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大老板倒是很高兴,看来,我们做出的成绩确实还是让他满意的。当然领导那里,只有更好,没有最好,让我来参加这个饭局,应该就是一种肯定和鼓励吧。
不过,我倒是对这位年轻的大老板一下子挺有好感的,年纪与我相仿,但人家那阅历和气度,甩我几条街啊。
同时,他也是极懂得驭人之术的。给张桃增加一百元电话费,于他根本就不是个事,但对我们这些下力的人来话,既有物质的收获,又有精神的鼓励,这样的老板,当然大家愿意在他面前表现优秀,因为只要你做出成绩,他就会让你得到实惠。
大老板叫胖女人大姨,看来,也是个家族的链条。怪不得我看胖女人也就这样,怎就坐了这超市的第二把交椅,原来也是有这个原因的。
大家都是堆着笑,宠着大老板。我感到奇怪的是,先前那两个漂亮的女孩,还有一个帅气的男生,一直就站在大老板身后,既不说话,也不坐下吃饭。只是看得出,灵动得很,就凭刚才给我拖椅子,人家那可不是一天练就的。
大老板倒是很随意,我坐下,就帮我夹了一筷子菜,我受宠若惊般地立马想站起道谢,但身后却一只小玉手一按,我又坐下,是站在后面的女孩子按的,我去,这八成就是所谓的跟班保镖了,这是得有多小心,还带么多人,怕有麻烦啊。
大家开吃,但都很是文明,倒是胖女人不断地给大老板夹菜,那个亲热劲,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这个帅气的大老板是叫她大姨的。一边夹,一边嘴里唾液横飞:“小新,快,多吃点,看你都瘦了,上次你妈也说你这段忙,都瘦了。”
不一会,大老板面前的碟子里都堆成了一座小山,但大老板只是亲热地叫着大姨,说您也吃,您自己吃,倒是自个一筷子都没动。
而这时,那旁边一直立着的帅哥简直如无影手一般,呼地一下,就将碟子撤了。我去,这啥意思。胖女人脸上有点不自然,大老板倒是一如常态,夹了一点菜给了胖女人,说:“我亲爱的大姨,心疼下自己哦,不然我会心疼的。”
胖女人立时脸绽如花,巴巴地吃着,又想给大老板夹菜,但筷子停半空,还是夹给了自己。
我看着这些细节,真的佩服这大老板,真是经的事多,处理一些尴尬不露痕迹,这家伙,真的不简单。
而那边的江丽,我注意到,一筷子菜也没吃,只是一个劲地喝面前的酸奶,是大老板不让上酒的,说是中午喝酒后影响工作。而且一直半低着头,不看大老板,也不怎么说话,似乎周围的喧闹根本与她无关。
我去,这倒是让人真的觉得奇怪。
边吃边谈,大老板还真的厉害,说了线上线下的几个问题,直接指出,目前的问题还是存在受众面分层不细,也就是某个层面的需求定位还不是很清晰,这得抽出专门的精力做。
我知道,这家伙是真的内行,确实是存在这问题,其实我自己也知道,只是精力来不及,而且也怕太做大了,江丽又出新的什么歪点子,所以我一直没有说,也就是以保守应对万变,不成想,被他给看出来了。
“这样吧,理货组成立一个创新小组,暂时还是属于理货组管,这个小组我定一个人,就是金海洋,当小组长,另外请理货组安排一个人帮下海洋,这个小组两个人组成,不能脱离理货组的原因,是因为必得来自实践,所以,以后创新小组在理货组的排班减半,工资一半按理货组惯例发,一半按行管一半发,两部分组成。当然,如果发展得好,公司会考虑其纳入研发部一起管,当然,这得视以后的业绩而定。”
大老板这么一说,大家都鼓掌,而江丽还是不闻不问。
这家伙,厉害啊,这么一顿饭,就成立了一个新组织,而且还懂得让人有期盼,激励我们做得更好,还有发展前景诱惑着,我真的自叹不如,看来要修炼到这地步,还得努力啊。
饭局随着大老板的庆音落地很快结束,不知什么时侯,那几个男生女生,竟是早拖了行李箱在旁站着。他们难道不用吃饭啊,这侍侯人的事,看来也不轻松。
大老板说还得马上赶飞机,走时和我握一下手,说:“小金,我看好你,好好做,到时,我陪你打一场游戏。”
我点着头,这家伙,真懂得说话,说的话也真的好听。
大老板飘走了,我们这群人还得落到尘埃。
我一直注意到,大老板要离开时,有意无意间,眼睛竟是瞟到了江丽一眼,但仅是一瞬,又掉头快快地走了。
回到理货组,炸了锅。眼热心跳的场面,理货组不得了,出了两件大事,张桃和我,在这次大老板的视察中,是最大的受益者。我说:“哪呀,咱们的张组长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哦,人家那每月可是真金白银,我这个属张组长管的小组长就一空头搞事的,只有搞不完的事。”
张桃对着我一挑眼:“你这说谁呢,你这大老板的红人,指不定哪天就抛下我们展翅高飞了,不过,我们愿意,你飞到哪,都不会忘了我们的。”
我连连点头说:“飞是飞不了了,但忘也是忘不了的。”
张桃突地叽地一笑:“我这组长还管你这小组长,有趣,行啊,我来行使一下组长的权力,先巴结你一下,给你点福利,我自作主张了,你小组里的另一个人,就是李韵,不管你愿不愿意,就是她了。”
大家哄地一笑,都知道张桃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倒是把李韵闹了个大红脸:“行啊,你要巴结人家,干嘛让我去吃苦受罪的。”
“哟哟哟,这是不愿了呀。”张桃挑着眉故意很大声:“海洋啊,看来我这组长当不成了,指挥不动啊,人家不愿意哦,这样吧,我亲自来,给你打下手,你看成吗。”
一边的李韵急了,红了脸说:“谁说不愿意了,但话不能这么说嘛,搞得象是我要去和海洋哪啥似的。”
“嘻,哪啥呀,到底是哪个啥呀?”张桃又是故意地大声地问着,激起的哄笑更大。
“笑什么笑,这么大声,这么多事,还有心思笑。”
伴着哒哒的高跟鞋声,突地一个女声大声呵止。是江丽竟来了,而且脸上没什么好的颜色,这江丽,怎么这么敬业,现在就来了。
江丽一个高声,大家立马止住笑。
我走上前,刚想说下这小组的人选呀什么的,江丽却是直接对张组长说:“以后抓紧点,这次你加了薪,要懂得感恩,加把劲,把这新项目尽快做完善。”
说完,哒哒地又走了。搞得我们一愣一愣的,这啥意思,这走过来,就为了说这么一句呛人的话吗。张组长嘴一撇:“这小妖精,就象老娘多拿的一百块钱是她买姨妈巾的钱一样。”
大家刚想笑,张组长一挥手说:“笑个屁呀,留着劲晚上和你们男人哼去,这会子,都给我麻利点,干起来。”
大家散了,立时开始忙开了。
我和李韵走到货架内,李韵对我说:“以后,咱俩真的成一组了,我可是什么都不懂,你不会嫌我是个累赘吧,我可只是想搭帮着你这个红人,到时侯你吃香喝辣的时侯,能留我口汤我就知足了。”
我一笑说:“这说的啥话,一起努力干呗,我看了,这大老板,可不是善主,真的做不出成绩来,那可是不好交待的。”
“哟,你也看出来了呀,我们这大老板,不光是人帅,人还精着呢,关键是说还重情义。”李韵巴巴地说着。
我一听,这似乎还有故事,忙问咋回事。李韵说:“反正这大家都知道,就你不知道罢了,说说也无妨,正好现在理货挺无聊的,权当解闷吧。”
“我们这大老板,其实是个落魄的富二代,当然,人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了,说落魄,我也是听坊间传说的,说是这大老板,本是继承的家族财产,他继承时,这个超市已经奄奄一息了。”
“是在他的手里,翻起了身,所以说,他还真的是个人精呢,这事儿,坊间传得神乎其神的,说那段时间,他天天睡超市里,终于做起来了,才聘了职业经理人来经营,把他那个什么大姨,对,就是那胖女人,搞成了二把手,供着发钱,但不管实事经营。”
“还有听说他挺有情有义的,读书时认识一女孩子,就一直带着,还带到了超市里,你猜是谁?”
我一愣,摇了摇头,但心里咚地一下,我预感到这里面有什以。
李韵神秘一笑说:“跟你说吧,就是那小妖精,就是江丽,是他从学校就认识的,而且当初超市快死掉进,李韵也一直在他身边,虽说没帮到多少,但终是和他一起挺过来的,现在也一直在超市,倒是对这大老板不离不弃的。”
“只可惜啊,落花有意,人家流水无情啊,大老板虽说处处帮着她,但似乎没和她成个男女朋友啥的,反正江丽现在也是高管,应该知足了,哪个女人睡几夜就能弄到这样高薪还牢靠的饭票啊,所以,我觉得,江丽这小妖精应该知足了。”
“不是我说呀,这江丽,人也就这样,但那风骚劲儿,可是真的让人着迷的,你现在得见天和她打交道,你可防着她点。”
“我是听说,她一直就想着大老板,所以,一直还是单身,你瞧人也奔三了吧,还单着,不是想着大老板那是啥意思,只可惜,她也不掂量掂量下,人家那是天上的太阳,你连月亮的毛毛边都不是,还发这痴心不是傻吗,要我说,找个老实人嫁了得了,又不缺钱,再说要钱的话,找大老板去要不就得了。”
“还有,她见天有豪车来接,也不再乎钱的,这女人要我说,还是得生得漂亮,脸蛋就真的能当饭吃的。”
李韵巴巴地东说西说,倒是说起江丽的八卦兴味盎然,看来,一个女人说另一人女人的故事,永远不担心无话说。
我笑笑,不答腔。江丽的故事我知道,但这里都不知道江丽其实是我小姨子。江丽的终身大事耽误,我有责任,倒应该不是坊间传的那样,但现在传成了这样,我也没法。
就此时李韵的说法,我倒是多少能解释得通江丽在见到大老板后的怪怪的表现。虽说没李韵说的这么玄,但到少,她和大老板之间,是有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