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烈風掌小成，這小子是怎麼做到的？”
孟常州本來以為一人一鬼會勢均力敵，沒想到孟白突然給他來了這麼一手，眼中不由的閃過濃濃的驚愕和意外。
一個星期將烈風掌練到小成，如此恐怖的修煉速度，即使以孟常州此生的閱歷也只見過兩三次。
這樣的悟性天才都不足以形容，妖孽還差不多。
“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孟常州半是欣慰半是自嘲的說道，以孟白此刻展現的資質，相信要不了幾年就會超過自己。
有生之年能培養出這麼一個完美的繼承人，自己也是不枉此生了。
“噗，這也不死？真是煩人。”
剛才那一掌傾注了孟白的全力，以他如今的元力，如此剛猛的攻擊也只能施展兩次。
再多的話，不僅元力會消耗一空，而且雙掌也有不堪重負，報廢的可能。
不過，看女鬼的樣子，是不需要他再用第二掌了。
因為脊骨被打斷，直不起腰的關係，女鬼只能佝僂著背，披頭散髮的緩慢行走。
雖然模樣看起來更顯恐怖，但清楚她能耐的孟白是根本不帶怕的。
腳踩烈風，掌出如龍，他能輕易的擊中女鬼上下各處，女鬼卻是再也摸不到他一根毫毛。
說實話，有點欺負人，哦不，鬼了。
這樣戰鬥就像爸爸打兒子，完全就是一邊倒的局面。
沒辦法，鬼怪最強大的地方就在於它們不怕受傷，不知痛苦為何物。
而當硬實力不足時，那麼這兩個優點也會變成缺點。
沒有理智，不知變通，就只能任人宰割。
不過雖然大占上風，孟白還是漸漸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那就是每當他接觸到女鬼時，就會有一股冰冷的陰氣進入自己的身體。
好在有元氣自主護身，要不孟白在不知不覺中就要被陰氣腐蝕了。
“你還在那磨磨蹭蹭的幹什麼，表演嗎？你不困我還困呢，趕緊解決了好回家睡覺。”
“好吧。”
本來孟白還想借助女鬼磨練一下自己武藝的，不過聽老爺子這麼說也只好作罷。
他不再遊走，而是瞄準女鬼的頭顱，抬手就是一記剛猛的烈風掌。
早在來之前，老爺子就和他說過，鬼怪也是有著要害和弱點的。
只要攻擊它們全身陰氣最濃郁的地方，那麼即使無法消滅，也能令它們實力大損。
至於為什麼，自然是因為陰氣是鬼怪的本源，不管是什麼類型，多麼強悍的鬼怪，這一點都是不會變的。
“砰！”
只聽一聲沉悶的重錘聲響起，女鬼的頭顱頓時凹陷了下去，更關鍵的是如浩陽般炙熱的元氣湧入了她的腦海，如浪潮般擴散了開來。
“啊！！！”
女鬼發出淒厲無比的慘叫，這聲音之洪亮，之刺耳，甚至吵醒了相隔十幾米的鄰居。
“誰啊，大晚上的發什麼瘋，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神經病，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孟白沒有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要是這些鄰居看到現在的畫面，估計好幾天都別想睡著了。
而陰氣被元氣沖散，女鬼的氣勢也是迅速衰落了下來，短短幾秒，身上就散發出一股化不開的屍臭，仿佛快要腐爛一般。
她身體搖晃一下，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在將要離世的最後幾秒內，似乎恢復了一些身為人的理智和人性。
她眼中浮現各種各樣的情緒，仇恨，不甘，絕望，厭惡……還有解脫。
望著孟白似乎想說什麼，但嘴角只是囁嚅了兩下，就徹底沒了聲息。
見此情景，孟白胸口就像堵了一塊巨石，壓抑的說不出話來。
他閉上眼，靜靜佇立了好幾秒，默然道：“一路走好。”
而這時，模擬器的提示音其實已響起了很久。
【您殺死了一只厲鬼，獲得獎勵：邪能+14，技能點+30】
【恭喜您，抽中了厲鬼身上的一項天賦：類魚】
【天賦簡介：大幅提升您的心肺功能，閉氣的時間，能讓您擁有魚類般強悍的游泳能力。】
“天賦，類魚？”
看到這幾個字眼，孟白一陣呆滯，隨後心中湧現了一股狂喜。
毫無疑問，這又是一個極其強大的外掛。
老爺子說過，在這個世界，擁有天賦的人是少之又少的，而其中能夠成為武者的，更是百不存一。
由此可見，一名擁有天賦的武者是多麼少見。
而天賦這種東西，自然也是有強有弱。
強的，能夠令人獲得諸如死亡涅槃，時間回溯等恐怖神通。
弱的，可能只是讓人力氣大一點，速度快一點而已。
像孟白獲得的類魚，就是一個還算實用的輔助型天賦，可以顯著的提升他在水中的戰力，不過，應該很少能用到就是了。
儘管如此，孟白心中的喜悅仍是難以言表。
因為模擬器能讓他擁有一個天賦，就可能讓他擁有第二個。
想想看，一個擁有無數天賦的武者會有多可怕？
甚至不要多，來五六個強悍點的天賦，就足以令孟白縱橫天下了。
而不管是天賦還是邪能，都只有通過獵殺鬼怪才能獲得，這更堅定了孟白獵殺鬼怪的決心。
畢竟，有舍才有得，沒有付出，又哪來的回報。
“你小子怎麼回事，瘋了嗎？”
看到孟白的表情前一刻還是心事重重，後一秒就變得歡欣雀躍，孟常州不由的皺起眉頭。
這樣子反常的變化，說是瘋了也不為過。
難道是因為接收不了自己殺死了女鬼，孟常州有些不相信孟白的心理承受能力會這麼差。
“啊，什麼……”
孟白會過神來，也意識到自己是有點反常了，趕忙揉了揉臉，轉移話題道：“咳咳，沒事，我們現在幹啥？”
孟常州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也沒多說什麼，開口道：“報警吧，雖然現在是深夜，但也只有麻煩他們了。”
“好。”
孟白在電話中說明情況後，警察局表示立刻就會派人過來，差不多十分鐘左右。
於是爺孫兩開始耐心的等待，這時，孟白才注意到女鬼的屍體旁多了一些漆黑的粉末，這些粉末和前兩次遇到的幾乎一模一樣。
果然，不管是什麼鬼怪死去都會出現這樣的粉末。
孟白心中念叨了一句，開口問道：“老爺子，這些黑粉是啥東西？”
孟常州掃了一眼，淡淡道：“陰氣結晶，大量陰氣凝結後的產物，鬼怪死去遺留的精華。”
“結晶，這不都是粉末嗎？哪來的晶體？”
“那是因為這只厲鬼太弱了，陰氣不足的緣故。”
“這樣啊，那陰氣結晶有什麼作用?我瓶子裏還裝著一些，本來早就想問您的，但是忘記了。”
孟常州半眯起眼睛道：“那可就多了，可以用來制符，煉器，佈陣......甚至能直接拿來修煉。”
孟白驚愕道：“修煉，用這玩意？該怎麼修煉，而且不會造成啥不好的影響嗎？”
“元氣是能量，陰氣也是能量，只要是能量，就能被武者吸收，提升修為。”孟常州頓了頓道：“不過這麼做是十分危險的，陰氣結晶中含有大量鬼怪的負面情緒和怨氣，一不小心，武者的心智就會變得暴戾，嗜血，喜怒無常......最後走火入魔，甚至化為新的厲鬼。”
“在武者的修煉史中，幾乎每年都會有這樣的例子，切記，你以後用陰氣結晶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能修煉。”
孟白瞪大眼睛道：“這麼危險我還用它幹嘛，難道沒有陰氣結晶我的修為就不能提升了？”
孟常州歎了一口氣：“今時不同往日，當今世界武道資源匱乏，但鬼怪的數量卻比之前多了不止一倍。除開負面作用外，陰氣結晶能轉化大量的元氣，是武者通向高階不可或缺的資源。”
“所以說，我們武者看似風光，但其實一只腳已經踏進了深淵裏，隨時都可能萬劫不復，並且越是高階越是如此。”
原來，武者的世界是這樣的嗎？
孟白滿心震撼，低下頭慢慢的咀嚼著這番話，心情複雜的難以言表。
過了一會，孟常州見孟白還是沉默不語，便轉移話題道：“白娃子，你是啥時候將烈風掌練到小成的，還藏著掖著，連我都不能知道？”
而孟白的心情其實已經調整了過來，反正他有模擬器，就算不用陰氣結晶也能快速提升修為，那還有什麼害怕的。
至於其他人的死活，那不是現在的他能管的，撓了撓頭道：“就在今日，至於為什麼不告訴您，這不是怕您受不了打擊嘛。”
聽到這話，老爺子立刻吹鬍子瞪眼起來：“胡扯，老夫這麼活了這麼大歲數，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真以為你這點微末道行能驚到我？小子，你要走的路還長著呢。”
孟白笑而不語，老爺子只是嘴硬罷了，自己“天賦異稟”這件事能這麼糊弄過去，自然是最好不過。
而這時，嚇得昏死過去的楊子鶚緩緩的睜開了眼，當看到地上躺著的女屍時，嚇得差點又尿褲子。
在確認她不會動後，又大大的松了口氣，滿是坎坷道：“孟老，這鬼，是死掉了？”
孟白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幽幽的看著他。
“死的好，死的好啊，我總算是能睡個好覺了！”
得不到回復，楊子鶚又仔細看了一眼女屍，確定她真的死去後，頓時癲狂的大笑起來，甚至有些神經質的笑出了眼淚。
笑聲持續了十幾秒，當瞧見孟白兩人依舊用那種吃人般的眼神盯著他時，楊子鶚的笑容漸漸僵硬了下來，不安道：
“孟老，你們這麼看著我幹嘛，難道是因為錢的事？”
“放心，十萬塊我絕對會分文不少的打到您賬上，給我一個星期，不，明天我就去銀行取錢！”
孟常州冷著臉道：“不用了，有什麼事和員警說去吧。”
“什麼，員警，您報警了？！”
楊子鶚一下就慌了，感覺像是從山巔又跌落回穀底，攥緊衣袖道：
“您為什麼報警，我又沒幹什麼違法的事，您是不是搞錯了？”
孟白斬釘截鐵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真以為自己做過的事能神不知鬼不覺？這女孩，就是你殺的！”
楊子鶚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道：“你憑什麼這麼說，你有證據嗎？這女鬼纏上我只是意外，難道因為這你就可以斷定她是我殺的？別開玩笑了好吧！”
孟白懶得和他爭辯，淡淡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怕，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楊子鶚滿臉冷汗，只要警方確定了嫌疑人，其實很容易就能找到證據。
因此他有些慌不擇路道：“你們真的要這麼做？如果我真的進去了，那十萬塊錢你們一分也拿不到！”
“哦，你這是承認自己殺人了？”
孟白關掉了手機中的答錄機，他將剛才楊子鶚說的話都記錄了下來，雖然算不上鐵證如上，但多少也是一份證據了。
孟常州霸氣的回應道：“這就由不得你了，我還沒見過誰對我許下的承諾，最後能反悔的。”
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腳步身，孟白打開門，幾個穿著制服的員警走了進來：“同志，是你報的警嗎？”
“不錯，兇手已經抓到了，就是他。”孟白指著臉色慘白的楊子鶚道。
“不，不是我，這是誣陷！”
監獄中痛苦的生活楊子鶚這輩子都不會忘，因此他絕對不想再回到裏面去，拼命的搖頭反駁。
可惜幾個員警都認得他，村裏有名的地痞無賴，並且他此刻的神情和反應像極了嫌疑人說的話，心中就更增添了幾分懷疑。
隊長張志陳道：“同志，你放心，我們不會錯抓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請你配合我們到警察局走一趟，不是的話絕對會還您一個清白。”
楊子鶚面如死灰，到了警察局就全完了，十幾年的牢獄之災是跑不了的。
不過總比死在厲鬼手裏要好，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這麼寬慰自己。
“孟老，麻煩您了，這麼晚還要除靈抓鬼，比我們員警都還要忙。”
因為工作緣故，幾個員警和孟常州經常碰面，知道他的本事和操守，他們都很是敬重，才對楊子鶚是犯人深信不疑。
否則沒有物證，他們是不會這麼說話的。
“哪里，我只是偶爾，你們可是經常加班，就別抬高老頭我了。”
孟常州笑了笑道：“多的就不說了，忙你們的吧，待會還要和你們去警察局，今晚可能是沒時間睡嘍。”
“那沒關係，反正您精神好。”
隨後，張志陳帶著隊員檢查女孩屍體。
離得遠了還不覺得，但走進一看，幾人都是嚇了一跳。
即使是死，女孩的眼睛依舊瞪得大大的，那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能戳進人的心底。
其他地方就不說了，說多了容易做噩夢。
片刻後，張志陳臉色發綠的對孟白兩人道：“孟老，這裏還需要很長的時間，你們先和我回回去做筆錄，在局裏多少還能睡四五個小時。”
“好，走吧。”
拖著死狗一樣的楊子鶚上了警車，到警察局後，便是漫長的詢問。
第二天，孟白回到了家中。
至於老爺子，因為是特殊型人才，所以被警方邀請去共同參與調查了。
閑著沒事做，孟白直接跑了二十公里，來到了大山深處的一處湖泊裏。
不得不說，山裏的空氣好，水質更好。
沒有人為的污染，碧綠的湖水清澈的就像鏡子一樣，一眼就能看清水底的植物和沙石。
水中不時有碩大的遊魚蹦濺而起，兩邊的湖岸還有不知名的野鳥覓食，令人一下就升起游泳的欲望。
當然，在這樣不知深淺的水裏游泳是十分危險的，要是被暗流什麼的纏住，那就只能重開了。
不過孟白卻是不怕，脫掉衣服褲子，穿上泳褲，連熱身抖沒做就躍入了水中。
噗通一聲，湖面濺起了老大的水花。
要是在跳水比賽上，這麼醜陋的入水只能給零分，但暢快是真的暢快。
孟白感覺自己真的變成了一條魚兒，不僅水中的阻力大減，而且感覺氧氣用不完一樣，過了一分鐘也沒有要換氣的意思。
睜開眼，水中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清晰，並且即使將眼睛睜到最大，也不會有絲毫的刺痛感。
“這就是天賦嗎，果然神奇。”
為了測試自己的閉氣時間，孟白足足在水底呆了十五分鐘，才浮上水面。
而這還不是他的極限，要是竭盡全力，甚至二十分鐘都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