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阑磨着后槽牙,抱着剑同他讲道理:“路师弟,你只听说过相由心生,那你可听说过,人不可貌相?我心里怎么就不干净了,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我就是知道!”
“来来,正好师尊也在这,你说说看,我都在想什么!”
路见欢咬牙,偏偏说不出口,气得脸色铁青。
恰好城门大开,从里面涌出了一行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只见众人皆穿暗红色轻甲,胸膛处纹了太阳,腰悬长剑,脚踏黑靴。为首的一人面容清秀,看起来还有几分斯文。
一上前就拱手拜道:“敢问尊驾可是天衍剑宗慕仙尊?”
慕千秋点头,淡淡道:“本座要见你们的城主,劳烦带路。”
对方应是,赶紧诚惶诚恐将众人引入天灵城。
阮星阑落后一步,抬眸望着城门,见上面红旗招展,迎面飘扬,想起此地又是慕千秋受辱的地方,不由唏嘘。
往主殿去的路上,阮星阑才知,那位长得很清秀,还有点斯文的公子名唤七月,乃天灵城首座大弟子。
而此前在鬼城里被邪祟分尸的那位陈姓弟子,正是天灵城现任城主的侄儿。
阮星阑对天灵城城主没啥印象,但对这位七月公子有点印象。
不光是有印象,还有点不可描述。
原文里的孽徒是个大总攻,喜欢的口味挺专一的,就喜欢那种清冷温润美人。并且以把美人欺负哭为乐。在床上极尽折腾。
除了慕千秋这位总受之外,还与这位七月公子有过一夜露水情。
原文里七月很正经斯文,原是死活不愿,结果孽徒对其下了幻术,还用了催情之物。许是为了追求刺激,将人掳至了林间野地,还把慕千秋也带过去,将慕千秋绑在树上,让他亲眼看着自己与其他男子欢好。
原文里的七月实惨,受了孽徒玩弄不算,醒来后得知自己受辱,便跟孽徒大打出手。
要知道连慕千秋都打不过魔君,更别说是区区一个不成气候的修士了。
硬是被孽徒断了四肢,剖了金丹,随手丢给手下魔兵玩弄,而且还是,轮流玩弄。总之很惨很惨。
惨到阮星阑都不忍去看七月了,一直偏着头,故意不跟他对视。
哪知没注意看路,砰得一下撞在了石柱子上,当即疼得惨叫一声,捂着额头蹲了下来。
“嘶嘶,疼疼疼,有病啊,在殿外立这么多石柱子!”阮星阑低声抱怨,就听头顶传来一声男音。
“这是我们城主命人所建,听闻有避邪镇魂之用,上面还纂刻了天灵城的族徽。”
阮星阑一抬眸,正对着七月俊朗斯文的面容,一瞬间有点愣神,心脏噗通噗通的,突然有点心动。
“公子,你流血了,来,先擦一擦罢。”七月递上一方素白色手帕,微笑着说,“天灵城地势偏北,气候较干,周边全是黄沙,初来乍到的修士想来会有些不习惯。”
阮星阑站起身来,道了声谢,接过手帕擦拭鼻血,见七月不仅生得俊秀斯文,人也温润,身段看起来也不错,手腕白嫩嫩的。
再联想起原文中,孽徒与他在林间野地里,不由蜷缩起手指。
为了赶紧分神,阮星阑抬眸望天,见方才撞的石柱子上有些许摩擦痕迹。
看起来像是铁链摩擦而成,抬手就摸了一下,嗅到了不易察觉的气味。
是血,还有那种味道。
七月解释道:“此地也是门中犯错弟子受刑的地方,遂……公子,这边请。”
阮星阑随同七月往正殿进,因为方才跟耽搁了,这会儿众人已经落座。
为了不引起众人注意,遂悄悄绕到慕千秋身后站着,一旁的林知道悄悄问他:“大师兄,你方才做什么去了?师尊方才还在找你。”
阮星阑压低声儿道:“没什么,师尊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怕你迷路了。”
阮星阑暗松口气,悄悄打量着周围环境。见高位上坐着位男子,想必就是传说中天灵城的城主了。
模样自是不必多说,修真界没几个丑人。正与慕千秋谈论一路上发生的事情。
他没空听这个,一直在神游,目光不由自主又飘到了七月身上,见他站在城主身旁,低眉顺眼,在一群人中格外显眼。
不由自主又感慨,孽徒的快乐,别人根本想象不到。
像这种美人,不知道压在身下究竟是什么样销魂蚀骨的滋味。
但不管怎么样,定然是没有慕千秋的滋味好。
原文里孽徒说了,慕仙尊的滋味与众不同,天下难寻。
阮星阑吞咽着口水,心里还念着晚上去哪儿买酒水跟花生米。
城主得知侄儿的死讯,表示很难过,然后转个头的工夫,晚上设宴替慕千秋接风洗尘。
阮星阑心里暗骂娘,这样一来,自己压根没了跟师尊独处的机会了。等宴会散了,能不能逮着师尊还很难说。
天灵城民风淳朴,热情好客,修炼的功法也是自成一派。门下弟子普遍是剑修,也有几个丹修,正好还能跟剑宗的弟子们切磋切磋。
阮星阑心里苦闷,随意寻了个角落坐着,懒得看场上舞刀弄剑的,喝几口小酒提提神,想着晚上怎么摸进师尊的房里,还不被他赶出来。
正神游时,眼前一暗,他抬眸一瞧,竟然又是七月。
“阮师兄,你喝的是天灵城盛产的葡萄酒,酒劲儿很大的,若是阮师兄不胜酒力,等会儿怕是要大醉七天七夜。”七月贴着阮星阑落座,侧过脸来笑意吟吟道。
阮星阑笑道:“哦,是嘛,我倒是没喝出什么酒味,只觉得挺香甜的。”他心里暗暗嘀咕,觉得自己身为总攻,肯定得拿出总攻的气度来。
一直拿不下慕千秋,心里正憋闷得紧,如若不然,晚上喝点小酒,先同七月试试。
等试出了经验,回头再抱着心肝宝贝慕千秋,好好共试云雨。
身为总攻,怎么可以只宠幸一个受受?肯定要多试几个,试着试着,他就知道最贴合自己的人是谁了。
他是如此这般想的,遂笑眯眯地与七月天南地北瞎扯起来。本来嘴皮子就溜,又喝了点酒,故意想套个近乎,很快就跟他聊熟了。
七月笑道:“阮师兄好酒量,除了天灵城的弟子外,我很少见到有谁的酒量这般好。来,阮师兄,相逢即是有缘,我再敬你一杯!”
“好说,好说!”阮星阑表面看起来谈笑风生,其实已经醉得一塌糊涂。
他这个人有个不太好的毛病,就是喝得越醉,看起来越是一本正经。
不仅与七月师兄弟相称,还文绉绉地与他阔谈剑法,从剑法又谈论到了灵修,又从灵修谈论到了合欢宗的双修之术。
遂正儿八经地告诉七月:“合欢宗女弟子所习的合欢术,并非她们口中说的那样,而是抓来壮丁,用男子的元阳之气,助她们修炼。一般来说,在她们眼中,抓来的壮丁其实与猪狗无异,只为修炼,不动感情。合欢宗的功法强是强,但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不能动感情,一旦有女弟子破功,死相极惨。在这点上合欢宗就比不上玄女宗,玄女宗都是……嗝。”
七月目瞪口呆:“怎会?合欢宗可是修真界的女宗大派,也是名门正派,如何能像阮师兄说的那般不堪?”
阮星阑道:“你不信?那简单,我教你一个法子,保管一试就试探出来了。”
七月狐疑道:“什么法子?”
“就是,你去…你去,”阮星阑凑近他,耳语道:“我就不告诉你,嘿嘿。”
七月:“……”
“别搭理他,他脑子有病,师尊说没得治了,就等着回剑宗挖坑埋掉!”路见欢从后面飘过来,一手扯住阮星阑的手臂,将他从七月身上拉开,蹙眉道:“他是个断袖,你莫与他接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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