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一到,宁灼说到做到,果断走人,开始忙自己和沈浍公司那边的事。
新品牌反响不错,至少在短时间内,有吸引到部分忠实顾客,后面的,则需要依靠忠实顾客进一步把品牌口碑扩展出去。
反观另一边,宁楚天天在公司里唉声叹气,这么大个公司,让他一个新手根本顾不过来。
再加上老爷子也不放心,天天来公司守着他,压力大得一批,动不动就要挨一顿骂,于是三天两头打电话给宁灼抱怨。
起初宁灼会假意安慰一下,让他趁此机会好好学习。
但到后面,宁楚打电话的频率越来越高,有时还会在大晚上扰人好事,宁灼干脆把他的号码拉黑,耳根子立马清净了不少。
好不容易等到安知羊从学校毕业,隔天,宁灼就急急忙忙地带着她到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了,生怕人跑了似的。
当两人拿过红色本本那一刻,心里都有些怪怪地。
两人回到车上,但迟迟没有出发。
宁灼观赏两人的证件照观赏了很久,很是满意。
“宁先生,这样、这样就算结婚了吗?”安知羊小声问道,好像跟没结婚前也没什么区别。
“嗯。”宁灼想到什么,忽然俯下身,“你该换称呼了。”
安知羊有些茫然,想到什么,微红着脸颊,“灼、灼哥哥?”
“当然不是。”宁灼拉过安知羊的肩膀,两人面对面,“你该叫我,老、公。”
当宁灼说出这个词时,自己都没能适应地打了个颤。
眼前安知羊脸蛋红扑扑地,殷红的嘴唇张张合合半天,才用如蚊蝇般的声音叫了一声。
宁灼不愿意了,“我一点儿都没听到。”
安知羊干脆闭上眼睛,快速喊了一声。
娇娇弱弱的声音瞬间刺破宁灼耳膜,杀伤力太大,让宁灼都有些承受不住地赶紧别过脸。
莫名的有些燥热,宁灼甚至想把车里的空调打开。
可车窗外,零零散散路过的人群,都穿着较厚的春装。
不知这种暧昧安静的氛围持续了多久,直到不远处一声车喇叭叫醒了宁灼。
宁灼缓过那股劲儿来,说道,“那个今晚就简单吃点儿吧,明天要坐很久的飞机,今天早点收拾完好早点休息。”
安知羊乖巧地点点头,“那就吃面条吧。”
于是两人在楼下超市买了一把挂面,煮的时候,就只放了番茄和鸡蛋。
两人边吃边聊起旅游的行程,按宁灼的原计划,是准备花一周左右的时间,去欧洲转一圈。因为时间有限,好玩儿的地方,就多停留下,不好玩儿的,就直接走下一个地点。
讲完行程,面也差不多吃完了。
宁灼收拾桌子,安知羊则到厨房洗碗。
安知羊快速将洗好的瓷碗放进橱柜,转身,刚好撞到宁灼胸膛上,吓了她一跳。
宁灼一把搂住她的腰,脑袋搁她柔软的头顶,“我好期待明天的旅游。”
语毕,宁灼抚上安知羊肉肉的脸蛋,正要低头迎上,兜里的电话催命似的响起。
宁灼一打开,陌生号码。
他毫不犹豫挂断,正重新揽上安知羊的腰,电话又响了起来。
“要不你接吧。”安知羊小声道。
宁灼咬牙盯着这一串号码,见是本地的,还是接了起来,一来就是宁楚震耳欲聋的叫声。
宁灼深吸口气,把手机拿开了点。
宁楚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最后才说到重点,宁老爷子病倒了!
宁灼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回道,“不会是公司出了问题,老头子拉不下脸,又故意装病想让我回去吧。”
“不是,老爷子真病了!这段时间天天跟着我在公司里忙东忙西的,估计身子吃不消,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呢!”
就宁楚那大嗓门,连旁边的安知羊都听到了,她有些担忧地望向宁灼,“宁爷爷生病了?”
“嗯,我要出去一趟,你先休息吧。”
宁灼说完拿上沙发上的外套,安知羊紧紧跟在他身后,不安地揉捏着手指,“我跟你一起吧。”
宁灼摸摸她的头,“乖,你先休息,没事的。”
语毕,只听一声关门声,楼道间脚步匆匆。
——
宁灼赶到医院时,宁楚正站在走廊上乱转,宁丰还没从icu里出来。
“怎么样?”宁灼问道。
宁楚见到他,就跟见到救星似的,立马扑了上去,“你可算来了,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老爷子突然说腰那里痛,然后没多久就直接晕倒在了办公室。”
“所以说现在到底怎样!”
宁灼说话有些冲,宁楚可怜巴巴地靠在一边墙边,小声道,“医生下了病危通知,说得看血压情况,如果血压迟迟降不下去,就没法手术,如果老爷子撑不到手术,就、就……”
宁灼捂着头深吸几口气,坐在旁边椅子上冷静了一下。
就照老爷子现在这情况,估计明天的旅行也去不成了。
“那公司现在情况怎么样?”宁灼问道。
宁楚有些心虚地答道,“有老爷子坐镇,倒也还好,但你知道的,我能力没你强,现在让我独自管理公司根本不行,要不你回来吧!其实老爷子也想叫你回来的,但就是嘴硬,拉不下面子。”
“我现在有自己的公司要管。”
“但是你真的不管的话,我们家企业可能真要败我手上了。”
气氛忽然陷入沉默,宁楚望着宁灼黑沉紧绷的脸色,十分有眼力见地闭上了口,安安静静坐在最边上的椅子上。
两人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十点,医生这才说血压降下来,可以手术了。
宁楚先回公司处理工作,宁灼留在医院里,给安知羊打了个电话,“醒了吗?”
“嗯……没事吧?”
“还好,吃早饭了吗?”
“吃了,你呢?你吃了吗?”
宁灼轻叹口气,“嗯,只是……”
安知羊似乎也猜到了宁灼的想法,倒是先提出来,“宁爷爷生病了,我们就不出去玩儿了吧。”
宁灼有些心疼,想到之前少女明明十分期待的,但现在却又出了这种状况。
“对不起……”
“不、不用。”安知羊赶紧回道,“我们可以之后再出去玩,现在宁爷爷的身体更重要。”
“嗯……”
——
中午的时候,安知羊也来了,带了刚做好的新鲜饭菜。
两人就着走廊简单吃了一顿,一直等到隔天,宁丰才从监护室里推到普通病房。
当宁丰看见宁灼和安知羊的那一刹那,眼神有些闪避。
在医生和宁灼的共同努力下,几人把老爷子抬上病床。
“宁楚呢。”宁丰的声音还很虚弱,像是用尽全力才吐出几个字。
宁灼调整了下床铺的高度,“在公司忙。”
宁丰没说话了,默默躺靠在床上,盯着面前的两人。两人看起来都有些疲惫,应该是守了很久了。
安知羊站在边上,不敢离宁丰太近,只敢贴在宁灼身侧,两只圆溜溜的大眼打量着宁丰身上插着的各种管子,看着就很痛。
宁灼找来两根椅子,坐在床边,缓缓说道,“我和知羊已经领结婚证了。”
宁丰猛地睁大眼,看向宁灼的目光仿佛是在说:他都这样了,还说这话来气他。
安知羊忐忑地拽紧宁灼的胳膊,生怕宁丰又要抽宁灼。
但宁丰现在哪有什么力气,只愤愤看两人一眼,最终长舒口气,什么也没说,别过头把眼睛闭上休息了。
宁灼见此,便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先走了。”
宁丰转头,瞪了宁灼一眼。见宁灼真拉着安知羊起身,张着嘴半天没吐出来一个字。
老爷子闷哼一声,一向严穆的眼神中,竟透出了一丝丝委屈。
宁灼拉上安知羊走出了病房,不过没隔多久,又回来了。两人手上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有换洗的衣服、尿盆、还有拖鞋这些。
宁灼把东西放好,让安知羊坐着休息,自己则是去办理各个手续,顺便去申请个专业的护工。
安知羊独自留在病房和宁丰两人大眼瞪小眼。
对视了许久,安知羊见宁丰不舒服想翻身却半天翻不过去,便起身帮着推了一把。
“这样可以吗?”安知羊问道。
宁丰微微点下头,安知羊才抽回手,见宁丰还是难受得厉害,便问道,“要不要叫护士小姐姐过来?”
宁丰摇摇头,只是伤口做痛罢了。
“那宁爷爷你好好休息吧。”
宁丰闭着眼睡觉,安知羊则是静静坐着等宁灼回来。
到了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宁楚才迟迟赶来,他来后,宁灼和安知羊才正儿八经能说去休息一下。
两人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冲个澡然后倒床上休息。
宁灼闭着眼睛,紧紧抱着怀里娇小的安知羊,吻吻她额前柔软的发,“这几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
宁灼放低声音,“之后你要是不想去医院就不去了。”
“没关系的。”
“以前宁爷爷那样对你,你不讨厌他?”
安知羊将脑袋搁宁灼肩头,摇了摇,“宁爷爷是你的爷爷,是你的家人,是他把你养大的,所以我不讨厌他。”
“傻瓜。”宁灼轻叹一声,将安知羊抱得更紧了。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踏实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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