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北冥二,你这出院还不到一个月呢,怎么又进来了?”
楚云峰斜睨了一眼北冥墨那条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腿,笑得得意忘形。
北冥墨眉心拧得死紧,不理会楚云峰的讥笑。
楚云峰继续削着苹果,贼兮兮的问道,“嘿,哥们儿,听说你在女人身上崴的腿呀?别怕,咱这么铁哥们儿,你说出来我不会笑你的……”
北冥墨一记白眼飞刀,“你特么听谁胡说八道?”
“刑火呀!”楚云峰笑得一脸灿烂,“那丫特担心的跟医生说,送你就医的时候,你衣衫不整的,寻思着你是不是纵.欲后的后遗症呢?”
一听纵.欲二字,北冥墨脸色立即铁青!
见鬼的纵.欲,他连欲都还没来得及纵,就被顾欢那女人给萎了!
不过,墨爷什么人?这么丢人份儿的事情,他当然绝口不提!
楚云峰八卦兮兮的凑过去,“嘿嘿,我能有幸知道那个整残你的女人是谁么?我认不认识?”
冷冷的扫了楚云峰一眼,北冥墨从床柜边拿起一根烟,点燃。斜靠在床边,径直吞云吐雾起来,不答话。
“喂喂喂!北冥二,这可是医院,你吸烟不是找死么?”
北冥墨二话不说,扔了根烟过去。
楚云峰帅气的接住,特没骨气的抽了起来,那削得一半的苹果还在手中,“我说北冥二啊,你丫不对劲儿。还真是第一次见你抽烟抽得愁云惨雾的。该不会是为了个女人吧?我猜猜啊,soso?”
北冥墨冷冷扬眉,没理他。
楚云峰摇摇头,“不对啊,你不是和那女人分手了么?裴黛儿?也不对吧,那个娇纵的市长千金你是从来没放眼底的……啊!我知道了,咱家欢欢?”
北冥墨不悦的拧眉,终于开口了,“楚二,谁是你家欢欢?”声音阴冷阴冷的,令人不寒而栗。
楚云峰干笑了一声,一脸扼腕,“果然没猜错呀!唉……好些日子没见欢欢,原来都遭你毒手了……北冥二啊,欢欢真是个好女孩儿,你糟践了……”
“你哪只眼看到我糟践她了?”北冥墨挑眉。
“得!我不跟你争辩。”楚云峰耸耸肩,“像欢欢那种女人,一看就知道是玩真感情的女人。不是我损你,像你这样儿的,特么懂什么叫真感情么?”
北冥墨冷然吸了口烟。
楚云峰自顾自的继续道,“真感情就是一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愿意为你做牛做马、生儿育女、肝肠寸断、肝脑涂地、为你而生、为你而死、爱你爱到骨头里……”
越说越带劲儿,楚云峰简直就可以化身情感专家了。
正当他说得口沫横飞的时候,北冥墨不耐的冷斥一声——
“说重点!楚二,特么,什么叫爱情?”
北冥墨这森冷的一句,问得楚云峰一愣。
诧异的看了北冥二一眼,楚云峰的表情仿佛见到鬼那般惊悚。“哟,原来北冥二少也会对爱情好奇啊?”
北冥墨狠吸了一口烟,冷扫了楚云峰一眼,那眼神里的冷劲儿,刺得楚云峰背脊一凉。
咋吧咋吧嘴,楚云峰笑了,一脸得意,“爱情啊,女人的爱情我刚刚说过了呀,可以为男人爱到至死不渝的那种……男人的爱情么,说白了其实忒简单!男人爱一个女人,就是只想搂着那个女人睡觉,睡觉的时候想‘干干’她,就这么简单!”
楚云峰惊鸿一语。
北冥墨眸光一闪,一记冷眼飞刀再射过来,半晌,咬牙吐道,“楚二,你丫懂个p的爱情!”
“靠!谁说我不懂?你以为男人的爱情有多高尚啊?我就不信哪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却不想‘干’她!重点是,男人爱这个女人,爱得不止想‘干’她一次,还想‘干’她无数次,‘干’到地老天荒都不觉得腻,反而食髓知味!男人爱这个女人啊,就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男人就算恨这个女人,也还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免得她跟别的男人跑掉了!”
楚云峰一口气将这番宏伟理论阐述完,病房里顿时静默得诡异。
北冥墨狠狠掐了一口烟,眉心锁得瘆人。
“嘿嘿,北冥二,你该不会是爱上一个特想‘干’她的女人了吧……”楚云峰神秘兮兮的凑过去,嬉皮笑脸。
北冥墨瞪了他一眼,烦躁的将烟头拧灭在烟灰缸里。
“特么净听你扯.蛋!”
“哈哈哈!恼羞成怒了?”楚云峰笑得凉飕飕的,赶忙退避三舍,以免被北冥二的台风尾给扫到,“北冥二,瞧你这颓丧劲儿,说你没掉进爱情陷阱里,我还真特么不信!怎么滴,来给小爷说说看,那个女人是不是欢欢呀……”
砰~。
一枕头砸向楚云峰的妖孽脸上。
楚二少的苹果吧嗒落地。
北冥墨一声嘶吼,“给老子滚!!”
腿伤复发的北冥墨,因为上次的伤还没好全,这次便在医院呆了整整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北冥墨的vip病房里,乃至走廊外,都塞满了鲜花果篮。
这半个月里,探望北冥大总裁的人,络绎不绝。
这半个月里,裴黛儿不厌其烦的对他嘘寒问暖,哀求他不要把她塞给北冥亦枫。
这半个月里,苏映婉半夜躲开媒体,也偷偷来医院探望过他无数次。
这半个月里,就连北冥晏那个没良心的花花公子,都来对他挖苦了一番。
唯独——
唯独不见那个始作俑者的女人!
许是楚云峰那一番‘爱情’理论,在他心底产生了化学效应。
他当然不认为自己会爱上了那个女人,所以这半个月里,他也没有主动找她!
但,该死的,这个女人似乎比他消失得更决绝!
整整半个月里,她甚至连电话都没给他打过一个!
莫名的烦躁,一天一天缠绕心头。
墨爷快要疯了!
憋疯了……
事实上,北冥墨腿伤住院的这半个月里。
顾欢的人生,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变化,从某一天的咖啡馆开始——
“顾小姐应该知道,我今天约你来,所为何事吧?”江慧心一身优雅的墨绿色名牌绸缎,端正大气的坐在顾欢对面,端起一杯咖啡,轻轻啜了一口。
江慧心的身旁,还坐着另一个穿黑色套裙的女人。
顾欢在看到这个女人之后,震惊、错愕划过眸底!
她没想到,时隔五年,竟然会是在这种境况下,重遇这个黑色套裙的女人——刘翠。
更没想到的是,刘翠竟然是江慧心的助理!
好半晌,顾欢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北冥夫人……您是什么意思?”
“顾小姐,是我该问你什么意思才对!”接话的是刘翠,“当年找你代.孕的时候,白纸黑字可是说得一清二楚,你不可以知道雇主是谁,生完孩子之后,雇主和孩子的一切事宜都与你无关!可现在,你却不要脸的接近我们家二少和小少爷,是何居心?”
顾欢脸色煞白!
江慧心蹙了蹙眉头,“刘翠,对顾小姐客气一点。”
“对不起,夫人。要是我早些回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刘翠一脸自责。
江慧心扫了一眼桌上的档案袋,又看了看顾欢,“顾小姐,若不是前阵子墨打电话给我,说是想知道五年前那个代.孕女人的身份,我也不会找刘翠重新找回档案袋。”
顾欢心脏纠结得紧紧的,却也暗暗松了口气,原来北冥墨还不知道那个代.孕女子是她!
“说实话,顾小姐,本来我对那个替墨代.孕的女人毫无兴趣,可前几天刘翠回来,拿着档案袋给我过目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那个女人竟然是你——”江慧心温婉的嗓音顿了顿。
顾欢指尖一震。
江慧心继续道,“既然这样,那今儿个,咱们就把话说开了吧。”
“说?说什么……”顾欢感觉背脊冒起寒意。
她并不意外会有今天,毕竟她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快得她甚至还没好好抱抱程程,没陪程程多说说话儿,甚至没带程程去游乐园玩玩……
“说你,何时知道墨的身份,又何时知道程程的身份?”江慧心目光如炬,她虽然性格温柔,可也心细如尘,顾欢的表情骗不了她。
这一问,问得顾欢脸色愈发苍白。她怎敢说,因为洋洋的存在,所以她轻易就知道程程也是自己的儿子,因为程程进而知道北冥墨的身份……
咬着唇,她深吸口气,掩饰心慌,对着江慧心微笑了一下,“江夫人,其实,今天若不是刘助理也出现在这里,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北冥二少就是当年那位少爷呢!这么说,程程应该就是我的亲生儿子了?”
“呵,顾小姐,我细细回想那日,亦枫带你回北冥家吃饭的情形。你看着程程的眼光,
分明就是一个母亲看孩子的眼神,母子天性,我是过来人,你骗不了我的。”
江慧心优雅一笑,继续道,“我可以不追究你是怎么知道的,毕竟,一个女人可以忘记对一个男人的感觉,但却无法忘记对自己孩子的感觉,因为那是自己生的!况且,你要知道程程的身份也很简单,亲子鉴定这种东西,一根头发就做到了。所以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显然,江慧心认为她偷偷拿了程程的头发去做了亲子鉴定,所以才知晓程程的身份。
顾欢握紧拳头,笑容有些僵硬,“北冥夫人觉得我的目的是什么?”
江慧心微微挑眉,然后看了刘翠一眼。
刘翠果断的从包里抽.出一张支票,递到顾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