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华宫。
祁维桢摒去了所有人,今夜,他想与她独处。
苏楼沁莫明的紧张,虽然祁维桢夜夜宿在这怡华宫,两人同榻许久,可从未发生任何事。至多相拥,紧握她的手而眠。今夜,难不成他想霸王硬上弓?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先歇息了!你忙完也早些睡吧!”苏楼沁对着正在前厅案桌前的祁维桢说道。祁维桢一抬头,便只看到了苏楼沁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笔,随了苏楼沁去往内室。
说完便一溜烟的跑回了内室,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怎么办怎么办?我那么紧张干什么!先睡觉,睡着了就好!
没过一会儿,祁维桢便也躺了下来,顺势抱紧了苏楼沁。刚刚闭眼的苏楼沁猛地睁开眼,转头便对上了祁维桢的眼神,连忙抓紧了胸前的被褥。
祁维桢什么也没做,只是那般静静凝望着眼前的可人儿。
两人对望许久,不曾有任何言语,苏楼沁意识到有些许尴尬,想要打破这气氛。
“那个...”
话还未曾说完,祁维桢便发话了。
“月儿!”
苏楼沁懵懂的看着祁维桢。
“恩?”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良久,苏楼沁不知道作何回答,竟无法再望向祁维桢的眼睛。别过头,换了个姿势,恢复往常与祁维桢对话的语气。
“怎么?你是怕你走之后我又要跑啊。”
祁维桢将苏楼沁翻转过来,坚定的望着苏楼沁说道。
“答应我!不要走!”
苏楼沁被强行掰过来看着祁维桢。此时的祁维桢,是她不曾见过的。往日里,他们二人都是嬉笑打闹居多,偶尔见他的关心觉得难得,时间久了,苏楼沁便也习惯了。而今见他如此,话不多言,也只好轻轻点头应予他。
祁维桢欣喜不已,连着亲了苏楼沁额头好几下。苏楼沁受宠若惊。
他这是怎么了?
祁维桢见苏楼沁依然拽着被褥不放手,又将他那邪魅的表情搬出来,一脸坏笑的对着苏楼沁。
“月儿此举,君甚怜。多日不曾近女色,今日可是要一赏美人春色?”
苏楼沁一听,暗叫不好!连忙将被褥打开,对着祁维桢便是一阵出招。祁维桢哪知道苏楼沁来动真格的,这一不小心中了苏楼沁一掌,于是便滚下了床。
好在苏楼沁并没有使用内力,但见此,呆滞一会后,不由地坐在床榻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啊..我想想,伟大的君上,您该是第一次被他人踢下床的吧?哈哈。“
祁维桢自被她打下床后,便一直保持着原番模样,双手撑着地面不动弹,只是目不转睛望着床榻上的人儿。
她的笑容很美,美到让他忘记了自己是一名君主。美到让他忘记了此刻他正窘迫的坐在地上。那一双眼眸已是牢牢刻进了他的心,他希望能够永远如此,两人相伴,一生一世。也只有在她身边,他才不会觉得,自己是一名身负国家社稷的君主。在她身边,他只想做一名普通的男子,仅仅只是她的夫君。
苏楼沁见祁维桢面无表情的一动不动的待在那,还以为他因为她的举动生气了。逐渐停止了笑声,试着呼唤祁维桢。人家好歹也是一国之主,不能不给人家台面下不是。
“祁维桢!我...那个我也不是故意的...你没生气吧?“苏楼沁下了床,走到祁维桢眼前,询问道。
祁维桢笑了笑,摇摇头,慢慢伸出手抚摸苏楼沁的面庞。
苏楼沁并没有躲闪,只是觉得今日的祁维桢有些奇怪。不似往常一般变着法来逗她,如此正经的,她头一次不适应了。
祁维桢慢慢起身,对苏楼沁说道。
“早些歇息吧!这几日怕是不能日日陪着你了。我要去军营查看几日。明日我便拟纸,让你暂管后宫事宜,这皇宫,是时候该要个女主人来好好打理打理了。“
祁维桢想要她接手管理后宫!她怎么行!深知自己不是这块料,还是要尽早拒绝比较好。
“别,我管不来的。你也知道,我喜静。你想啊,你那些妃子们整天叽叽喳喳的在我耳边叫唤,我怕我会忍不住‘大开杀戒’的。还是不要让我打理比较好,你让端贵妃、如妃或者随便哪位妃子管理后宫,总比交给我好。交给我,只会更乱的!”
苏楼沁故作一番无辜模样,希望祁维桢能够答应她的请求。她的确是不能管。
祁维桢拉起她的手,“你啊!若是不学会管理后宫,日后怎么做好皇后?”
苏楼沁低头不语。
“要不这样,你在后宫选择一个人,让她辅佐你。这样可行?”祁维桢还是妥协了。
苏楼沁一听大喜,点头回答道。“那自然是要选择端贵妃了!端贵妃在宫中许久,除了她我还真不放心交给其他人做。”
祁维桢无奈的回答道。“好!都依你。”
“多谢君上!”
苏楼沁说着,还学起了宫中女子,对祁维桢行起礼来。
即便祁维桢如何表露出开心的模样,但眉宇间的忧愁还是表现出来。只不过苏楼沁并没有注意。
第二天,祁维桢下旨让苏楼沁管理后宫,很快便引起了后庭的言论。那些言论,也不过是谩骂苏楼沁狐狸精转世,如何勾引她们的君上等等话语罢了,在外人看来,苏楼沁也不过是一名来历不明的女子。其实在祁维桢来说,他也不知,可他从未过问她的身世。
而在朝堂上,这次并无任何阻拦,相反,还有一部分人站在了苏楼沁这边,称为皇后党。这里面,便包括了沐国师。
十日很快就过去了,祁维桢临行前一晚才回来。可是他并没有已经熟睡的苏楼沁。只是轻轻地躺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熟睡的模样。苏楼沁稍稍有些皱眉,他知道,她又做梦了。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肩,给予她安慰。慢慢的,苏楼沁的表情恢复平静。
这几个月以来,苏楼沁时常如此。他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但是他也不会问。过去的事,已经没那么重要!
第二天,苏楼沁醒时,发现祁维桢正在穿戴战时盔甲。瞧瞧,她可是头一次见呢!果然气派!真是没想到,祁维桢穿起这个来,颇有大将之风啊!从前听说的皇帝,也不过是个文弱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