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挑灭灯花,赛奥法诺合上她的信。
这也是最近半年来,唯一一个能传达到她面前的信件。
“你觉得呢?”
赛奥法诺笑着问巴西尔,巴西尔则面有所思,沉默不语。
旁边君士坦丁感觉这狭小的室内还灭灯,着实阴暗,便指了指侍女,要她把灯再添上。坐在他下方的表弟罗勒面露不耐,也不知道是不耐烦君士坦丁,还是这昏暗的灯光。他在,他的老婆索菲娅,女儿玛利亚自然都在。
这是一次家庭宴会,在赛奥法诺居住的布库伦宫中举办。因为赛奥法诺是修女,她的房间看起来简约而整洁,但也稍显狭小。
已经赘述过一次的奢侈宴会,就不需多言。只要看着这狭小房间中,临时增加的桌案,看着那上面丰盛的腌鱼子酱、羔羊肉排、撒满香料的咸辣浓汤,以及奢侈的名贵葡萄酒,就知道作为皇族,他们的排场比索菲的日常起居可大牌多了。
“不要浪费,老身已经发下神贫誓言。”赛奥法诺略微不喜,巴西尔当即让陪睡官约翰将侍女驱赶出去。
所谓神贫誓言,即修女将在一生中许下的三个誓言。
贞洁、神贫、服从。
并且修女要在一生中不断发誓,最后发下终誓,终身侍奉上帝,不再结婚。
赛奥法诺早已不再贞洁,她的前半生大概也没有贞洁的条件。而且她业已结婚,有二子一女,不符合发下终誓的条件。
说到服从誓言,赛奥法诺堂堂女皇,这服从誓言许给上帝?
数来数去,似乎只有神贫一个誓言勉强可以许下。
“他要叫这个名字,就许给他吧。等明年年初,或明年年底,让他带妻子儿女来君士坦丁堡述职时,由一位德高望重的...”巴西尔正要说请一位大主教时,却看到母亲微笑着认下这件事:“既然是女儿,就由老身亲自来吧。就在布库伦宫里私下举行。”
“这...如果您希望的话。”
毫无疑问,这事不对。但那又不是索菲的嫡子,所以巴西尔想了想没有多说。
这种出格的小事,没有必要阻止。
罗勒早已不耐烦,他不禁出言提醒:“今天应该是家宴,何必一直讨论索菲的那个女儿?”
何必讨论?
当然是因为索菲这令人赞叹的生育能力。
把现场的皇族数一数,三个人一共生了四个女儿,儿子的数量为零。这样偌大的家族该如何继承?
索菲才多大?
23岁,已经生育六子两女,并且没有出现夭折。
就靠这个生育能力,已经很确定,要在当代历史专著里留下一笔。如史学家约翰·斯凯利兹或者利奥·迪亚尔他们,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在某个聚会里讨论了。
“也许正因为是一个女儿,才要讨论吧。如果他生个嫡子,那乐子可就大了。”君士坦丁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帝国的继承就(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