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脚进来的周玮也懵了,他暗暗说了声“艹”,去拉旁边的顾玉川:“谁把明珠喊来的。”
“怎么,以前不都喊的吗。”顾玉川刚回国,压根不知道这一摊子烂事。
容嫣神情自若。
她从来没把沈明珠当成威胁,但迟景渊的的确确是把沈晏当成了威胁的。
不过来者是客,迟景渊并没有说什么。
这时,门再次被推开,卓然带着文清进来了:“我们来晚了,还没开始吧?”
“我们?”
众人立刻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卓然含羞带臊的看向文清,文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径直去了容嫣身边。
卓然有点尴尬,默默跟在文清身后,在她身边坐下。
迟景渊订了蛋糕,蛋糕送来时,还有一大捧红玫瑰。
花朵娇艳,带着水珠,颜色比寻常的玫瑰更漂亮,一看就不是普通玫瑰。
“哎哟,渊哥挺上道啊,居然还给嫂子送花,太浪漫了吧。”周玮带头起哄。
迟景渊别过了脸,神情有些不自然:“你嫂子问我要的。”
容嫣抱着骤然出现的玫瑰花,脑子懵了。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他那句话不要脸的话,眉头一挑,逗他:“那我不要了,你退回去。”
迟景渊:“……”
他梗着脖子:“行了,给我点面子,是我执意要送的,行了吧?”
容嫣又把花抱了回来:“……哦。”
切了蛋糕后,一伙人拉着迟景渊打牌,容嫣觉得包房里有些闷,于是找了个安静的露台吹晚风。
抬头,发现容元洲正站在不远处的栏杆边。
他准备点烟,看到她,又收了起来。
“元洲。”
容元洲看了她一眼,低垂着眸,一时不知道在想什么。
“宝宝还好吗,这些天有没有闹你。”沉默半晌,容元洲看着远处的树影,淡声问。
容嫣有些诧异。
他已经好久没问过宝宝的情况了。
心里又暖又酸,她摇了摇头:“他们很乖,胎动都很正常,还有半个月就足月了。”
足月了,就随时可能要生了。
容元洲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这些天,他陆陆续续想起了一些事。
小时候,他好像生了一场重病,醒来后忘记了很多事。
但有个情景越来越清晰。
那时候他还很小,杨又兰抱着他,说要带他去找妈妈。
他很懵懂,很不解,一直拉着她的手:“你就是我妈妈,我不要找别的妈妈,妈妈你别离开我……”
他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真实存在的事。
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了。
但倘若那是真的,阿嫣真的是他亲妹妹,那他又该如何面对阿嫣,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又算什么。
握烟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他随手插进兜里,眼前漆黑,看不清情绪。
“外面冷,早点进去。”容元洲丢下这句话,转身朝着包房的方向走去。
容嫣看着他的背影,思索了片刻后,也回了包房。
一群人正在玩游戏。
容嫣走到文清身边坐下。
文清挽住她的手,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对面的卓然。
这一局牌被文清抽到,卡片上写着冒险的内容,容嫣低头一看:选择和在场的一位男性接吻。
一群人正在起哄。
难怪文清会看向卓然。
在场的男性里,她能选择的只有卓然了。
卓然显然也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他半躺在沙发上,左手靠在膝盖,右手晃着酒杯。
心情很好,似乎正翘首期盼文清的吻。
包房的气氛到达高潮。
容嫣看出文清的犹疑,凑近道:“要是你不愿意可以选择接受处罚,那五杯酒,我让迟景渊替你喝。”
旁边的迟景渊:“???容嫣,你是谁的老婆。”
容嫣:“你别插话。”
迟景渊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
好了,他终于知道他和文清在她心里的排位了,文清第一,文清第二,文清第三,迟景渊靠边。
真好。
文清拍了拍容嫣的肩,笑得坦然:“这能是什么很复杂的问题?”
说完,她侧身勾住了左手边周玮的脖子,吻了上去。
全场窒息。
卓然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右手的玻璃杯毫无征兆的,碎了。
暗红的酒液混合着鲜血流了满手,他却恍然未觉,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接吻的两人,眸中的期待逐渐变成冷意。
一吻闭,不清楚情况的还在起哄。
清楚情况的已经彻底哑了。
文清淡定的擦着嘴,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拍了拍容嫣的肩:“我出去透个气。”
下一秒,卓然铁青着脸追了出去。
容嫣不放心,正要跟上,迟景渊按住了她:“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聊清楚吧,你去了只能添乱。”
“文清吃亏了怎么办。”
“谁吃亏还不一定呢,你看卓然那样子,明摆着他才是陷得更深那个。”
等了大半个小时,文清和卓然终于回来。
文清神色如常,卓然却一副喝醉了酒的模样,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却半点知觉都没有。
文清轻轻拍了拍容嫣的肩,示意自己没事。
人齐了,迟景渊挥了挥手,一行人跟着朝顶楼走去。
容嫣诧异:“不是要撤吗,去顶楼干什么。”
迟景渊揽着她的肩:“去了就知道了。”
顶楼有风,周围摆了啤酒和茶歇,装点得很漂亮,迟景渊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抬手打了个电话:“可以了。”
下一刻,巨大的烟花在眼前绽开。
一朵一朵,绚丽的色彩交织在一起,多姿多彩,无与伦比。
宛如一场浩大的视觉盛宴。
这和平时的烟花不太一样,更加的恢弘,新奇,每一簇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
心头的悸动也如同这些烟花一起,炸开,绚烂。
迟景渊将礼盒递到她面前,眼眸里溢满了温柔:“老婆,辛苦了。”
礼盒和烟花本来是要在告白时送她的,只好改到现在了。
容嫣抱着盒子,眼睛亮晶晶的,笑了:“这里面该不会装的情书吧?”
那不得肉麻死。
迟景渊别开目光,轻嗤:“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要是喜欢那玩意儿,他写一百封,一千封都乐意,只要她不嫌他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