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余玉连忙道。
抱一个牵一个,余引离开了篱笆小院。
村子名叫彷村,卧在山湾内多是石草房。只见一条清澈长满芦苇的小河从远方山脉蜿蜒下来将村子分作两个区域,山腰上还种有不少地。
余引等人的小院归属小河右侧,此时小河左侧一座茅草房小院中,余引牵着蹦蹦跳跳的两个儿子一路过木桥来到这里。
小院有个石磨,地上多是晾晒的野兽皮毛和药材,见儿子好奇打量。余引看向三开间中间打开的门口唤道:“村长可在?”
稍许,屋内传来清健的声音:“谁在外面喊!”
“在下余引,有一事想问村长。”余引道。
“是你啊。进来吧,老朽在忙!”
角落处还有一条栓着龇牙的黄狗,担心儿子跑过去被咬,余引拉着二人进屋。
屋内陈设很是简单,陈旧的木桌木椅,一个生锈的铁桶炭火,除角落一堆火红杂乱的红椒外,一切还算干净。
窗下炕旁,一人侧躺,只见一个头上白辫缠头的老者正在一个木盆内捏着什么。
走近后余引才看到木盆内竟是稠糊的草药泥,诧异道:“这是何物?”
“血草,治刀伤特别管用。这位小兄弟全靠这玩意才捡得一条命。”老者转头笑道。
这才注意到榻上炕上男子背上鲜红的几道深深刀口,见男子面色苍白的强笑冲自己点头,余引皱眉道:“阁下伤势不轻呢。”
男子一脸清俊束发狼狈,看上去不超过三十岁,额上是紫色黄豆大圆点,是个六级念修,对余引轻声道:“一言难尽,若非村长相救在下只怕已命丧黄泉!”
素不相识,没必要过多询问,冲男子点点头后余引对老者道:“村长,不知此地可通外界否?”
“离这里最近的是将门台府,不过也有个一两百里远。”老者转头笑道。
“小兄弟连这都不知吗?”
来时就已与老者说过自己等人家道中落逃难而来,余引点点头:“在下确不知。”
“既受了你的钱,村里日后你们就安心住下。有需要只管来找老朽就是,我们这里半月会出去贩卖一批山货,村里买的东西都统一在老朽这里记录买。”老者道。
原来如此,余引彻底放下心。他就是担心村里与外界太过密通从而暴露自己,如今再无顾虑,便告辞离开。
“小兄弟,这附近山林时常有古兽歹人出没,在村里基本很安全。你们可不要到处乱跑,若是要打猎,早上和村里人一起去就是了。”老者转身叮嘱道。
“多谢村长,方南记下了!”余引点头,对老者的好感瞬间提升不少。
路边,能看到牵牛和背着背篓的人和玩耍的小孩,看着两个儿子一脸好奇盯着地上弹石珠的几个小孩,余引道:“爹带你们去摸鱼可好?”
二人眼珠子明亮,连忙小鸡啄米的点头。
河水不深清澈见底,拎着个河边捡的破簸箕,简单修补后,余引脱鞋下河。又将余玉二人抱下。
余引笑道:“玉儿,一会爹从上买顺着水草踩下来,看见爹过来时,你和库儿就赶紧捞起知道吗!”
瞧二人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余引笑道:“爹来喽!”
水流被踩得轰隆作响,簸箕被余玉二人瞪着眼珠紧紧按在河边水草下,只见余引开始顺流踩踏水草而来。这种捕鱼的方式是余引从小钻研的,每次自己赶鱼用簸箕利用石头夹住再自己收鱼,可谓次次收获喜人,难有落空。
“准备收网呦。”余引笑道。
“来了!快收网!”
眼见浑水来到玻璃上方身旁,二人依然瞪着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没有动作,余引哭笑不得。只好自己接过簸箕捞起看看有没有收获。
除几缕水草和几个水虫外什么都没有,知道是儿子动作慢让自己赶的鱼溜走。余引将二人抱到一旁道:“这样,你们像爹刚才那般踩,爹在下面捞好不好?”
见二人又是一阵小鸡啄米,余引失笑。也不管二人有没有听懂,笑道:“你们站着不要动,爹下去,然后你们再踩下来好不好。”
在下流处放置好簸箕,余引道:“快踩!”
因为有余引先前的示范,余玉伸小脚试探性的踩了两下水草后,不由看向余引。
“干得不错,玉儿就这样踩下来!”余引笑着鼓励道。
“爹爹,我会踩呢!”见余库被表扬。余库连忙跳到水草上使劲踩踏,只踏得水花四溅浑身是水,尝到乐趣后小脸也瞬间灿烂起来。
“嘿嘿——”
“呀——你看我的!”
傍晚,提着一木桶小鱼,带着打闹的余玉余库,余引回到小院。
院中此时已然打理得井井有条,众人正在外面说话。待看到提着木桶回来的余引,众人愣了片刻,黄灵和巫婍连忙上前。
只见余库一把扑进巫婍怀里,笑嘻嘻道:“娘亲!我们抓了好多好多鱼呢!”
摸着浑身湿透的儿子,巫婍瞥眼余引:“库儿要是受凉,你负全责!”
瞧黄灵同样皱着眉头为余玉脱衣,余引道:“应该没事的。”
“小孩子体弱,你以为谁都跟你壮得像头牛一样!”宁絮哭笑不得。
……
夜色深沉,睡着的余引被拍醒,见是穿睡衣的巫婍,疑惑道:“怎么了?”
“库儿现在头烫得厉害!”巫婍冷冷道。
看了眼身旁睡熟的夔碧茹和宋采心,余引起身:“莫急,我去看看。”
来到旁边,果然余库满脸通红。余引简单检查后对巫婍道:“只是受了凉,这颗药融了喂他,很快就会好。不要担心!”余引从气兽瓶中选出一个丹瓶道。
一把躲过丹瓶,巫婍转身就走。若在儿子和余引中选择,她绝对会选择儿子。
随着余库哼哼唧唧喝完药,余引已然不敢睡,转头道:“你先睡吧,我守着你们。”
房中昏暗的灯火摇曳,巫婍坐在床边盯着余库没有动作,余库没好,作为母亲,此时此刻又如何睡得下!
时间流逝,见巫婍靠着自己蹙眉睡去。余引取出被褥将之裹住,伸手摸了摸余库的头,也终于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