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贵重行,尤其是新兵!大多血气方刚,一到得意之处便是无知到不可一世之处。
九江城被攻下了,李巍没有让自己剩下的五千余将士留在九江做休整。李巍知道,他们不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他们必须在不断地厮杀中磨砺出军人的xing格!
他们现在缺少的就是血xing!
因为年少,大多鲁莽,又有时候甚至有点无知。因此,一往无前局是他们的特征。而李巍作为他们的统帅,就不能愚蠢的不利用这一点。而李巍愚蠢吗?
他只是在自己的情感中愚蠢罢了!而在实际的行动之中,李巍的审计重举,画图谋识,及决策果断。虽然无耻,靠着个人实力攻破了城门,但他俨然已经成就了一个将军的风范。
只不过,这个将军舍不得自己的“孩子”罢了。
李巍本来就不是为了名利而参军的。他也知道,侯景需要尽快拿下安徽!
于是,和司马昭明及孙逊儿人道别,补给装备粮草之后,他又向江陵出发了。
“但愿孙逊不要痴迷战功,过于留恋九江城的渔利。”李巍又摇了摇头,“恐怕孙逊身旁的那个与我们一起殿试的谋士也不简单吧,恐怕孙逊也不得不马上前进吧~”
李巍得意的笑了。
四月江风吹麦子,枣花没落,梧桐叶子已经抽长。李巍一行早晨与青山分别,夜晚与峡谷相见。偶尔打扰了荒山龙村,与野水雉堞近临。
军队不须再化整为零,而现在军队也不适合太过实力分散。毕竟,九江一战,已经为侯景代表了要在天下与诸侯逐鹿的野心。而这刚刚才经历过真正的战场厮杀的军队,也需要产生更强的凝聚力。这些年轻人也需要再多经历战争,才能成为真正的军人。
道与道同,如同“养玉种魂”一般,养玉人需要不断温养玉石;而新生的军队,就必须蕴养军魂!而蕴养军魂,就必须要统帅聚集全军的凝聚力,剑锋所指,羽祓出兵!
而枭雄的兵,就是在大浪中淘沙,只有真正的军人才能活到最后!而枭雄,虽然重才,但却从来不会相信任何人。所以,侯景将新招的兵马交给了李巍这几个后起之秀。
成,则委以重任,亦可得一可战之军!
败,则重头再来!
这就是枭雄的可怕之处。因为,他还可以再来!
试问,昔ri曹cao说“再来啊”的时候是何等自信。
而天下诸侯当他是神经病吗?不,他们畏惧曹cao!
也许,是曹cao太过自信,譬如他《本志令》中功业屡建而过于所望后的的豪言壮语般自信过了头,生出“无人懂我曹cao的”所谓哀叹。
就如同现在的侯景一般,他侯景立据楚地,随时可以再来!
侯景他在赌博,他在看李巍这些人中是否可以出现他所需要的人才!只不过,他这赌博如果要输的话,也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
江陵两岸远山,险象环生,如夹住水龙而直突地龙之势。层峰坐列,犹如王侯公卿,振袖执掌山河。
由于梁州被侯景派出的大将夏厚明至顺着李巍的脚步逐渐解决,而襄阳也被侯景亲自出征,持诸侯节钺割裂,以至于让李巍看出了一点,江陵形势孤立!
“侯景看来意不在安徽,而在江陵。恐怕诸侯最看重的天门关他也不敢妄加争夺吧。”李巍环抱双手,面凌冷se青松,对望江关,回首六千重兵。
“好一步虚棋,却又着实有用。侯景怎么可能相信孙逊呢?而我和司马昭明,他恐怕认为我二人以后必定会为他出力吧。所以暗藏珠玑,磨练我和司马昭明。也许,然后他会再通过一定的手段,将我和司马昭明真正的纳为己用。”
李巍嘴角勾出浅笑。
夜se凌江,水木荏苒,澄澄今古之se。
微风兰度,本是柔媚青山,却惹与翁公颜貌相似而已。
江陵有水关,两岸夹山。水绕龙门,浅月不还。
如同被夏后启化为巨熊的一斧头劈裂般,江陵关被分作了两座的残壁的如剑耸立的山峰凌江对峙,山又被如一条长龙般的长江穿过,水浪拍壁,山se苍青,近乎深se如墨黑。其上重兵把守,森森气摄镇鬼门!
看见如此险关,李巍暂时想不出对策。李巍先让一众将士安营扎寨,以另计图谋。
“虽然现在江陵形势孤立,不过有险关可守,我这点兵力又不可强攻!该怎么办?”李巍对着地图沉思着。
“不!南面有襄阳,我只需守住此地,拖住江陵关的守军,那么侯景就会从襄阳南攻江陵。”
“嗯~”李巍又盯着地图认真地看着,李巍的眉头皱了起来。
“侯景真的是要将我和司马昭明的心收了。此时正是须将新兵磨练的时刻,我居然不得不在此隐忍退让。”
李巍笑了,自信地笑了。“无论我们是攻打江陵关失败与否,只要侯景由襄阳南下,就必定能攻下江陵。而不攻江陵关我只能退守,攻江陵我必定惨胜~”
李巍灰暗地低下了头,无比地销黯,已经没有了自信。李巍丧气道:“恐怕是惨败吧~”
“这样一来,侯景就可以治我们的罪。然后诸臣劝谏……”李巍苦笑着扬起了头,“我和司马昭明就被绑在了他侯景的战船之上了,至于孙逊,侯景从始至终都没有希望他能活下来。”
憋屈!李巍就算谋略深远可比老将,但他毕竟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侯景想打压他少年得志的傲气!
这就是阳谋,不过无论是yin是阳,始终都是无耻!
七ri之后,侯景攻下了金陵。孙逊战死!
江陵,昔ri萧绎称帝之地。但侯景没有去昔ri的皇宫,而是直接来到了江陵关!
侯景振袍站在虎座之旁,单手插腰,一手指着军帐之中的梁柱。怒视着李巍和司马昭明吼道:“李巍,司马昭明,告诉我为什么不配合孙逊攻下江陵关!”
“臣~”司马昭明上前小心翼翼地说。
“来人啊!”侯景打断里司马昭明的话,不由得司马昭明解释,侯景便命令道:“将李巍和司马昭明拖出去给我斩了!”
四个侍卫冲进了军帐,立马就将李巍和司马昭明擒下。
“王上,不能啊~”老将夏厚明上前劝谏着侯景。
“怎么不能!”侯景指着李巍和司马昭明二人对着夏厚明怒道:“孙将军为了楚国捐躯,饮恨沙场。而他们两个呢?借江陵关险要,不肯出兵协同孙将军作战,使孙逊将军处于危恶的孤立境界。如此之人,岂不该杀!”
夏厚明退后一步躬身道:“王上,孙逊急功近利,虽忠心却容不得李、司马二人,可见其心思狭隘。而李、司马将军以少于孙逊二十万大军之众,跋山涉水,历熏臊毒瘴,环境险恶,攻取险恶之地。历数我们以来之地,除九江、绌城等少数几地城池之外,皆是李巍将军及司马昭明将军奋力攻下。如此以少胜多,又是有功之臣,若斩恐怕为人言语。还请吾王三思!”
“请吾王三思!”
军帐之内的一众将士谋臣都在为李巍和司马昭明二人请愿着。
“罢了!既然众位卿家为你们求情。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寡人命你二人带领三十万大军东流安徽,取下天门关!”
“谢王上不杀之恩,臣等必定同心戮力,为吾王攻下天门关,虽死可以!”
“谢王上!”
司马昭明及李巍各自谢恩道。
出了军帐,司马昭明对着李巍叹了叹气道:“李兄!好险啊!”
“放心,司马兄!只要我们同心,戮力拿下天门关,王上还会重用我们的!”李巍准备好的虚伪说辞终于说了出口,他的脸上也似乎为这等说辞觉得挂不脸了,只好侧过头去看着江关。
江陵险恶,千里一都!
但江陵容易形式孤立,只是垂死王者的挣扎之地。唯有西面江陵关之险要可守,但江陵失守岂是一个江陵关守得了的吗?
不过,似乎险恶的更是侯景那个枭雄的内心。李巍只有对着江陵夜se之中的两三烟树,看着那座重城的干戈。
“据说,昔ri萧绎在江陵称帝,最终图谋天下,成为了又一个在乱世之中统一天下的皇帝。似乎江陵也有一座莫愁湖~”李巍看着月亮,垂手蹲坐在地,莫名般摇了摇头。“记得昔ri萧衍在《洛阳女儿行》中所说‘河中之水命莫愁’,为何湖北石城也有莫愁,而金陵也有莫愁,难道帝王真的都是那般无聊吗?”
李巍想着史书中的记载,昔ri齐王姜子牙的后代齐王与自己的亲妹妹的**,楚怀王、楚襄王祖孙两与巫山神女的所谓相遇。想了片刻,李巍终于回过了神疑虑道:“不可能?”
“不可能!”李巍肯定的打消了自己着可笑的想法。
“莫愁?”
李巍思考着,莫愁到底是什么,莫愁难道是巫山神女吗?为何巫山神女无心,又莫愁生涯无情,难道这真的只是自古帝王的一场梦?但如果不是,这又代表着什么?可是,为何洛神又叫做宓妃,为何她又与陈思王有遇,为何莫愁又与洛神出现在同一地点?为何文人又总是与她们有所纠结呢?
李巍想不通。
江风夜凉,江声如chao!江陵很快变成了侯景的一处王霸之业的兴准之地,不断有世家富豪在此聚居。就如同金陵一般,只不过这里有着萧绎的痕迹,透露一种绝代王者垂死挣扎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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