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恋爱(1 / 1)

[新]

他不着痕迹地将手从杨卷腰上挪开,越过他把水温调了回来。虽然现在还是能够下水游泳的季节,但贺朗丝毫不怀疑,杨卷的身体免疫力明显不如自己。

杨卷没有再去动水温,只眼神疑惑地回过头来问:“老?”

贺朗沉默两秒,语气微妙地接话:“老四还在外面等,两个人一起洗太慢,我们还是分开洗吧。”

杨卷不疑有他地点头,正要从他身前转过来,却忽然愣在了原地。

愣住的人还有贺朗,两人同时察觉到了异常。

他那杆没有彻底降下去的旗,此时随着周身温度的变化,又有逐渐回升的趋势,不偏不倚恰巧就抵在杨卷的侧腰上。

这和在泳池里被抵住的感觉完全不同,即便是隔着泳裤布料,杨卷也能很明显地接收到,腰上源源不断涌来的烫意,以及石*到有些硌人的触感。

脑中浮现出可能性较大的猜测,他瞬间变得满脸通红,迟疑一秒后,带着几分不确定低头看去。只看了一眼,就慌张而又快速地抬起了眼睛,眸光浮动闪烁着望向贺朗,嘴唇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后者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镇定下来,同时在腹中打好了多种解释方案的草稿,只等着杨卷主动开口问自己。

他心中这样想,却眼睁睁地看着杨卷几经挣扎后,最终还是欲言又止地闭紧了嘴巴。

没了等下去的耐心,贺朗主动解释道:“最近很长时间没有弄过,憋得有点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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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卷与他同时开口,明明是羞赧到难以启齿的语气,却又透着显而易见的关心:“这么紧的泳裤会不会勒得很难受?”

贺朗陷入了久久的无言中。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大概已经冒犯到他的私人问题,杨卷有几分不知所措地转开话题,明明已经紧张到结巴,却还是在努力表达自己的善解人意:“我、我可以理解的,男、男生都会有这种情况,这是正常的。”

贺朗闻言,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漆黑的眼眸直直望向杨卷,试图从他脸上分辨出来,他到底是为了给自己台阶下在装傻,还是真的很傻。

杨卷被他盯得大气都不敢出,面上的紧张神色丝毫不亚于,就好像当场被抓包的人不是贺朗,而是他自己。

看来是真傻,贺朗在心中得出这个结论。但是至少,他并不排斥自己的生理反应。这让他被冷水泼灭的满腔期待,又蠢蠢欲动地从心底漂浮了起来。

他摆出不悦的神色,语气里压着淡淡的危险:“你的意思是,我和你洗澡的时候起了反应,是男人都会有的正常情况?”

杨卷懵了一瞬。明明他所表达的话没有问题,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贺朗嘴里,却逐渐变得不对味起来。

他其实所想要表达的仅仅是,对贺朗这样的直男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而且他从前也有听说,有些宿舍里关系不错的室友,甚至会一起看片,一起互相帮忙。

虽然只是道听途说的话,但是他心中这样想,嘴上就这样说了出来。

空气中渐渐被倾倒出来的酸意灌满,贺朗不由分说地将杨卷身体掰转过来,任由自己那杆旗笔挺硬朗地抵在杨卷身前,低头咬着重音,语速缓慢地问,“你也和大学室友这样做过?是哪个室友?”他顿了顿,心中翻江倒海地泛酸,“是上次为了和他吃饭放我鸽子的那个,还是和你来游泳馆的这个?”

杨卷完全无法做到忽略肚子前的异样,认真回答他的问题。他脸皮发烫却又不敢低头去看,尝试着挪动步子往后退,被对方察觉到以后,又伸手将他拽回身前来。

“你躲什么?”贺朗心中升起不太好的预感,话还没问出口,脸已经先黑了下来,额角更是青筋隐隐鼓动。他一字一顿,带着浓浓咬牙切齿的意味,“难道两个都是?”

杨卷吓得慌忙摇头否认:“没有,我没有跟任何人做过这种事情。”

“真的?”贺朗追问。

“真的,我可以保证。”杨卷老老实实地回答。

贺朗脸色稍稍缓合,不动声色的观察他面上的表情。确定他表情自然,没有任何撒谎的痕迹以后,他才放下心来,继而意味不明地问:“你和他们一起洗过澡吗?”

杨卷说:“没有洗过。”

“既然没有洗过,”贺朗脸上露出要笑不笑的表情来,“你现在依然还觉得,我的情况很正常吗?”

杨卷分辨不出他话中的用意,最后小声坚持自己的说法道:“正常。”

贺朗神色微微凝固,憋着满肚子的闷气,不高兴地追起刚才的旧账来,“你不是问我泳裤勒不勒?”他抬高两条手臂,撑上杨卷身后的墙壁,将他整个人松松围拢在自己身前,“我觉得勒得很难受,”贺朗的嗓音逐渐转为低哑,有点坏心眼,又有点恨铁不成钢地低头看他,“要不你帮我把它脱下来?”

杨卷脸上开始热气升腾,热意从脖颈一路上窜到头顶,甚至还有朝胸前漫延的趋势。他指尖如同受惊般轻轻弹了弹,继而慌不择路地抠紧自己的泳裤裤缝,用力而局促地蜷缩起来。

片刻的沉默过后,他抿紧嘴唇,红着脸一言不发地伸出手,轻轻勾住了贺朗泳裤的裤头。

贺朗直接愣住。

他料想杨卷耳根子软好说话,却也没有想到,对方能软到这个程度。从刚才开始他做的所有事情,也不是脑子发热单纯要撩拨杨卷,他还存着想试探对方内心想法的心思。

但凡杨卷表现出任何的抗拒或是不适来,他都会立刻停止。但是杨卷没有,他看起来仿佛就像是对自己有求必应,无论自己提出多么惊世骇俗的要求来。

“你对别人也是这样有求必应吗?”贺朗心口滚烫而发热,抓着他的手低声皱眉问。

杨卷停顿了片刻,似乎对做出回复这件事有些羞于启齿。

贺朗久等不耐,索性换了种问法:“如果现在让你做这件事的人是老四,你还会这样做吗?”

杨卷蓦然睁大眼睛,脸上的红意虽然没有消退,但他仍是飞快地摇起头来。

贺朗心中漫起轻微的喜意来,目光定定锁在他脸上,最后沉声追问道:“你这样做,是想弥补我吗?”

这一次,杨卷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而是选择地以沉默和逃避来应对。他甚至下意识地避开了贺朗的审视,将视线垂向水流不断的地面。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卑劣,一直以来都是以补偿对方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出现在贺朗面前。在欺骗贺朗的同时,他也在欺骗自己。

虽然心中不会再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也不期望对方会回应自己的感情,甚至还会担心自己的想法被他人有所察觉后,给贺朗带去大大小小的困扰。但是他仍旧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对方。

此时此刻被贺朗戳穿了谎言,他满脸羞愧地垂下头来,并不打算为自己的行为做出任何辩解。

得不到他的回答,贺朗的心缓缓沉了下来。他托住杨卷的下巴,强制性地将他的脸抬起来,带着内心最后那点仅剩的不甘心和不确信问道:“是这样吗?”

即便是心情很低落,杨卷还是选择了向他坦白:“不是。”

贺朗抓在他手腕上的力道骤然收紧,浓浓的喜悦从心底喷涌而出。呼吸急促加重之余,身下的月长意和难受似乎已经达到了极致,他的忍耐力也已经达到了极限。

虽然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但显然此时无论是地点还是时机,都不太适合和杨卷说那些话。他捞过置物架上的袋子塞进杨卷怀里,不由分说地开门将人往外推,“你去隔壁洗。”

下一秒,面前的隔间门被重重关上,门里传来贺朗脱泳裤的窸窣声响。

大致猜到对方要做什么,杨卷面容滚烫地往隔壁走,这才惊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冲洗间里的人都已经走光,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快速找了个空隔间进去,冲完澡换上衣服裤子出来,尽头贺朗所在的隔间里,源源不断还有水声传来,其中还夹杂着贺朗清晰粗重的喘息声。

杨卷走向隔间的脚步骤然停住,心知这种发泄的事情过于私密,他转头就要放轻脚步离开。

里头的人似乎已经听到动静,嗓音低沉暗哑地隔着门叫道:“小羊?”

杨卷脚步一顿,轻声张口应道:“是我。”

沉默小会儿,贺朗出声问:“外面还有其他人在吗?”

“没有了。”杨卷如实告知,声音局促而又不好意思,“我去休息区等你。”

“等一下。”贺朗冷不丁地叫住他,呼吸声听上去有些重,“你就站在门外等。”

杨卷面红耳赤地闭上嘴巴,却也没有再离开。耳边充斥着贺朗急促低沉的呼吸声,杨卷的脸愈发烧得厉害,他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动静来,以免干扰到对方在隔间里做的事情。

也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贺朗那边仍旧迟迟没有结束。他悄悄抬起腿来,想要原地进行活动。不料抬高的腿撞在袋子底部,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来。

隔间里的人呼吸一顿,杨卷也跟着僵立在原地,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贺朗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带着几分躁郁难耐:“小羊,你说几句话。”

杨卷脑中微微空白,徒劳地张了张嘴巴,却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来。他有点不知所措地问:“说什么?”

“什么都可以。”贺朗语速很快地回答,末了,又有些等不及般地仓促补充,“算了,我来问你来答。”

杨卷干巴巴地说:“好哦。”

隔间里的贺朗身体微滞,手上忽然就来了点感觉。他加快手中的动作,急喘着开口问:“现在几点了?”

杨卷向他报了确切的时间。

贺朗又问:“你的头发是自然卷?”

杨卷说:“是的。”

贺朗接着问:“你更喜欢猫还是狗?”

杨卷说:“都喜欢。”

隔间里的贺朗仍是觉得不得劲,满脸憋闷地拧紧眉头,换了种方式问:“小羊,下次我教你游泳好不好?”

杨卷很乖地回答:“好哦。”

贺朗撑着墙壁,缓缓仰起汗湿的脸来,“作为交换,你给我买早餐好不好?”

杨卷说:“好哦。”

贺朗喉结上下滚动,漆黑潮涌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送去我宿舍里好不好?”

杨卷说:“好哦。”

贺朗手中频率增快,紧绷的背脊不自觉地弓了起来,“明天叫我起床好不好?”

杨卷说:“好哦。”

贺朗脑中开始放空,只差最后的临门一脚,他闭上眼睛胡乱喘气,“小羊,跟我谈恋爱好不好?”

杨卷条件反射性地就答:“好哦。”

贺朗低低闷哼出声,绷紧的肩头骤然松懈了下来。

杨卷回过神来,怔怔地站在门外没有出声。

片刻过后,贺朗带着慵懒的微哑嗓音隔着门板愉悦响起:“老婆。”

杨卷依旧没说话,半晌红着脸,眨了眨眼睛。

作者有话说:

二更在十点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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