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英语考完就结束了,剩余科目是明天考，洛曦被叫到教导处训话。
余主任调完监控说：“你们六班监控坏了多久？这里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位女老师回答：“上个月坏的，报修过,可能还没重视起来，所以没维修。”
周老师把试卷全部检查了一遍：“龚老师,您和我都在场,明显看见洛曦同学手里拿着纸条，答案这么接近，150分的试卷，考了90分，这怎么可能？他平时的平均分数50分左右。”
“主任,我觉得洛曦肯定是在作弊！需要严惩这种学生,把他分数清零，好好反省。”
洛曦在门口罚站,听见这句话脸色阴沉,他刚刚不就怼了这姓周的几句,还记恨他？
余主任：“先别激动，我已经安排人在考试卷存放库监控,看看究竟是谁偷偷看卷子，洛曦,你进来,六班的人一致觉得是你在传纸条,你怎么解释？”
洛曦被点名后走进来,他沉默两秒，也说不清楚，因为他都不知道是谁扔的答案。
“我……反正我不知道。”
“他没有作弊。”
外面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洛曦转身看到他,有一瞬间，心底顿时轻松，压力缓解，这个人似乎能给他安全感，还有信任。
祁舟晨信誓旦旦道：“我不知道当时发生过什么，但是洛曦最近每天认真复习，作业完成，自己写试卷抄错题，付出并不是作弊。”
“我信他。”
这几位老师都很喜欢祁舟晨，因为他的成绩是高三全年级排名第一，答过满分试卷，性格也特别温顺，尊重老师。
周老师：“祁同学，我们都知道，洛曦是你弟弟，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万事还得讲道理，现在是他作弊……”
洛曦理直气壮地打断他：“我没作弊！”
“很简单。”祁舟晨申请要一张英语试卷，旁边龚老师拿给他，他把试卷给洛曦：“重做一遍。”
洛曦犹豫两秒，他成绩确实差，好不容易及格，全凭模糊的记忆答题，现在也忘了很多题自己选的是什么答案。
“你信我吗？”
祁舟晨：“信。”
他回答得很快，给了洛曦信心，少年便拿起试卷，坐在旁边重新写。
走廊外面偷偷围观了一群人，程苑和林邢都在，包括刚来的云驰和他朋友。
云驰推了推他朋友小声嘀咕：“你给他扔答案的时候，动静怎么那么大？程苑他们两个人肯定看见了。”
他朋友回答：“不是你扔的吗？我当时低头在打瞌睡。”
“什么？第一个笔筒答案是我扔的，后来怕老师发现我没敢动。”
他朋友也愣住：“我真没扔啊，我就举报他而已。”
云驰沉下心来思考，他扔出第一个答案时，自己便假装睡觉，以为洛曦真的在抄，所以没管。
他没想到的是。
洛曦把答案扔了。
结果又有人扔给他？？
这第二次扔答案的人是谁？
程苑和林邢也在说悄悄话，议论怎么处理，他们俩人都是亲眼所见。
程苑：“我当时看见是他后桌扔的，刚刚告诉老师，空口无凭，他们不信。”
林邢：“就是云驰的把戏，洛哥也太不上心，考试前，不知道把课桌上的答案清理干净。”
洛曦写题慢，接近两小时才答完，把老师都急得坐不住，听力题他全凭回忆写答案。
“写完了。”
洛曦把试卷上交，龚老师亲自审批，最后的结果是……89分。
余主任：“有点可惜，就差1分及格，错题太多，不过很多是听力，除了字难看点，答题还是挺完整的。”
其他的两位老师无话可说。
余主任招了招手：“你先下去吧，好好休息，准备明天考试，等月考结束，我们会彻查此事，再处分严重违纪还陷害他人的同学，情况属实恶劣。”
洛曦：“老师，我给您推荐个人，云驰，给我丢答案的是他、在桌上写英文答案的也是他，不信您可以去查。”
云驰，余主任有印象，平时看似安分，却总是和洛曦作对，他们还从小就认识，关系处不来，其他的不太清楚。
“我们会查的，你下去吧。”
门口的云驰听到这里，立马悄然无息地溜走，他平时也在班级称霸，收买同学，干了不少坏事，如果全被查出来，肯定会处分他。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洛曦平时成绩总是在倒数徘徊，他是怎么考那么多分的？以前都是装出来的？
也对……考上静安高中的学生，成绩能差到哪里去，居然把他给套路进去了。
放学后。
洛曦和祁舟晨去校外吃晚饭，低头边玩手机边哼着歌，看得出来心情很不错。
祁舟晨步伐停下来。
洛曦一直跟在他后面，直接撞到他后背上，王者游戏直接手滑被秒杀了：“我靠，祁舟晨，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曦宝，藏得很深啊。”
祁舟晨没想到，洛曦英语偏科，这次居然能考90分，虽然不是学霸，刚好及格也是进步很大的。
“所以你平时考得倒数……都是因为没有认真答题对吗？”
洛曦继续低头玩游戏：“怎么说呢，反正也不是学霸，这些分数已经撑死最高，这三年来，你给我补课，我都听进去了，是不是值得表扬？”
祁舟晨莫名有种老父亲欣慰即时感……
“别骄傲，看这次月考总分。”
洛曦继续低头玩游戏，他的“澜”也玩得很厉害，却忽然想起“曙光”这个网友，互相不认识，像是知心朋友倾诉般的存在。
“祁舟晨，问你个问题，你会信任网络朋友吗？”
祁舟晨冷声调侃：“怎么，你想网恋？”
“……”
“你找打吧。”
虽然祁舟晨喜欢欺负他，但不得不承认，这人挺好，刚才老师都不信任他，只有祁舟晨毫不犹豫站出来替他说话。
他们总归要长大，祁舟晨以后有女朋友、会结婚、有家庭，会不会就忘了自己，想到这些，竟然有些难受。
翌日。
月考一如往常，洛曦依然在6班，只是周围同学都不太友好，算了，再忍忍，这些智障还不值得他动手教训。
下午第三节课考完，今天没有晚自习，洛曦收拾完东西放学离开，半路被班主任叫了过去。
张栀玲当了三年班主任，教学多年，也没遇到洛曦这种奇怪的学生，明明成绩还可以，平时却懒得写，恰好她就是教英语。
“老师想和你谈谈，为什么不爱学习？你这次英语考了90分，我记得上次你才考五十多分。”
洛曦：“……也就刚好及格，底下差，不敢出来丢人。”
“说实话。”
洛曦叹气承认道：“没实话，很简单，我就是不想学习，因为我心思全在电竞上面，只想学好计算机，熟练电脑。”
“至于成绩……是因为答应朋友认真考，没有其他原因。”
他班主任继续说：“还有你这次作弊的事，校方还在查监控，老师希望你真的没有做过。”
“没做过。”
张栀玲微扬唇，轻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洛曦啊，老师知道你喜欢玩游戏，但是更希望你前途走得更远，未来是你自己的，有学历才好找工作，懂吗？”
“既然成绩有提升，就要好好听课，多和祁舟晨学习，看来我们的方法还是有用的，让你考试，祁舟晨监督，这样提升能力快。”
洛曦点头，他每周都有次考试，祁舟晨辅导，指出错题，进步确实挺大。
最主要的原因是，祁舟晨讲题思路清晰，有耐心，你听不懂的地方，他会细化，慢慢跟你说。
不知道对别人是不是这样。
天色渐渐暗下来，洛曦拿着手机玩，祁舟晨给他发消息：【我在校门口，谈完话了吗？】
洛曦：【嗯，马上出来】
他刚下教学楼的时候，听见旁边路过的两位同学在议论什么，似乎是这次月考的事情。
“你听说了吗？高三2班的洛曦，去试卷存放的仓库偷考题，率先写出答案抄写。”
“不是说已经洗白了吗？那个偷试卷的好像是别人。”
又有位路过的男生说：“快快快，去c区教学楼，有好戏看。”
洛曦比较好奇是哪个倒霉蛋儿又被欺负了，那个教学楼不是放试卷的吗，他也跟过去看看，结果碰上程苑和林邢。
程苑：“我靠！哥你还没回去呢？来看热闹？”
洛曦：“什么情况。”
林邢解释道：“这云驰还真不是东西，听说余主任找他聊过什么，回来后发了疯似的，把他好兄弟同桌拉到这栋楼，好像打起来了。”
洛曦：“狗咬狗？”
c区那边，六楼走廊尽头有很多男生围成一群，云驰趴在围墙边，看着陆陆续续来看热闹的人，眼神冷淡阴戾。
他身后有五六个兄弟，围着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少年。
云驰点燃一根烟抽起来，沉闷地说：“学校准备查指纹，今天余主任说，如果知道是我做的，会给我处分暂时休学，偷答题试卷、打架闹事、诬陷同学、还有我以前的黑历史太多。”
他那位同桌也是最好的兄弟，平时关系很好：“驰哥，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找一群人围我干什么？我帮你做了那么多事。”
云驰直奔主题说：“你要多少钱，我给你，你去承认，说这一切是你做的，你没黑历史，罚得肯定也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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