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如果嗜酒如命,一旦离开了酒,他会不会枯竭而死?
枯竭而死到不一定,用如同被千万条酒虫钻心来形容,却是贴切得很。
“黄老头!臭老头!把俺的酒又藏到哪里去了,快交出来,要不然就让我老谷死在这里!”
谷梁子犯了酒瘾,冲着黄柏松大声嚷道。
黄柏松与侯荫楠坐在桌旁,一齐白了谷梁子一眼。
黄柏松:“不知道。”
侯荫楠:“我没藏。”
谷梁子急的似囚在牢笼里的一头饿狼,从这头走到那头,从那头走到这头,在屋里打转转,眼睛却一直盯着黄柏松和侯荫楠,他想窥出他们谁在说谎。
“一个不知道,一个我没藏,啊,我明白了,一定是说不知道的人把酒藏起来的,黄老头顶坏!”
“老谷,那酒你不能再喝啦,每喝一次,你就像个造粪机器,一天跑多少趟茅厕,尤其半夜,人家刚睡着,你就起夜,害死我们了!咳咳!”黄柏松没好气道,掏出手帕捂住嘴干咳两声,还缺少睡眠似地打了个哈欠。
侯荫楠亦怨道:“没错,你看你最近人瘦毛长,气色蜡黄,真像在害大病,都是这酒闹的。受帮主徐老大指令,我们出来干嘛来了,追杀叛徒逆贼河依柳啊。你倒好,走一路喝一路,下回再遇见河依柳,我和老黄让你一个人抱着酒坛子上吧。”
“哼!”谷梁子停下来,“你以为我老谷很怕河依柳么?放心吧,遇上他,我敢说我一定不会死的。但是,此刻没有酒,我老谷是死定了。所以,权衡之中,你们还是把酒交出来。你们总不能看着我活活被酒饿死吧,什么才叫兄弟啊!”
黄柏松与侯荫楠互看一眼,会心一笑。
黄柏松道:“我真怀疑那坛酒里被放了名堂,可又瞧不出来名堂。”
“什么名堂?没名堂!那酒是悦来酒楼老板娘送的,她与我无冤无仇,别人吃的无事,我吃的就有事?难道她不想开饭店了么?”谷梁子不屑道。
黄柏松不接谷梁子的话,而是对着侯荫楠深深道:“二堂主麻常勇自从被人用裂心掌击伤,现在伤情日见好转,待得他能独自下床,我们就该回去了。”
“不杀河依柳了么?”侯荫楠道。
“杀与不杀有什么分别?这里已经不完全是麒麟帮的天下,河依柳稍一滑溜,就可以彻底脱离麒麟帮了。不是我们无能,是河依柳实在不好对付。咳咳!”黄柏松黯然道。
“派出去打探河依柳消息的弟兄还没回来吗?”黄柏松又问。
“快该回来了吧。老黄,杀不了河依柳,我们回去如何向徐老大交待?”侯荫楠问道。
“唉!真那样,我一个人顶着吧,我这把老骨头了,随他徐老大处置。咳咳!咳咳!”黄柏松这回有点真咳。
“我侯荫楠从来执行徐老大的指令不含糊,这次若杀不了河依柳,我这二长老也只好去死!”侯荫楠将龙藤拐杖在地上一撴,戾气顿显。
“你们两个就知道杀河依柳,请关心一下快要饿死的谷梁子吧。”谷梁子还是想酒喝,声音有些在乞讨。
黄柏松嘴一撇,见谷梁子想酒喝想到了几近疯狂,有些不忍,道:“酒就在这屋子里,你自己找吧,找到就喝,找不到就别喝了!”
谷梁子一听,顿时来劲:“在哪在哪?我找我找!酒你出来!”
谷梁子在屋里开始翻箱倒柜,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找了,还是没找到酒,急了,“老黄,所有的地方我都找了,你可不许骗人!”
“你睡觉的地方找过了么?”黄柏松偷乐了。
谷梁子赶忙跑到自己床边,一掀被子,一坛高粱酒显露出来,准确说,是小半坛高粱酒。
谷梁子乐了,似乎找到了分别已久的情人,眼睛都亮了。
“你们把酒竟然藏在我的被窝里,我怎么就没想到。嘿嘿!”
侯荫楠笑道:“你睡觉的时候,老黄就把酒从你被窝里偷出来,你不睡觉的时候,把酒又放回你的被窝,就这么简单,呵呵,可不许多喝。”
有时候,越是简单的地方越不简单,越不简单的地方越是简单。
这真是一个哲理。
看着谷梁子迫不及待地给自己倒酒喝,黄柏松哀叹一声:“二长老,今晚我们又要遭受不眠之殃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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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这几天,看到舞女了么?”
唐兰香忍着笑,道。
“看到了!”
河依柳逗她。
“很美么?”
“当然,美!”
啪!
一条湿毛巾狠狠甩在河依柳满是伤疤的后背上。
“比我美么?”
“不比。”
湿毛巾又在河依柳的背上轻柔搓洗起来。
“你这次回来,身上又脏又臭,我不给你好好搓洗,你就不配睡在我这个店里。”
河依柳**裸地蜷在热水桶里,微微闭着眼,享受着唐兰香用毛巾在自己的后背上轻柔地来回上下搓洗。
老板娘这回真不象是老板娘,到象个搓澡工。
世界上比泡热水澡更舒服的事情,莫过于一边泡着澡,一边有美人给自己搓澡。
河依柳现在正享受着世界上最舒服的事情。
不是他提出的,而是唐兰香主动要求的。
当时,河依柳打趣道:“我现在又不是你的人,你管我作何?”
“我就是容不得你这一身的死人味道,不亲自替你驱除了,我怎能安心?”唐兰香板着面,一脸的理所应当。
既然拗不过,不如偷着乐。
有美人给自己搓澡,至少可以眼馋死一万个男人。天降美事,何乐不为?
“这些天我出去后,你在家都做了些什么?”河依柳没话找话。
“浇花。”
“浇那盆兰花么?”
“我说过,你走以后,我天天为它浇灌施肥。”
“结果呢。”
“兰花死了。”
“死了?”
“被水和肥料撑死的。”
河依柳咯咯笑了。老板娘唐兰香有这么笨么?
唐兰香喘着气,使出大拇指用力在河依柳后背上咯吱咯吱地搓脏。
河依柳感到她的头丝都触到了自己的**,酥酥的,痒痒的,迅疾扩散到全身。
有一种冲动忽然萌生,欲喷薄而出。
他真想回转头去,让自己的嘴正好碰上唐兰香的脸,然后深深扎进她那醉醉的酒窝中,一直沉浸在里面,久久不愿醒来……
河依柳突然现自己很无聊。又突然觉得自己很享受。
在无聊与享受之间,河依柳象跳着古怪的鸟舞,自己一时找不到东西南北。
这时,唐兰香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拍一下,道:“好了,这下彻底干净了。起来更衣或者上床吧!”
女人是水,男人是泥。
一旦泥融入水,再干巴的泥也抵御不了被它瓦解,分崩离析,顷刻成为一团稀泥,烂泥。
好比**。
……
(为免遭删除,主动省略一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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