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锡伯族商人在关内也有些关系,并不害怕众人的指摘,反而颇有气性的说道:“这就是先生说的错处了。我锡伯族人所说言语同建州女真语言相似,且祖上都居扶余地方,虽屡次迁徙,但与建州女真交往以后才知我们也是女真一部,乃是真正的满洲人,不光是我,便是我的同族都是如此认为。”
这锡伯族商人来自一个和努尔哈赤打了九部之战的锡伯族部落,当时蒙古人科尔沁部联合包括锡伯族在内的九部抗击努尔哈赤,结果九部联军战败,此后努尔哈赤用安抚手段赐与归附者“佛满洲”的称号,意思就是最早成为满族的民族,并且同其他满洲人一视同仁。这些人后来成为“锡伯满州”,满清成立后他们甚至主动抓捕其他的锡伯族人向满清“敬献丁口”,满清解体时不少“锡伯满州”后代的都已经自认是满族,入了满族户籍。九部之战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这锡伯族商人从小长大就觉得自己是满洲人,努尔哈赤的民族建构在他这里已经很有成效。
王文龙云淡风轻的笑道:“首先你说锡伯族语言和建州女真相似所以就是同族,你既然去过喀尔喀蒙古,就该知道当地的蒙古语也与锡伯族语言相似,那么女真和蒙古也是同族了?”
王文龙自问自答:“这只是因为这些语言都在辽东一带发祥,日久年深的交流,自然会渐渐形成同一语系。至于你说锡伯族和女真族古时是一家,这就更是数典忘祖,你们锡伯族的祖先在辽金时期可是赫赫有名的一支,你可知叫什么?”
“叫什么?”这年轻商人对于锡伯族的历史并不了解,他的家庭也是锡伯族中显赫一支,归顺努尔哈赤后便主动避免了子弟接触锡伯族之前的经历,以表示自己的忠心。
王文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问道:“照我猜想,朋友该是住在草原上的游牧之民。”
那商人点点头:“幼时我家的确是住草原上。”
“朋友所住的房屋帐篷西侧或北侧,应该会挂有一种兽形图案,叫做锡伯兽的,乃是民族的图腾。”
那商人有些惊讶:“锡伯兽,那的确是我部落中独有的一种习俗……难道建阳先生在我族中居住过,或是接触过我的族人?”
“这乃是从书上看的,因为贵民族的祖先就是魏晋时期的鲜卑人,这乃是古书上便传下来的鲜卑习俗。那动物图腾更古老的叫法该叫做鲜卑兽才是。”
王文龙说着就拿石膏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串汉字:“鲜卑这两字乃是音译,根据时代不同官话的发音也在改变,鲜卑族在汉文中有过几十种不同的叫法先后是:须卜、鲜卑、失必尔、西卑、室韦、斜婆、锡北、锡窝等等,直到本朝便叫做锡伯了。”
“原来如此!”
场中读过史书的人不禁发出(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