他过生的，倒是像来给他上坟的。
“松松，生日快乐！”沈耀甚至用手作喇叭，声情并茂抑扬顿挫好几个声调拐到十八弯喊出了这话。
所有人都不想认识这个人，靳松那么放的开的性子都莫名觉得丢脸。
“谢谢我耀哥。”他咬牙切齿上前想和沈耀一个来个拥抱，被沈耀给拒绝了。
“你感动哭就行了，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激烈的交流。”耀哥比了个叉的手势。
靳松刚想着他耀哥脑子不好不和他多计较就感觉自己被一阵干粉给包围了。
“你们这群学生怎么回事？”湿地公园巡逻保安提着灭火器将靳松浇了个透心凉。
被教育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消防知识，这个生日靳松过得刻骨铭心，强行抽查了几十道题后保安叔叔才放他们走。
蜡烛被扔进了垃圾桶，靳松抱着水晶摆件快哭了，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瓶可乐易拉罐，这是对靳松唯一的安慰，中午的饮料费节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