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儿自己做主”
李泽安甩手,大步往回走。
行,只要往回走就好。
七贵大气都不敢出,跟在屁股后面跑得飞快。
茅草屋,林田田坐在他们面前也不动。
“说吧,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明明是组团,这俩人开始嫌弃了还是咋的?
居然联手想将她打包送出去。
有这样的合伙人?
姐很生气,林苗苗赶紧的滚出来捡碗去洗。
至于堂屋的情况,她假装不知道。
“田田。”关思慧阻止了老林同志的发言,她先来。
“作为一个过来人,我为我的发言负责。”
“首先,身为女子,是要嫁人生子才完美。”
林田田看向老关。
上辈子她可不是这样说的。
那时候她说:“田田,你只需要开心快乐就好,嫁不嫁人都是浮云,找着好的可以嫁,要是不好的,咱就自己留在家里养老。”
“你是知道的,这是形势所逼。”
上辈子她们住的是别墅啊,门一关,嫁不嫁人谁知道?
这辈子住的是乡下,七嘴八舌乱嚼舌根的大有人在。
最为关键一点是:上辈子没订亲,这辈子一来就被人退亲。
不蒸馒头蒸口气,咱不是嫁不出去,嫁的还是公子!
这多拉风啊!
“不是,关教授,你觉得,我和他会有共同语言?”
这不是瞎扯吗?
林田田服气得很,她老娘原来也是俗人一个!
以前觉得她很高贵优雅,全是装出来的!
她居然也在乎别人的说法,还想和别人斗气。
然后,拿了自己的终生幸福做赌注!
“共同语言也得看是啥,外语什么的肯定是没有,好歹咱都中华上下五千年,说的都是中国话,写的也是方块字,虽然是繁体,连蒙带猜还是懂的。”
林田田……
“我和他没有共同的兴趣爱好,三观不合。”
知道老关这会儿像什么吗?
就像那特别能扯的媒婆。
大有推销一个货的感觉。
“田田。”
清咳一声,林教授上阵。
“其实,我是很看好这个李泽安的。”
也是他最先将此人纳入女婿考核范围之内的。
“我见过太多的富家公子,特别是清末的,吃了太多的鸦片烟,人瘦得皮包骨,也没有上进心,整天躺在家里啃老。”
“那您觉得这位不是啃老的?”
还真不是。
人家懂画画!
一次又一次找关画师,就是上进的孩子。
“我明白了。”
林田田点头。
“明白啥?”
两口子却有点糊涂了。
“林教授为啥看上他了,不就是因为他懂画画又想学画画,就是想收为接班人吧?”
所以,拿自个儿的女儿当诱饵!
“是不是有点误解?”
老林同志挠了挠后脑勺。
“其实,如果他愿意的话,我不介意收他当关门弟子。当然,当了我女婿更好,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说一千道一万,爹娘都觉得这个女婿过关。
“二位大教授,你们是有文化的人,是懂道理的,是民主的,是……”
“田田,说重点。”
别戴高帽子,一帽就晕乎乎的。
“重点就是,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所以,他们劝解失败?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咳,这事儿,咱们不急,慢慢来。”
林教授给老关使了一个眼色。
“也对,万一还能找着更优秀的呢。”
关思慧掐着手指算:“今年田田多少岁来着?十五还是十六?”
“我也不清楚。”
主要是他们穿来都没带记忆的。
要说现代都达到了法定年龄了,闺女嫁人也是可以的。
“那咱不急。”关思慧想了想像是在安慰自己:“咱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眼光还是要放长远些。”
要说,两人在现代都是有远见的人,啧啧,一落到小山村整个人就成了井底之蛙了。
只想着比隔壁阿牛强,是一个少爷就可以嫁。
只说是当少奶奶的人选,忘记了还可以当官夫人,甚至是诰命夫人什么的。
咳,那啥,进宫选秀什么的就算了吧。
那里只适合参观不适合玩。
意识到这一点后关思慧还是有点后怕,她差点就给女儿摁死在这个山村里了。
好在,李泽安那里并没有下一步。
还是女儿脑子清醒快速按下暂停键。
“田田,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承认我们心态崩了,这事儿翻篇,翻篇。”
“哼!”
林田田表示自己很生气,不想理他们。
亏得自己一心想发家,她们却一心想打发她。
“阿姐。”
看姐姐进了灶房,林苗苗小心观察她的脸色。
“苗苗。”
“那个泽安少爷不是来带我走的?”
“不是。”
不是带你的,是想带我走的!
这个胆小的一直缩在灶房里。
其实这样也是好事。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比如老关,你装睡就装睡啊。
干嘛要偷听还要“惊醒”,真正是吓死人。
李泽安也是,脑子是不是抽了!
“啊嚏。”
李泽安刚到家门口就打了一重重的喷嚏。
“少爷!”
七贵好担心,他在林家乱吃了东西。
“没事儿,走吧。”
“好。”
七贵小心的跟在身后,刚进门就看见了李管家。
“少爷,您回来得正好,老爷和太太找您。”
“知道了。”
父亲和太太一起找,那肯定就是大事不妙。
父亲看重他,太太又气又恨拿自己办法,就拿婚事做妖。
别以为他不知道七贵说的那个马家的小姐就是太太姨侄女。
那个姑娘到府中来过的,没好感。
深呼吸一口气,径直朝厅堂走去。
“儿子见过父亲,见过母亲,泽安问姨娘安。”
“泽安,来,坐。”
对这个老幺儿,李员外格外宠爱三分。
一是四姨娘是自己最宠爱的小妾;二来这孩子确实也有才华。
李家世代耕田,想改换门庭奈何总也不能如愿。
幸好小幺儿考中了秀才,爱好也广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大大给他长了脸。
“谢父亲。”
李泽安坐下,就看了一眼太太,如果他没猜测的话,太太的手给缩在袖笼里肯定手指都掐出血了吧。
再看了一眼自己的姨娘,好吧,她姨娘还是那样云淡风轻不争不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