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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但是主任不给供暖。”
“为什么？”
“一个月供暖费是五百，如果少开一个月，他的工资就能多五百，他当然不愿意给我开。”
袁城毅啐了一口：“太不是个东西了！”
简秋白皱眉：“我又怎么了？”
“谁骂你了！我骂你们那个什么狗屁主任。”
“唉，还好吧。”简秋白俯下身子坐到袁城毅腿上说：“主任是个妻管严，他媳妇是四川的，性子特别辣，她说一我们主任不敢说二。”
袁城毅享受地在男孩细致的腰上摩擦游移，眯着眼睛问：“这是人家家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会不知道。”男孩一瞪眼：“就因为工资的事儿，他媳妇来我们科室闹过好几次。”
袁城毅看着他眉飞色舞的脸蛋，心情跟完全放空了似的，惬意又舒适。
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过去。
回到了那个接他放学的黄昏。
那时候，简秋白一出校门就会抓着他胳膊，跟他碎碎念着大学里发生的琐事和有趣的人。
袁城毅早就看出来了，这小子，表明上是个斯文儒雅的书生，其实内地里不过是个爱唠叨，爱八卦，爱看热闹的小屁孩。
简秋白只顾说话，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迷迷糊糊坐到了某个人身上，仍自顾自地说这八卦道
“我们主任每次发工资都是要把工资卡上交的，先让他媳妇把发的大部分工资取出来，剩下几百块留着他当生活费，可是有一次，我们主任死活不交钱，非说我们医院这个月没发工资，结果万万没想到，他媳妇竟然到医院了，吵得那叫一个凶啊。”
“你们医院为什么不发工资。”
“当然发了啊。”简秋白笑着道：“是我们主任的一个哥们儿出了车祸，他为了帮兄弟，就把那一个月工资给他垫付医药费了，怕回家没法交代，所以就跟他媳妇撒谎说没发。”
“那你们主任人还行啊。”
“对啊，就是有点弱，你不知道，特可乐的是，他媳妇跟我们院长闹得时候，我们主任就关在办公室吓得偷偷哭。哈哈。”
简秋白捧着肚子笑：“袁城毅，你能想象得到吗？一个男人啊，偷偷在屋子里抹眼泪，还是被自己媳妇吓得。”
“你还笑话别人呢？”袁城毅冷哼一声，抬手将盖着简秋白眼角的刘海向后拂了拂说：“你胆子就比别人大了啊？怂的跟什么似的，吼一声都能抖三抖。”
“我那不是怂。”简秋白切了一声，嗫喏着说：“我只害怕你，别人我都不怕。”
“为什么怕我？”
简秋白脱口道：“不知道，可能我跟我们主任一样，天生怕老婆吧。”
袁城毅磨牙：“说谁是你老婆呢！”
简秋白反应过来连忙改口：“不是不是，我是话赶话说秃噜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袁城毅掐了下他的屁股，冷言冷语地说：“亲我一口。”
简秋白听话地俯下身在他唇角吧唧来了一口。
袁城毅不满地啧了一声说：“我每次亲你都怎么亲的？这么长时间了，你没一点长进是吗？”
简秋白叹口气，又低下头，细致得吻着。
呼吸都不稳了，袁城毅才松开他，搂着他的腰，摸索腰间着那紧紧滑滑的皮肤说
“往后坐诊不要老挺着个腰，靠着椅子坐。”
简秋白撇撇嘴道：“靠着椅子坐会显得很不专业。”
“挺着腰你就专业了？真是可笑。”
简秋白哼唧了一声没说话。
袁城毅不高兴了，屈起手指狠敲了下他脑门道：“你怎么回事？每次跟你说话，不是耷拉个脑袋，就是哼一声了事，你不想跟我说话啊？”
简秋白撩起眸子，嘀咕着道：“我不想跟你吵架。”
“谁给你吵架了？”
“每次跟你多说两句，你就生气，就要骂人，我受不了。”
“嗨！”袁城毅一脸不可置信：“你现在架子很大啊，我骂你两句都不行了吗？还受不了？”
简秋白正色，很认真的盯着他道：“我能求你件事儿吗？”
袁城毅挑挑眉：“说。”
“往后你再生气的话，直接上手打行吗？别老出口伤人随便骂我，可以吗？”
袁城毅黑脸：“你脑子被门板夹过了是吧？打你跟骂你相比，哪个好受点，你分不出啊？”
简秋白蹙起眉尖：“我分得出，但是，我不想让你骂我了，平时你要是生气了，或者不痛快，你就啥话也别说，照我身上踹两脚就好了，别跟我说话，别骂我，行不行？”
空气陷入静默。
盯着简秋白看了好大会儿，袁城毅才算回过神问：“为什么啊？”
简秋白抓了抓后脑勺：“哎呀，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别骂我了。”
袁城毅捏着他下巴来回摇了摇，吐出两个字：“白痴。”
“你又骂我。”
“白痴，白痴。”
“你生气的话打两下就好了，干吗老骂人呢。”
“白痴！”
袁城毅倏地揽着男孩的腰，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气息不稳道：“白痴，陪我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