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男人挺面熟?”夏母抽泣着,想到了什么严肃事,抹了把眼泪,哭嚎声止住了。
夏父坐在沙发上,心烦意乱地侧头看她:“你也这么觉得?”
两人的目光交汇,彼此都不说话了,在大脑里努力搜索着关于那张脸的记忆。
片刻之后,夏父猛地拍桌叫道:弟媳他们邻居!”
夏母的记忆也瞬间被点醒:“对对对!笙歌小时候,咱们带着她去找小苒玩,邻居家的小男孩不就是那个许池阳嘛!”
“原来两人的感情这么深。”夏父思索着,眼里因为有了一点点线而放着光,“走,咱们去找找他们家去。”
“好,好。”夏母连忙点头答应,两人仓促紧急地一番收拾后,拿了些水果,买了条好烟便匆匆忙忙地去了夏时苒曾经的家里。
到那之后,两人都傻了。
“弟弟弟媳都死了这么多年,这儿还这么干净?难不成小苒一直都住在这儿?”
夏父心情复杂的走上前,拿起大门口崭新的锁头看了看,又从门缝往里张望。
“不像有人住的。”夏母摇摇头,“你看墙都裂了,要是真在这儿住,多危险啊,刮风下雨准得漏雨。可能一直都有人打扫。走了走了,咱们先去她邻居家。”
说着,夏母推搡了夏父一把,心情焦急。
夏父和夏母来到隔壁的房子,这间住宅和夏时苒家里的住宅都差不多,规模、大小,甚至连大门上的锁头都是一样的。
夏父和夏母对视一眼:“可能这家人帮忙打扫着弟弟家?”
“那还真是有心了。”夏母也忍不住感慨,随后满脸失望,“这家里锁着,也没人在啊。”
说话间,夏父正扒着门缝往里面看,突然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吓得他赶紧倒退了两步,拍着胸口压压惊。
“怎么了?”夏母问道。
“这家人早没了!”
“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死了!”
“啊?!”夏母一声尖叫,也捂着胸脯子连连后退,“你怎么知道?你看见什么了?”
“大院儿里放着个火盆,里面都是烧完纸留下的灰,四周还用黑炭画了个圈儿,主屋门口打着白幡,一看就是这家人没了,但有人过来祭奠。”
“那……确定是许池阳家吗?”夏母弱弱地问道,她不敢凑近大门口,“仔细想想,许池阳那穿着打扮,还有他的气场,像是个有钱人。之前笙歌不也说过这种话吗,许池阳家里应该不是这种破儿啰嗦的。”
“你这么一说,倒有道理。要不……咱们去看看笙歌,问问她?”
夏母一听,激动万分,重重点头——她早就想去看望女儿了!只是夏时苒那边还情况不明,造成这一切的又正是她亲闺女,她就是再想包庇夏笙歌,也怕夏父对她好一顿痛骂!
两人又急急忙忙的去监狱,从出事之后两人顾不上吃饭也顾不上喝水,内心的焦急像热锅上的蚂蚁,想把整件事都打点疏通一下,却实在不好找到切入口。
到了监狱,夏父搓着手一脸谄媚的说明来意,没想到对方一听是来找夏笙歌的,当下拒绝:“不允许探监。”
夏母急了:“犯人就是犯了滔天的罪过,那亲属也有个探监权吧!怎么能不让见呢!”
狱卒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厉声道:“看守所里的未决犯是不允许探监的,除了可以会见律师,不容许接见任何人。已经判决正在看守所服刑的罪犯,虽然可以探视,但一月不能超过三次。现在你要找的人属于未决犯,这是规定!”
夏母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夏父拽了她一下,低声发怒:“法盲!还嫌丢人不够大!”
随后便拉扯着她离开了。
夏母不满:“你不也不知道这个规定?”
“还不是让你嚷嚷的!害得我脑瓜子都要炸了!怎么还能想到探监都是早有规定的!”
夏母不敢顶嘴,忧心忡忡地说道:“那咱们笙歌得判什么刑啊,严不严重啊?”
“不知道!”夏父瞪了她一眼,“找律师!”
“哦,哦。”夏母连连点头。
两人都是老实本分的上班族,从没有打过官司,冷不丁女儿成了杀人凶手被抓进了监狱,对这老两口来说简直就是平地一声雷。他们自然慌了神。
这会儿夏父的思路清晰多了,他沉吟道:“律师该找就得找,小苒那里还得想办法见她一面。现在到这种地步了,免不了以后一家人要对簿公堂。唉……我对不起死去的弟弟弟媳啊。”
夏父长叹一声,一夜之间他的头发白了不少。
虽然知道自己闺女有罪,嘴上也说着不认夏笙歌这个闺女,但毕竟是心头肉啊,夏父仍是要争取给女儿减刑、获得最小的惩罚。
夏母也渐渐理智了下来,沉默地点了点头。
于是老两口又开始陪着笑脸、好烟好酒的去请律师,三五天下来,找了多个律师,居然没有任何一个律师愿意接这个案子。
夏父愁的白头发越来越多,终于一个关系不错、还比较好说话的律师向他们透露:不是不接,是不敢接、不能接啊!
夏父夏母瞬间顿悟——这是被人“挡”住了。
没想到许池阳居然有这么大的权势、这么大的能耐。
夏父和夏母颓然地坐在乌烟瘴气的家里,短短几日,家里已经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夏父原本不擅抽烟,这几天一盒接一盒叭叭的抽起来没完没了。
不抽能怎么办?愁啊。
夏母也不敢阻拦,默默陪着吸二手烟。
夏父终于下定决心,狠狠摁灭了烟头:“不行,咱们一定得见到小苒,不管用什么办法!小苒才是最关键的人物!”
夏母连声附和:“对。”随后弱弱提问,“可咱们怎么见到她呢?医院都不让进,咱们估计都上了医院的黑名单了。”
夏父瞪她一眼:“不让进也得想办法进!”
于是夏父又在医院外转悠了两圈,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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