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
花厅内,王嫱手里的饭碗先是掉在桌上,骨碌了两下在地上摔的粉碎。
王嫱傻傻的看着坐在雪地上的吴月娘,浑身颤抖,一会冷一会热,从脚底板到头皮一阵阵酥麻。
她想站起来,她想说什么,但呼吸突然不畅,双眼一翻竟是昏厥过去。
玉箫的脸苍白如纸,拿着筷子托着碗的手哆嗦个不停,还好同桌的耶律南仙眼疾手快,搀扶住了昏迷不醒的王嫱。
李茂同时伸手把吴月娘横胸抱起,但吴月娘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还严重,身子像是一块石头,脸上的神情无比呆滞。
耳边传来李茂略带磁性的声音,吴月娘整个人都是懵的,或许是心有灵犀,李茂尽管说的简短,她还是明白发生了什么。
贝齿使劲咬着下嘴唇,两缕血丝顺着嘴角流淌,胸膛仿若炸裂,耳边脑际嗡嗡作响。
直到被放在床头前,双眼仍然没有焦距。
耶律南仙稍微懂一点急救的常识,将干净的手帕塞在王嫱的嘴里,免得王嫱无意识咬到舌头,随即用力按了按王嫱的人中。
一声长长的叹息中,王嫱恢复了知觉。
但她觉得还不如死了好,视线在吴月娘的脸上一扫而过,翻身面向床里,身子依旧不由自主的哆嗦着。
玉箫看看王嫱,又看看吴月娘,最后目光落在李茂身上。
她不明白李茂为什么要捅破这层窗户纸,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李茂轻抚吴月娘的后背,正要开口的时候,吴月娘抢先开腔了,声音非常嘶哑,带着颤音。
“姐姐看着面熟,像极了我的一个亲人,虽然她不在了,虽然我很恨她,但毕竟血浓于水,还是希望她九泉之下不受苦楚。”
李茂放在吴月娘背后的手一顿,吴月娘转首看着李茂,眼中流露出哀求之色,配上嘴角的血迹,显得愈发凄然。
玉箫不知道怎么来了精明劲儿,点头道:“这位小娘看着也眼熟的很,夫人快看看,是不是?”
耶律南仙不傻,再迟钝也看出这里面有她不知道的内情。
床榻上的王嫱,床头的小娘,还有丫鬟玉箫,分明是认识的,但却自欺欺人的好像互不认识,她有点搞不懂了。
心里有些坎,只需要一个借口就能迈过去,吴月娘怕了,所以不敢认,选择了做鸵鸟,她怕揭开最后的遮羞布自己会崩溃。
“是哦!很像呢!”王嫱语带哭腔,顺着吴月娘的话转过身来。
“你们”
李茂的话还没说完,手腕被吴月娘死死攥住,看着吴月娘眼底的惶恐惊惧,李茂想挑明的话没法说下去了。
耶律南仙感觉气氛难以言喻,聪慧的她帮着打圆场,“玉箫去把桌案收拾一下,老爷难得来一趟,我们一起吃吧!”
玉箫忙前忙后,但重新坐回案边的吴月娘和王嫱眼睑垂下互不相望,一种名为压抑的感觉笼罩花厅(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