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家被他看得有些心里发毛，舀着汤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尽量让自己表现正常。
然后，端到莫丛面前。
哪曾想，莫丛盯着那碗汤许久，都未见他有任何动作。
程思家下意识的唤了声，“莫总？”
莫丛突然回神，五官深邃的脸庞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却大手一挥，将那碗汤彻底打翻。
把程思家吓了一大跳，莫丛周遭散发的阴沉之气，让他察觉危险。
接着，便听到莫丛那阴鹜的嗓音从耳边响起：“再也不要自作主张做任何事！”
他知道，连枝再怎么样都不会亲手给他熬汤。
就算生病了，他也从未喊过一句痛。
但每每想到连枝，他的五脏六腑便会绞在一起，那疼痛之感蔓延全身。
程思家汗颜，点头道：“知道了，莫总，属下再也不敢。”
好好的一碗汤，就这样浪费掉了。
他无奈。
不久，莫母也来医院看望莫丛。
看他脸色苍白，不禁心疼万分，“儿子，好端端怎么就胃出血了？肯定是你平时没有注意对不对？都跟你说了，叫你平时少些应酬，也少喝酒，你每次都不听。现在好了吧，非得生病就舒服了。”
莫丛有些烦乱，“妈，我需要休息，你能不能让我静一静？”
“我这是在关心你，你倒好，还嫌我烦了是吧？医生怎么说的？到底严不严重？”
莫丛扶额，只觉得脑袋乱哄哄的，有些燥意。
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示意程思家把莫母带出去。
莫母只好起身站了起来，语气有些无奈，“你爸爸现在又在国外，你说我不管你谁管你？你自己平时也不知道注意，如果不怎么严重的话就配合医生治疗，到时候酿成大病就不好了。”
莫丛没有理会莫母，将头偏向了一边。
莫母拿他没有办法，只好离开了病房，临走时，叮嘱程思家照顾好莫丛。
……
这么多年过来，程思家从未见过莫丛这副模样。
他也算得上是第一次生这么大的病，却一直不肯接受治疗，每每医生过来巡房，都会被他砸着东西赶出去。
就连公司的事情也撒手不管，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而他生病的事情尽管有他压着，还是不小心传了出去。
莫氏的股票开始有了下滑的趋势，公司的人心也有些不稳。
程思家每天守在莫丛身边，再也忍不下去，愤然道：“莫总，你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你是在跟自己赌气吗？”
他那沉寂得如同一汪死水的眸子顿然有了些许波澜，却并未回应程思家任何。
他又接着道：“您不在主持大局，公司现在乱成了一锅粥，外面的人还不知道怎么说您呢。好歹也是您这么多年的心血，您忍心就这样放任不管吗？您究竟在想什么？”
许久，程思家才听到莫丛沉沉的嗓音，道了几个字，“我可能不知道。”
就是突然一刻觉得很累，只想放任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管。
他运筹帷幄了这么多年，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程思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作罢，叹了一声气，转身离开。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booktxt.net。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m.booktxt.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