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已经进入尾声,邓布利多教授拍拍手,示意大家全体起立。他挥舞着手中的魔杖,瞬间将圆桌清空,随后在墙边布置出一个高高的舞台,上面放着一套架子鼓、几把吉他、一把鲁特琴、一把大提琴和几架风琴。
古怪姐妹一起涌上舞台,你跟着周围的同学一起热烈鼓掌。她们的头发十分浓密,身上穿着故意撕得破破烂烂的黑色长袍。她们拿起各自的乐器,整个舞厅突然陷入黑暗,在场的几位勇士和他们的舞伴都站了起来,你看到哈利被他的舞伴帕瓦蒂强行挽住,跟着塞德等人步入舞池。
“蠢疤头。”德拉科恨恨地骂了一句。
古怪姐妹奏出一支缓慢、忧伤的曲子,勇士们踩着节奏开始在舞池里转圈。德拉科牵过你的手,另一只手自然地扶上你的腰际,就像之前每一次的练习一样,引导着你踩出华尔兹的舞步。
伴随着风琴奏出最后一个颤抖的音符,古怪姐妹停止了演奏,礼堂里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进步很大。”德拉科俯身在你的额头印上一吻,笑着说道,“想不想挑战点有难度的曲目?”
德拉科话音刚落,古怪姐妹便又开始演奏新的曲子,这首曲子的节奏比刚才快得多。
如果没有精湛的舞技,那就把自己完全交给舞伴。这是这么久以来,你和德拉科练舞得出的结论。
因为乐曲的节奏很快,德拉科牵引你的力量明显增强,你被他牵着手从怀中转出去,随后又被他拉入怀里。德拉科为你设计的这条礼裙,配合上你的旋转,完美地展现出了它应有的风采。银亮的星在聚光魔咒的照耀下反射出璀璨的光斑,和整个礼堂天花板上的夜空交相辉映。深蓝色的裙摆在德拉科扶着你的腰将你托举到空中时绽放成漂亮的雀尾,灰色的纱轻盈下落,延长了整个舞蹈动作的收尾节奏,颇有一种意犹未尽之感。疾徐有致,此起彼伏,这大概是你跳过最顺滑的舞步了。
一曲终了,你的体力也几乎耗尽,整个人趴在德拉科的怀里大口喘气,他也贴心地揽好你,让你可以把重心完全压在他的身上好好休息。也许是你们刚刚的舞蹈太过激烈,你和德拉科此时正被聚光魔咒照着,不少人都在为你们刚刚的舞蹈热烈地鼓掌。
“美丽的女士,可以邀请你与我共舞一曲吗?”你揪着德拉科的长袍,转过头顺着声音看去,是泰瑞。他此时正携着他的舞伴站在你们身边,对你伸出请舞的手,而泰瑞的舞伴,居然是阿斯托利亚。
你知道这是正常的交换舞伴环节,每一场舞会都是为了结识更多的人,扩展更多的人脉。所以一般在开场舞结束后,大家会互换舞伴。直到结束,才会重新与自己最初的舞伴共舞。
但现在的事实不是你不想跟他跳,而是你实在没有力气再跳一曲了。如果硬撑着跳完,你可能会瞬间昏睡过去。
“不行。”德拉科用一只手臂揽住你的肩膀,将你紧紧地按在怀里,他十分干脆地替你拒绝了泰瑞。
“我在问溪。”泰瑞嘴角带笑,像是在故意激怒德拉科。
“德拉科哥哥,可以邀请你和我共舞一曲吗?”一旁的阿斯托利亚实在是忍不住了,她眨巴着眼睛开口问道,“我今年比去年长高了很多。”
德拉科被阿斯托利亚的话说得一愣,你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哑谜,只知道你现在十分非常想睡觉。
“德拉科,男士不好拒绝女士的邀请哦,尤其是在舞会中。”你轻轻推着德拉科的胸脯,试图让他松开你。
德拉科手上一紧,咬着后槽牙低声问道:“你又要把我推开?!还是说你想和这个布特跳舞!”
你摇摇头,道:“这是基本礼仪,你应该接受利亚的邀请。我在一旁等你,我不跳。”
德拉科一听你不会答应泰瑞的邀请,也不是在推开他,便慢慢松开你。你对着泰瑞行了一礼后,真诚地说道:“泰瑞,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刚刚的舞已经让我精疲力尽了。”你看着泰瑞伸在半空中的手,背着手从戒指中悄悄取出一颗水果糖,放在泰瑞的手心里表示歉意。
泰瑞也没有强求,反而对你用糖果帮他缓解尴尬的行为表示感谢,绅士地冲你笑笑后,同你一起坐在舞厅周边的休息区。“很难。”泰瑞突然开口道。
“什么?”你以为自己没有听清,开口问道。
泰瑞帮你取过一杯南瓜汁,目光落到了舞池中笑容满面的塞德里克身上,沉静地说道:“你要做的事,很难。他是不会放弃火焰杯的。马尔福的计划很不错,但这不是他们家能决定的事。”
你喝下一口南瓜汁,抿着唇没有做声。
“你想的底牌,也许可行,但是太危险。”泰瑞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好像有人在你的脑海里安装了摄像头。“他知道你的保底计划吗?我是说,马尔福。”泰瑞开口问道。
“不知道。”你看着舞姿优雅的德拉科回答道,“还请你替我保密。”
泰瑞点点头,应下你的要求。你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德拉科,与他共舞的阿斯托利亚今天打扮得也很得体,蓬松的鹅黄色礼裙衬得她温柔似水,却又是那么的阳光可爱。
“他们很配。”你看着远处那对璧人,自言自语道。
“可你才是马尔福的女朋友。”泰瑞一字一句地否定着你的想法。
你撑着脸笑道:“你又知道了?”
“我说过,我可以通过一个人的行为,看穿他背后的所有目的。”泰瑞又重复了一遍当初在黑湖边对你做的动作,两根手指直直地指向你的眼睛。他慢慢放下手,站起身准备迎接跳舞归来的利亚,背对着你说道:“你真残忍。”
“你们在聊什么?”德拉科快步赶至你的身边,按照惯例开始查岗。
“聊你长得帅,聊我是怎么打着灯笼找到你的。”你笑着逗他,并冲着泰瑞扬扬下巴。泰瑞笑得相当有分寸,顺着你的话捧场道:“故事听得我好羡慕。”
德拉科的嘴角疯狂上扬,喜悦已经从他身上溢出来了。“我很高兴你能时刻把我挂在嘴边。”德拉科笑眼弯弯地把你圈在怀里吻了吻。
“泰瑞,我还想跳。”阿斯托利亚看了你和德拉科一眼,转身对泰瑞发出邀请。
和利亚二人打过招呼后,你终于可以卸下满身的防备与仪态,没什么形象地挂在德拉科身上。长时间的精神紧绷耗干了你身体里仅存的一点精神力:“好累……”困意像汹涌的浪潮,迅速将你卷入其中,你略微迷糊地小声嘟囔着。
德拉科抱起你离开礼堂,穿过门厅,靠着庭院边的石柱席地而坐。庭院里的玫瑰花园上浮动着星星点点,那是仙女之光在闪烁,周围都是低矮的灌木丛、装饰华丽的曲折小径和巨大的石雕像。
“困了吗?”他问。
“嗯……”你低低地应了一声。
“唉……”德拉科将你头上那些偷跑出来的碎发绕在耳后,极尽温柔地问道,“冷不冷?”
“还好,你的怀里很暖和。”你往他的怀里又拱了拱,贪婪地吸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琥珀木香。
德拉科抱着你的手又紧了几分,哄着你说道:“明天去圣芒戈看看吧,他们一定有办法的。听话,好不好?”
“好……”你犹豫几秒,终究是应下德拉科的请求。你知道他现在在尽力地找寻“治”好你的办法,反正圣芒戈应该也看出什么,不如和德拉科去一趟,缓解他的焦虑。
“今天很开心。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你仰头亲了德拉科的下巴一下,推着德拉科准备下来。
德拉科不仅不放你,还像只小猫一样,低下头和你顶着额头来回蹭。“亲爱的,我想去有求必应屋睡。”德拉科腻着声音说。
“说好的写信让塞德顶珀西·韦斯莱的位置呢?”你闭着眼睛休息,眼尾带笑地打趣他。
德拉科抱你起身,转身就往楼上走:“等猫头鹰飞到,父亲也已经休息了。和明天写信的效果其实是一样的。”
“行~你说的有道理。”
【有求必应屋】
德拉科轻轻地把你放在床上,转身从衣柜里取出一条睡裙递给你。他十分自觉地拿着他的睡衣躲到卫生间,你迅速地换好衣服,躲到被子里叫他:“我好了!”德拉科应声从卫生间出来,帮你把被子掖好。“你先睡,我去把信写好,明天让猫头鹰送回家,咱们去圣芒戈。”德拉科在你的额头上啄了一下,关掉屋内的大灯,只留下学习桌上那盏散发着暖光的小台灯。
你扒着被子边沿偷偷看他,德拉科背对着你伏案写信,台灯的光撒在他的头发上,给他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辉。
伴着这幅宁静温馨的画面,你慢慢地坠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