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有几个月了，往年的时候都会在春期举办的艺术节也在如火如荼地准备着。
除了高三年级。
高三年级是不能参加艺术节的，全程只能在教室里上课。
但9班的同学们对这次的艺术节却渴望起来，回想以前每次艺术节的时候，19班的都是全体广播体操过过场，然后走马灯地看完其他班的节目，之后就散场，非常敷衍。
现在不能参加了以后，就觉得颇为遗憾了。
“那我们只当当观众，也不行吗？”瑞瑞转身和肖秦聊道。
肖秦站在桌边，一手撑着桌面，摇摇头，“那肯定是不行的啊，以前每届的高三都只能在教室里上课。”
说完感叹一声，“那时就是热闹都是他们的了。”
沈乔搬着小板凳，坐得吊儿郎当的，和身旁的端正的蓝柯形成剧烈的对比，她开口道：“连看都不能看了？就当个观众也不会耽误多少时间啊。”
明月仰头望着天花板跟着说：“早知道以前就多珍惜珍惜了。”
白净的手掌轻轻地拍了一下桌面，秀气的眉拧起，“当时是谁提议的跳广播体操？”
“你啊，班长。”王可瑞和肖秦齐声道，眼神不言而喻。
安明月：“……是吗？哦。”
几人也就只能趁着下课的时候吐槽一两句，艺术节没他们什么事。
不过偶尔会在上体育课的时候，只要看见操场上排练舞蹈的班级，就会呼朋唤友地奔走相告，然后瞪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人家。
越看越反思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些舞蹈跳得挺好的。
离艺术节的时间越近，越是能在校园的各角发现排练的小学弟小学妹们。
刚从食堂里走出来，沈乔和蓝柯就看到了前面小广场上的一堆人。
穿着水袖在排练。
沈乔拉着蓝柯走过去，“蓝柯，我们去看看吧。”
小广场周边来来往往也有不少人停下脚步驻足观看，沈乔抱住蓝柯的一只手臂，隐在人群后，只能透过一点点的小缝瞥见飘飘的水袖。
一点点似有似无的光景和周遭此起彼皮的惊呼声，挠人的紧，沈乔扶着蓝柯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瞧着。
“蓝柯，你看到什么了吗？”沈乔问。
蓝柯面无表情，声音淡淡的，“看到了一群女生甩着长袖跳大神。”
沈乔错愕地转过头，看向蓝柯的目光里全是诧异。
蓝柯只微微挑眉，“怎么了？”
沈乔好笑地说道：“人家小妹妹们跳的是水袖舞好不好？哪来的长袖，还跳大神。”
“是嘛。”蓝柯回得漫不经心。
围在沈乔前面的大多都是高个的男生，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她轻轻扯了扯蓝柯的衣袖，“唉，蓝柯，你给我讲讲是怎么跳的。”
就算是让蓝柯描述一遍，自己也没闲下来，努力地踮起脚跟。
蓝柯微微垂眸，轻声道：“你想看这个？”
“想啊。”沈乔扒拉在他的肩头，一双炯炯的大眼向里张望。
清冷的视线淡淡放到前方，薄唇轻启，嗓音慵懒。
“啊，跳起来了。”
“……”
“长...水袖甩着波浪。”
“……”
“劈叉了，有劈叉了。”
“……”
“现在脱衣服了。”语气平静无波。
“脱衣服？”沈乔吓得不清。
蓝柯勾着嘴角，“看我干嘛？刚才她们脱了一件外衫。”
沈乔气笑了，“柯爷，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能啊。”蓝柯掀开眼皮斜斜地看过来，“你说两句好听的。”
蓝柯性子淡，对这些小打小闹的歌舞向来不感冒，倒也不是说欣赏不了，只是没那个兴致。
不过，他笑着看向身侧的沈乔，要是小女朋友来跳，那就不一样了。
他记得，沈乔往年跳广播体操的时候，好像，跳得还挺不错的？
去年艺术节拍定了跳广播体操，直接跳早操的那套时代在召唤好像没什么诚意，同学们就折中一下选了七彩阳光。
都是从小就做的广播体操，已经很熟了，就草草练了一节课，主要是为了把队形稍微美观一点。
肖秦当时荣担了领舞，小胖子身子灵活，跳得非常有灵魂，本来是文娱委员也有争取，结果肖秦只风骚地跳了一个小节，就赢得了全场赞誉。
文娱委员哭笑不得。
蓝柯和沈乔和肖秦一起安排在最前面，门面嘛，就是要醒目一点。
音乐响起，同学们跟着节拍开始律动。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
“乔老大？”肖秦停下妖娆的舞步转头看向她。
被叫道名的小同志正懵着一张脸，愣愣地站在原地。
“你不会跳广播体操？”
沈乔点点头，然后想了一会，缓声开口：“这套不会。”
“不会七彩阳光？”蓝柯转身问着。
七彩阳光是初中那会的，那会子沈乔是个作天作地的二世祖，学校都没去过几回，更别说做什么早操了。
“不会。”沈乔摊开手，一副我也很无奈的样子。
肖秦认认真真地双手环胸站在沈乔面前，一双锐利的小眼睛将面前的小人儿上下扫视一遍。
最后挥挥手，“也没什么大事，现在学也来得及。”
转而对蓝柯说道：“柯爷，你来教教乔老大，我要带着同学们再练一遍。”
沈乔当然就欣然答应了，也不管蓝柯怎么想就把人拉到了小角落。
“蓝柯，你教教我。”她笑着讲。
是了，当时是自己教的她。想到这蓝柯就笑了起来，他随随便便地教着，沈乔也随随便便的练，结果到后面，两个人被要求一起练这个破操。
肖秦说，“你们师徒俩，教的不积极，学的也不积极。今天必须把这融汇贯通了，不然休息时候的小饼干就没那么的份。”
当时肖秦还小，初生牛犊不怕虎，愣是把这句话不带喘地说了出来。
但凡涉及到小零食的话题，沈乔格外敏感，当即就从地上坐起来，拉过蓝柯一起练。
还练得挺不错的，没用多久就跟上了大家的节奏。
对，就是从这开始，他觉得沈乔跳舞应该是还不错的。
收回目光，蓝柯笑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