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之后,上司一脸复杂的给了监听人员后脑勺一巴掌,“你自己好好听就行了,这种东西就不用跟我汇报了。”
苏家大小姐上岛第一天就把小皇帝给打了,可以的。
工作人员:“……”不是你让我汇报的吗!?
不过,这位矜矜业业的监听人员想起下了班之后的汇报,一阵胃疼,“咱们……真的要把这些内容告诉少帅吗?”
上司也是一阵沉默,“就……把这段跳过去吧。”
少帅这位未婚妻……真是狂野。
不管怎么说,好歹是当过皇帝的人,说打就打,而且还是……打屁股。
好!有魄力!
不愧是未来的少帅夫人!
而正在监督小孩儿吃饭的苏宜贞趴在他对面,正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
她偏头看了看窗外头的夜色,眼底的浮光微动。
如今天色已经全黑了,但因为小岛周围的电网都安装的有电灯,照的整座湖心岛如同白昼。
然而在白炽灯冰冷的光线照射之下,那一圈黑漆漆且布满勾刺的电网更加显眼,像是无边夜色里某种野兽张牙舞爪的利爪。
这里完全就是一个孤岛囚笼。
成年人在这里长时间居住都能被逼疯,更何况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十岁孩子?
“你说你啊……”苏宜贞懒洋洋的趴在桌上叹了口气,“本来外头风景就没什么好看的,你还非要日日往外看,何必呢?”
天天盯着那些电网看,联想着自己的境遇,不心里扭曲才怪。
她忽然想到,若是苏恒真泉下有知,见到如今的皇族血脉遭到这样的对待,不知道会如何痛心呢。
姜朝生舀着粥的手一顿,目光阴沉,“你怎么知道?”
她指了指窗户,“窗框上手指甲抠抓的痕迹都已经那么深了,明显不是一两天的功夫积累出来的。”
前朝早就气数已尽,现在是各方势力与那些列强对抗的时候。
至于曾经不被外界大多数势力承认的傀儡皇帝过得如何,已经没人在乎了。
算起来,他今年也不过才十岁左右罢了,就已经经历了从万人之上到阶下之囚的大起大落。
他垂眸镇定的喝着粥,“不关你事。”
“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多管闲事。”苏宜贞微微直起身子,一手托腮,“不过,我是被人拜托了过来照顾你的。”
她笑容和善,“不然你这样的熊孩子在我手底下蹦跶不了一分钟。”
“连苏家都已经抛弃昔日的君主了吗?”姜朝生讽刺一笑,“还说什么世代效忠,全都是一群虚伪的骗子。”
苏宜贞对他的话里带刺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点好笑,“怎么的?你们老姜家发一份俸禄,还得我们一家几代人舍命效忠?我祖父的血洒在你那金銮殿上是不是不够红?”
小孩低头捧着粥碗,没有说话。
“姜朝生,没人欠你们家的,尤其是我们苏家。”
她手指轻扣桌面,语气清淡,“别人还愿意叫你一声陛下,那是他们客气,但你是啊……”
“别再傻乎乎的真把自己当皇帝了,大势已去,有时候把自己的位置摆正,你会轻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