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知玉刚想说话,抬眼看见楼梯口的高大男人,立刻垂下眼睛,喏喏的说,“玉嫂,听见了没有,大小姐发话了--去找找问问,找不回,怕是我连立足之地都没了。”
“什么事?”沈之曜接了电话上楼,看到这架势,心里面知道又是有冲突了。
看着星空气得脸都红了,再看看吴知玉低着眼睛柔声细气的跟佣人说话,他眉头一蹙,看着星空,“又怎么了?老远听见你大呼小叫,你好好说话--”
星空看他一眼,没说话,回头进了书房,书桌被堆在最角落,屋子里乱七八糟,她跨过杂物走过去,俯身拉开抽屉翻东西……
沈之曜走进门,盯着她,语气有些不耐烦,“沈星空你能不能成熟点?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是不是?”
星空使劲的拽出抽屉,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翻着。沈之曜看着她,有些生气的踢开眼前的纸箱,“够了没有--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我们刚回来就要闹脾气,你自己说你生气生的有没有道理--家里一切都好好的,你因为看护没有推爷爷下楼就闹着要接走他,现在又因为书房动了就对我妈大呼小叫,你知道这里腾出来是干什么用的吗?是要做婴儿房!我接你之前我妈就准备了,她要腾出一间房来给未来的孙儿做游戏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任性也该有个限度!”
星空翻了几个抽屉,找不到,她背对着沈之曜,不想回头看他,不想说话,她现在喉咙里眼睛里满满的都塞满了泪水。“是找这个吗?”
吴知玉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信封,看着转过来怒视自己的星空,她语气很柔和,“是找你给你爷爷寄得信件吗?我都收着,怕拆了你的信你不开心,所以一直没动,你爷爷他也没法看,所以一直就这么放着,你拿回去,现在给你爷爷念念吧。”
星空走过去,被满地的杂物绊的踉跄了几步,夺过纸袋,她看着吴知玉,“既然爷爷看不了,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他的情况?我有打电话回来,你也有听,为什么不告诉我?告诉我我就会回来,早点回来见他,不至于四年了让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在外面!”
吴知玉看着她,委屈的说,“星空,你那时候走,信誓旦旦的要独立,不要家里的钱,不用家里的关系,我和你爷爷都一心的支持你这样,后来他病了,他也说不要打扰你,要你安心的在那边学习生活,所以我就没告诉你,后来他病情加重,我忙于照料他也没得空跟你说,后来他稳定了些,又想着他说不要打扰你,所以就一直犹豫着没有告诉你……你怪我吧,是我阻碍你们祖孙相聚,怪我好了,我没有想着你的心情……”
星空看着她,“你是出于什么考虑,扪心自问吧。”
“小星!”沈之曜满脸的冰寒,极其不悦的看着她,“我有提醒过你,不要对我的母亲不礼貌--你以为你爷爷变成这样只有你难过吗?在场的每个人都是他的至亲,甚至比你还要亲,你现在的举动是往我妈的心上撒盐你知道吗?这些年没有她照料爸,他根本不会有今天--”
星空看着委委屈屈的吴知玉,再看看隐忍怒意的沈之曜,深深的叹口气,抱着大信封,“你们是母子,母子连心--我知道自己不该高估自己在你那里的位置,我刚才是冲动了,语气不好了,我道歉,我今晚情绪不太对,我不想多说多错,我现在想回房去陪会儿爷爷,我这样做有让两位不开心的地方吗?”
沈之曜眯起眼睛盯着她。星空扫了两人一眼,抱着信封往外走,擦过他身边,她知道他在生气,她能理解他,假如自己的母亲为了自己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她也会拼命的护着她不许任何人对她不敬可是理解不代表全然接受。
星空觉得这栋房子一点都没有昔日家的影子了,从里到外,景致摆设,主人佣人,全都变了回到沈信阳的卧室,她关上门,她觉得这里压抑的厉害,她尚且如此感受,爷爷呢,爷爷是不是和她一样,只想离开这里出去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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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动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