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得了隔壁提供的消息,也知道偷偷收拾收拾自个儿。虽然每个囚室都只有简单的木床一张,但水是不缺的。
经过土遁加打斗,她身上的衣服是没法洗干净了,袖子扯掉了一只也没法子。头发也胡乱绾绾没法加分,她只能把脸洗干净。
果然,第二次开始,待遇好点了。至少会给她添俩咸菜疙瘩什么的,馒头也不会随手扔进来了,偶尔还会板着脸丢个包子给她,虽然是素馅儿的。
但那童儿对隔壁那人一直都是最好的。南风不禁十分好奇,到底那人长得什么样?才能独得宠爱?
连续好几个月过去,南风见到那些纨绔仙二代,都是怎么出去的,有心想要演一波,都没有机会。
这日,正斜躺在床板上,啃着馒头冷眼看着那长长的走廊,数着门口光线的移动来计时,就听得隔壁那懒洋洋的家伙哭得声泪俱下。得,多半是家里来人了。看来自己即将开始度过孤单的几十年了。南风自暴自弃地想。
“呜呜呜~大师兄~~师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是那小子先挑衅我,又不禁打……”哦,原来来的是大师兄。
“所以你就把人胳膊都烧没了?你知不知道?!那是器峰长老的得意弟子,是个锻造师!你把人家胳膊烧没了,几乎毁人道途!”大师兄严厉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
“大师兄,我错了~~~呜呜呜呜~~~我不该在别人骂我的时候还手~~呜呜呜~~”
“谁说不让你动手了?是你太重了知道吗?”
“呜呜呜,师弟听不得他胡说,说我跟那姓展的有一腿~~”
“好吧,若是我也忍不住。”来人十分温厚,听到他这不着边际的话也不骂他,反而低声劝导,“就算真的又怎么了?这选道侣与凡人成亲可不同,两个男的也没有关系。”
“所以你是来接我的吧?那小子认错没?给道爷道歉不?”隔壁的直接忽略了他大师兄最后两句。满怀希望地要离开这鬼地方。天天吃不好穿不好,真是受够了!最主要的是隔壁还有个讨厌的女人!!
“走吧,师父费了好几棵前年断续,才给他养出新的手臂,怕是好几年都不能摸锻造锤了,还不赶紧走,若是被堵住你可就跑不掉了。”
“是是是,马上就走,我去跟朋友道个别。”
【哎?对了!我这要出去了,我总得让她嫉妒嫉妒!】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完全是两回事。
“哎!隔壁的,我可要走了啊,你慢慢在这坐牢吧!等我哪天心情好,来探监给你送两只我吃不完的烤鸡啊~”
大师兄在一旁扶额,这小师弟就是这么跳脱,真是没有办法。
南风听得他要走了,想想这几个月相识,还不曾见面,就转过头来,结果看到那大师兄,惊得滚到了地上,手里的馒头也惊得掉下来,咕噜噜地就滚到了陆幽脚底下。
陆幽看看脚底啃了一半的灵面馒头,再看一眼这女子。心中不由有点尴尬,和一女子这么较真儿,真的挺羞愧的。更别说她还这么惨,瘦得跟竹竿似的,脸色苍白像个瓷娃娃,头发浓密茂盛,却胡乱扎着,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还沾着许多干掉的泥土。
再看自己,哪怕在这蹉跎这么久,依然英俊潇洒,帅气逼人。哎,美人何必为难丑人。
结果他刚打算道个歉就跟着大师兄走,就听得那女子呜呜呜地哭上了,听到她嘴里的话,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倒下。
“大师兄!!!救我!!!”南风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与她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吴磊。
吴磊琢磨着自家师父没女弟子啊,唯一的一个还……
这么一想,细看南风眉眼,那颗小痣真是再明显不过了。
“南风?”
“大师兄!!!呜呜呜呜呜~~~~师妹好冤啊!!”
陆幽整个人都懵逼了,这对骂了好几个月的,就是他那个师妹???那个代替他成了最小的那个?他这几个月都做了什么啊?
“我一定是被鬼上身了……”陆幽背过身去,尴尬地呢喃。
吴磊现在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身上了,而是死死地扒着那漆黑的玄铁栏杆,急切地问道:“师妹!你怎么在这儿?在这儿多久了?我到处找你都快十来年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虽然凌虚子各种安慰他,跟他说南风没事,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但南风是在他面前被捉走的,他哪里放心得下?这些年来,他一直怀着自责的心情,满大陆找人,可惜一无所获。
世事真是无常,他本以为这次失望而归,再找到怕是希望不大了,没想到就在门派里头找到她?!岂不是喜从天降?!
“呜呜呜,我就弄坏了他们一间小屋子,他们就要关我五十年!呜呜呜呜,师兄救我!!”
南风本就是个演技炉火纯青的,何况她被关了这么久,还长期忍受不公待遇,隔壁吃肉她吃馒头?!眼泪根本就停不下来。
吴磊听了大怒,刚刚来接陆幽他还能保持平静,现在看到南风饿得皮包骨,还说什么五十年?难道她在这里已经呆了很久了?还是说失踪以后就一直被关在这里?
“师弟!快回去叫你二师兄来,我在这守着!”
“可……”
“赶紧去叫他来!!记得把问题说得严重点!!”
南风哭得打嗝,连眼泪都忘了擦,呆呆看着吴磊。没想到,刚刚对陆幽念叨个没完,就听了她一面之词就立马叫人来,还在这守着她,眼泪不由流的更凶了。
但心里并不为刚刚将三四十年夸张成五十年而后悔。谁知道若是没有遇到他,自己会被关多少年?
这些墙壁根本就锤不破,她的小心思早就宣告泡汤,都快要认命了,神转折就出现了。
陆幽急匆匆地转身去了,南风只顾着看吴磊,都没来得及看他,现在朦胧泪眼只看到一个身穿火红法衣的高挑男子疾步而去,随意披散的头发丝随着跑动而飘散。果然,只是一个背影,就美得让人窒息。
难怪他回回吃肉,她只能吃馒头。
摸着自己皱巴巴脏兮兮的破烂衣服,以及乱蓬蓬的头发,南风自暴自弃一般,哭得更是撕心裂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