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节水族(下)
黑鱼精:
黑鱼精,在鄱阳湖为妖五百年,许客乘船时被鱼精害死,其子发誓要除掉它,请龙虎山天师出山,但天师年迈不能出,一年后请小天师,小天师让许找一个有三影子的人来助他,找了一个多月,发现村子里一个小孩有三个影子。天师派人骗童子父母把童子送上山。过几日,天师带童子去鄱阳湖,穿上衮袍背上剑,趁着不注意,把童子投入湖中。其父母大哭,向天师索命,一会童子提着鱼头站在浪上,衣服没有沾湿,方圆十里的水都变红了。
《子不语》
鄱阳湖有黑鱼精作祟。有许客舟过,忽黑风一阵,水立数丈,上有鱼口,如臼大,向天吐浪,许客死焉。其子某誓杀鱼以报父仇。贸易数年,资颇丰,诣龙虎山,具盛礼请于天师。时天师老矣,谓许曰:‘凡除怪斩妖,全仗纯气真煞。我老病且死,不能为汝用,然感汝孝心,我虽死,嘱吾子代治之。’已而,天师果死。
小天师传位一年,许又往请。小天师曰:“诚然,父有遗命,我不敢忘。然此妖者,黑鱼也,据鄱阳湖五百年,神通甚大;我虽有符咒法术,亦必须有根气仙官助我,方能成事。”箧中出小铜镜;付许曰:“汝持此照人,凡一人而有三影者,速来告我。”许如其言,遍照江西,皆一人一影。密搜月余,忽照乡村杨家童子有三影,告天师。天师遣人至乡,厚赠其父母,诡言慕神童名,请到府中试其所学。童故贫家,欣然而来。
天师供养数日,随携许及童子同往鄱阳湖,建坛诵咒。一日者,衣童子衮袍,剑缚背上,出其不意,直投湖中,众人大骇。其父母号哭,向天师索命。天师笑曰:“无妨也。”俄而霹雳一声,童子手提大黑鱼头,立高浪之上。天师遣人抱至舟中,衣不沾湿。湖中水,十里内皆成血色。
童子归,人争问所见。童子曰:“我酣睡片时,并无所苦,但见金甲将军提鱼头放我手中,抱我立水上而已,其他我不知。”自此,鄱阳湖无黑鱼之患。或云:童子者,即总漕杨清恪公也。
铁骨鱼:
如鲤鱼,骨黑色,后锻冶成刀。
《茅亭客话》
于生名玄,字玄之,成都人也。庚子歳遇贼据城,谓愚曰:某家事可以不顾,所宝唯一刀尔。开房令愚视之,于昬黑处见光芒丈余,细辨之乃刀也。因问所得之处,云:某故父于伪蜀制诰贾舍人下及第,是年冬游青城,回至温江县,泛舟而归,见百花潭侧渔人钓获鲤鱼一双,长尺余,买之归家。时当寒沍煖酒炙鱼,且御凝冽。食鱼弃骨,侍婢云:一鱼骨黑,乃铁也。使匠辨之,真铁尔,遂炼成此刀。今遭厄难,陷在贼中。城破之日,刀与人孰存。此刀先丧,吾亦丧矣。吾若先丧,不知刀归谁氏。此刀非常冝见赏,他日为吾善志之。于生于贼中忧愤而卒。城陷日,家遭焚掠,其刀果不知存亡。因叙其言以记之。
火鳞鳄:
清朝澎湖有一鳄鱼上岸遍布金鳞周围冒火。附近居民感到怪异向水中焚烧纸钱。后被下厨。
《台湾外记》
四月十六日,澎湖狂风暴雨,涛涌翻天。次日,波息浪恬,一鱼长二丈馀,四足,身上鳞甲金色,边有火焰夺目,从海登陆。兵民见而异之。国轩率诸镇暨澎湖安抚司陈谟等,各烧献冥宝纸钱,金鼓送之下水。越三日,乘夜登山,死于百姓林英之厨下。
《重修台湾府志》
癸亥年五月,澎湖有一物狀如鱷魚,長四、五尺,步沙而上,鳴聲嗚嗚。居民以楮錢送之下海,是夜登岸死焉。
金蟾:
古人认为金蟾是吉祥之物,可以招财致富。
传奇中,广阳真人刘海收伏了能吐金钱的千年金蟾。刘海走到哪里,就把钱撒到哪里,周济穷人,民间有“刘海戏金蟾,一步一吐钱”之说。
刘海之亲人为官甚贪,但因尚知礼佛修道,死后未被贬入地狱,而是被化作三足蟾投入秽海之中。刘海得道后以一串金钱钓三足蟾出秽海,(盖因三足蟾性贪,见金钱便咬)负于肩上,是为“刘海戏金蟾”。
《通俗编》
《湖广通志》云:刘元英号海蟾子,广陵人。事燕王刘守光为相。一旦有道人谒,索鸡子十枚,金钱十枚置几上,累卵如钱,如浮图。海蟾惊叹曰:‘危哉!’道人曰:‘人居荣乐之场,其危有甚如此者。’尽掷之而去。海蟾子由是大悟,易服从道人游历名山,所至有以遗迹。宋初与潭州寿宁观题诗,乃自写真与旁,此即今刘海洒金钱之所托。
《坚瓠集》
《碣石剩谈》载《刘海蟾歌》云:“余缘太岁生燕地,忆昔三光分秀气。丱贯圆明霜雪心,十六早登甲科第。纡朱怀紫金章贵,个个罗衣轻挂体。如今位极掌丝纶,忽忆从前春一寐。昨宵家宴至五更,儿女夫人并侍婢。被吾佯醉拨杯盘,击碎珊瑚真玉器。儿女嫌,夫人恶,忘却从前衣饮乐。来朝朝退怒犹存,些儿小过无推托。因此事,方顿悟,前有轮回谁救度?辞官纳印弃荣华,慷慨身心求出路。”
按海蟾姓刘名哲,渤海人,十六登甲科,仕金,五十至相位。朝退,有二异人坐道旁,延入,谈修真之术。二人默然,但索金钱一文、鸡卵十枚,掷于案,以鸡卵累金钱上。哲旁睨曰:“危哉!”二人曰:“君身尤危,何尝此卵?”哲遂悟,纳印,入终南山学道而仙。
其歌意甚明白。今画蓬头跣足嘻笑之人,手持三足蟾弄之,曰此“刘海戏蟾图”也。直以刘海为足。举世无有知其名者,录之以资博识。
仓兕:
又作仓光,一身九头
《枣林杂俎》
曰仓光,水兽也,一身九头,善覆舟。
《论衡??是应》
师尚父为周司马,将师伐纣,到孟津之上,仗钺把旄,号其众曰:“仓兕”。仓兕,水中之兽也,善覆人船。因神以化,欲令急渡,汝不急渡,苍兕害汝。河中有此之物,时时出浮,一身九头,人畏恶之,未必覆人船者也。
白鱼:
白鱼变成的妖怪,
有化作江郎的,与王素之女成亲,女怀孕生下一绢囊状物体,剖开全是白鱼子,母亲怀疑江郎有问题,一日王素命仆人拿来江郎衣物,上面都是鳞片,便用巨石将其镇住。
有化作老翁求食的。
《太平广记》引《三吴记》
吴少帝五凤元年四月,会稽余姚县百姓王素,有室女,年十四,美貌,邻里少年求娶者颇众,父母惜而不嫁。尝一日,有少年,姿貌玉洁,年二十余,自称江郎,愿婚此女。父母爱其容质,遂许之。问其家族,云:“居会稽。”后数日,领三四妇人,或老或少者,及二少年,俱至家。(“家”字原阙,据明抄本补。)因持资财以为聘,遂成婚媾。已而经年,其女有孕,至十二月,生下一物如绢囊,大如升,在地不动。母甚怪异,以刀割之,悉白鱼子。素因问江郎:“所生皆鱼子,不知何故?”素亦未悟,江郎曰:“我所不幸,故产此异物。”其母心独疑江郎非人,因以告素。素密令家人,候江郎解衣就寝,收其所著衣视之,皆有鳞甲之状。素见之大骇,命以巨石镇之,及晓,闻江郎求衣服不得,异常诟骂。寻闻有物偃踣,声震于外,家人急开户视之,见床下有白鱼,长六七尺,未死,在地拨剌。素砍断之,投江中,女后别嫁。
《太平广记》引《广古今五行记》
隋开皇末,大兴城西南村民设佛会,一老翁皓首白裙襦,求食而去。众莫识,追而观之。行二里许,遂不见。但有一陂,水中有白鱼长丈余,小而从者无数,人争射之,或弓折弦断,后竟中之。割其腹,得秔米饭。后数日,漕梁暴溢,射者家皆溺死。
淮津神:
居住在淮水中,喜欢害马。
《吴越春秋》
臣昔尝见曾折辱壮士椒丘訢也。王曰:辱之奈何。子胥曰:椒丘訢者,东海上人也。为齐王使于吴,过淮津,欲饮马于津。津吏曰:水中有神,见马即出,以害其马。君勿饮也。訢曰:壮士所当,何神敢干。乃使从者饮马于津,水神果取其马,马没。椒丘訢大怒,袒裼持剑入水,求神决战。连日乃出,眇其一目。遂之吴,会于友人之丧。訢恃其与水战之勇也,于友人之丧席而轻傲于士夫大,言辞不逊,有陵人之气。要离与之对坐。合坐不忍其溢于力也,时要离乃挫訢曰:吾闻勇士之斗也,与日战不移表,与神鬼战者不旋踵,与人战者不达声。生往死还,不受其辱。今子与神斗于水,亡马失御,又受眇目之病,形残名勇,勇士所耻。不即丧命于敌而恋其生,犹徵色于我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