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年,原本朝贡的四国变成了三国,就是那南边的月陀国、北边的高昌国,西边的本钵国。”
“而即便是朝贡的三国,言语之间也不再像是从前那样只有敬畏之意,反而是多有试探。”
“你说了这么多,这和你们和尚戴枷锁有何关系?”陈玄奘奇道。
至于女儿国不再朝贡,这太正常了。别说这个所谓祭赛国,就算是唐朝他都不让朝贡了——
他拥有的国家还需要向其他人朝贡,这不是笑话嘛!
那方丈垂垂老矣的面孔身上愁苦之色更重,随即叹息道:
“是啊,这本来应该与我们无关,却偏偏有关了!”
“从平凡的小国到受四国尊敬的上邦,如今又先是被西梁国断了朝贡,另外三国虽然依然朝贡,却也露出不想朝贡之意。听朝中的老爷说,另外三国已经派出使者,前往西梁国,一探女儿国对本国的态度变化原因。”
“因为这件事,本国国王大怒!”
“国王这也是上邦容易下邦难,做了上邦之主,却是不愿意再做下邦之主,欲对四国都动刀兵让四国彻底臣服!”
陈玄奘听到这里嗤笑一声,圣眼扫了一眼祭赛国,便将祭赛国一览无遗,随即笑道:
“那你们国王这真是不自量力了。莫说四国,便是西梁国一国你们便打不过。”
那老方丈叹息一声道:“大人说的是。我们国王虽然嘴上不服气,心中也知道是如此。于是,朝堂的狗官们说:‘敕建护国金光寺原本有祥瑞,那祥瑞定然是件宝物。而如今四国不朝贡,主要是因为祥瑞不再,所以其实这是敕建护国金光寺里和尚的责任!’”
“我们的国王为了维护颜面,也听信了这话,于是就下令将我们僧众抓了去,千般拷打,万般逼供,定要找出盗宝之人!”
陈玄奘面露不同意之色,摇头不语。
方丈见了又是苦笑:“大人也觉得这很可笑很愚蠢吧!”
随即他语气激动道:“可不是嘛!我寺院自从受了那莫名的盗宝之灾,到我这里,已经是三代了!前两代的方丈、寺庙里的和尚,都多数死于严刑拷打中了!如此痛苦,我们若是真的盗宝了,何苦不将之交出去!更何况若然这祥瑞真是什么宝物,我们又如何敢据为己有!我们寺院本身就是祭赛国所敕建,我们都属祭赛国,更妄论其中宝物!”
说道这里方丈已是声泪俱下,其他和尚也是小声哭泣。
哭过之后,方丈却是号令一众和尚都给陈玄奘下跪,道:“万望大人怜悯,舍大慈大悲,广施法力,拯救我等性命!”
陈玄奘点点头,算是答应。
“那这祥瑞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寺院毕竟是你们待的最久了,你们可知道?”
众僧都是摇头,方丈也道:“我们只知道那宝塔很是通佛,具体如何却不清楚了。”
得,那就先看看再说。
陈玄奘不是唐三藏。
唐三藏管这事儿,是因为有一丝向佛之心,出大唐前,也立下过誓言,要逢庙烧香,遇寺拜佛。
而他管这事儿,就纯粹是看不过眼,因为这祭赛国的国王,明显的就是无能狂怒。而大臣倒还好,虽然是让这些和尚背了锅,却间接的阻止了国王因为无能狂怒起刀兵,引发国家大乱。
不过到了那宝塔面前,看到宝塔面前的情况,陈玄奘就嗤笑一声,听得和尚们都很出奇。
陈玄奘却是发现,自己把祭赛国的大臣们想的太好。
因为那个散发祥瑞的宝塔面前,竟然连一个守卫都没有,只是最底层的大门上面贴了封条加了把枷锁。
很明显,大臣们也没有想要好好调查这件事情,单纯只是想和尚们顶罪。
而他问了方丈,果然根本没人来调查过。
他随手一抹,门上枷锁便自动解开,响起叮叮当当的声响。
他再轻轻推门,却见到不小的灰尘迎面扑来。
他皱皱眉,随即大手一挥,一阵灵风便直接往塔里吹,将灰尘蜘蛛丝尽数卷走。
他这样连施手段,惊得一众和尚都道大开眼界,果然见着神人,又是对陈玄奘下跪拜服表示感激。
陈玄奘自然不在意,随即便站在门外打量起这宝塔来。
这宝塔在这个时代,倒也算是一座不错的建筑,因为这宝塔算是超出了这个时期建筑的平均高度,达到了十三层之数,可谓“五色琉璃塔,千金舍利峰”。
不过陈玄奘见惯了现代的高楼大厦,又在女儿国住了一段时间,却是不觉得这宝塔有多么了不起,顶多就是个古色古香的建筑。
随即他进塔。
然后他就听到塔里有动静。
他轻笑一声:“就待在这别动,我去去就来。”
然后他到了塔顶,就见两个鱼头妖怪各自在塔顶靠着神台酣睡,身边还摆放着酒壶花生。
他嘿嘿一笑,打了个响指,两个鱼妖立刻便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的醒来,就见陈玄奘笑呵呵的看着他们。
两个妖怪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却是不约而同给对方一个耳光,随即都叫:
“哎呀哎呀~手好疼!不是在做梦!怎么有人啊!”
但两个妖怪被这一巴掌打醒了,却是立刻在降智光环的作用下对陈玄奘心生好感,也不害怕和戒备,起来便道:
“你是谁啊?怎么出现在这里啊?”
“我还要问你们是谁啊?这不是寺院的佛塔吗?难道你们两个小妖怪也是皈依佛门的和尚?”
两个鱼妖就将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我们不是!”
然后他们好像排练了无数遍一样,各自道:
“我是奔波儿灞!”
“我是灞波儿奔!”
“我们是乱石山碧波潭万圣龙王差来巡塔的!”
“诶!居然是你们啊!”陈玄奘一听顿时好笑。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这不也是西游记里,罕见的确实算比较可爱的两只妖怪嘛!
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听到陈玄奘的反应,都是互相高兴的拍肩膀:
“嘿嘿!他知道我们啊!看来我们现在混出点名堂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