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元795年一月十日,这天正值周日。【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午后,形形色色的人群走上街道,又汇聚成一股洪流,淹没了宽阔地永乐大街,向城东涌去。
张锐和几名亲兵也汇聚在人群中,朝着城东步行。不是不想骑马,在如此拥堵的街道上骑马,还不如两条腿走得快。而且,越靠近上都东区,越是摩肩接踵、人头攒动,似乎全上都的人都集中到了这里。
本来按太尉的意思,张锐应先于刘炯等人返回西部,并率部赶往边境地区担任警戒。后来因要与参谋部商议组建新军团的事宜,又多逗留了一天。昨日张锐正想启程,杨英突然来到驿站,问他是否想观看今日的皇家砸阵大赛。
皇家砸阵大赛,自僖帝时期在帝国普及后,就一直是帝国民众最喜爱、最关注的体育活动。无论男女老幼,平民、贵族,都对这项赛事独有情衷,特别是在上都城的大竞技场观看决赛阶段的赛事,更是每个砸阵迷梦寐以求的。
皇家砸阵大赛已停办快十年,去年才恢复。当初同乐下令停办大赛也是迫于财政吃紧,无力筹办赛事。当时为筹集军费,他几乎将自己内库的银两清囊而尽,后宫也都紧衣缩食、裁减人员,皇家砸阵大赛也只有忍痛割爱、暂时停办。
同乐很看重这项赛事,不仅因为这项赛事是祖先流传下来的传统,也因为这是老百姓最喜爱的运动项目。在没有赛事的日子里,上都的百姓显得百无聊赖,似乎生活没有了重心,连吵架、斗殴事件也多了起来。
去年,平叛已接近尾声,同乐的手头也不再拮据,于是下令恢复赛事。这道政令一下,举国欢腾。对久违的赛事翘以待。
虽然张锐在学校和部队中都玩过砸阵,但算不上级砸阵迷。他也从未观看过正式的砸阵比赛,更不要说最顶尖的砸阵比赛。听杨英说能搞到票,十分动心,很想去见识见识。于是又把行程推迟了一天,打算看过比赛后再动身。
尽管早知道砸阵大赛广受欢迎,但从没有想到老百姓如此热情高涨。看着周围地人们身着盛装,脸上洋溢着快乐笑容,兴冲冲地奔向上赛场。张锐心里感叹,即使是前世的级足球赛事。也没有现在去观看的人多。这场比赛,还真是令人期待。
缓步前行了快两个小时。张锐终于远远望见了雄伟的上都大竞技场。这座竞技场建于二百多年,是僖帝为了推广砸阵比赛,专门聘请罗马匠师修建的。初期,只能容纳五万人,几十年后,随着砸阵逐渐被国民接受并喜爱后,这个竞技场便显得太狭小了。
后来,经过三次较大规模的扩建和若干次修整,终于在距今五十年前定型。它长约六百五十米。宽约一百五十米,呈椭圆形,有十五道主要进出口,包括站票最大能容纳十六万人在此观看比赛。它是上都城中最高大、最雄伟的建筑之一,同时它比罗马大竞技场多容纳一万人,因此也是世界上同等规模竞技场中的魁。
张锐并不是第一次目睹这座壮丽、雄伟的建筑物。每次见到它,总会被它迷住。仿佛它有一股不可阻挡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想接近。
张锐和他地亲兵身强力壮,挤开人群快步走向竞技场的北大门区。竞技场地北面是正面。所以这里也被称为“正门”。在这个区观看比赛的人均是贵族和官宦,也只有他们才能从正门入内,其余百姓只能从其他十四个出入口进入竞技场。
越接近正门人流越少,周围空地上停着不少车马。“也不知这些马车是怎么挤过来的?”张锐估计,他们兴许是急不可耐。【高品质更新】一大早就来了。今天张锐没有穿军服。但他那张有着浓重的疤痕印记的面宠早已深入人心,检票的几名禁卫军武士都认出了他。纷纷用崇拜的眼神注视着这位传奇英雄,郑重地向他行军礼。踏着陡峭的台阶,穿过高大的拱门,张锐进入了竞技场。嘈杂地欢呼声、嘻笑声、叫喊声迎面扑来、不绝于耳,张锐感觉自己置身于欢乐的海洋,被欢声笑语淹没了。朝对面看台望去,只见看台上过半的座位已被观众占据,成百上千面彩旗挥舞,远远望去像是一幅活动的彩色图画。不断从各个拱门中涌入的人群,逐渐填满剩余的座位,而彩图的色彩也更加丰富,欢呼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回头向上望去,一排排地石阶依次向上,直通到最顶部,这些石阶便是观众的座位。每隔二十余米,石阶边上都留有一条通道便于人们能顺利达到自己的座位。通道上挤满了人,一些心急地青年,跨越座位石阶向上跑去。他们动作敏捷,跳跃时如同岩羊一般灵巧,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很有现场经验的级砸阵迷。
“真是壮观!怪不得这么多人爱来观看砸阵比赛,就算不比赛,单是坐在这座竞技场中,听着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感受着热烈的气氛,也让人热血沸腾。”看到如节日般欢腾的气氛,张锐不由感叹。
一旁地郝青激动得脸色紫,突然间,他放声高呼:“大竞技场,我来了!”他夸张地表现,没有令张锐感到特别惊讶,因为谁都知道郝青是一个狂热的砸阵迷。
张锐曾听郝青吹嘘,自懂事后便一直迷上了砸阵,上学后一直是校砸阵队地主力队员。高考前,他还曾想过,如果考不上骑兵学校,就加入专业砸阵队。不幸的是,他考上了骑兵学校,不得不暂时告别喜爱的砸阵运动。
骑兵学校不像步军学校有砸阵队,连砸阵场地也没有。不过骑校里郝青仍召集了一帮志同道合者,在学习空闲时间比赛一两场过过瘾。据他讲,在学校毕业考试的前夜,他们还赛过一场,在那场比赛中他常挥得了五分,当时的心情比后来听说分配到飞骑军时都要激动。
被分配到飞骑军前师后,他组织自己连队成立了一个砸阵队。名曰“飞骑队”。还准备游说别的连长也成立砸阵队,试图在军中开展砸阵联赛。后来他这种“荒唐”的想法传到当时任营长赵无寒的耳中,把他被叫去狠狠地训了一顿,因此才断绝了他的痴心妄想。
正式的联赛虽没有搞起来,但郝青仍然在连队训练之余开展内部比赛。赵无寒也知道这些情况,不过看在他地部队每次都能在比武时取得优异成绩的面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
再后来郝青被张锐调到了前师师部,担任师部护卫长。上任没多久,他就把师部护卫以及张锐的亲兵组织起来。成立三四个砸阵队,只要有业余时间。他就会安排这几个队进行比赛。没多久这事就传到张锐的耳中,张锐认为,玩砸阵也能锻炼骑士的体格,只要不影响战斗和训练,就不是坏事,于是也没有阻止,自己有空时也临时加入一队,上场玩玩。
郝青曾经对张锐说过,他今生最大的心愿之一。便是去上都的大竞技场观看皇家砸阵大赛。张锐还记得他说话时无限神往的语气和无比痴迷的神态,似乎完成了这个心愿,就不枉此生。
昨日杨英对张锐提到看比赛的事情,郝青也在场。因为不确知杨英是否能多搞到几张票,他急得抓耳挠腮,在房门外不停地转悠。直到张锐见他焦躁不安,问他缘由地时候。他才吞吞吐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张锐平日对自己身边人甚好,只要是合理要求一律答应。为了达成郝青地心愿,张锐对他保证说。如果没有多余的票,明日就把自己的机会让给他。郝青虽是嘴上不答应,可是脸上的兴奋劲儿,早就出卖了他的想法。
知道能去看比赛,郝青昨夜兴奋得一夜未入睡。早上起来。便不断催促着张锐上路。直到张锐提醒他。大竞技场要午后才开放,他才停止了嘟嚷。不过仍是一个人在院子里来回地转悠。口中还喃喃自语不知说些什么。所以,张锐现在见他吼叫两声一点都不意外,就算他脱衣裸奔,也不会感到奇怪。一个人在痴迷状态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生。
因为杨英给的票数有限,所以除了郝青,今日跟着张锐来看比赛的亲兵都是抽签决定的。其他几名亲兵虽不像郝青一样狂热,但能去大竞技场看比赛必竟也是十年不遇的好机会,也十分向往。一路上都好奇地四处观望,如不是张锐不时招呼他们,只怕他们早就走散。张锐好几次暗自叹息,他们这个样子哪里还记得自己地安全,也不知到底谁是谁的亲兵?
杨英找的票位置很好,在北面的最下方,两米的高台下便是比赛场地,离皇家专席区只不到五十米。这附近座位已不是石阶了,而是由石头打造成的一张张椅子,上面铺上了软垫,按前世的话讲,这里是VIp座席区。
张锐心想,说不定杨英给地位置都是太尉家族的专席,不然看今日的架势,他哪里能搞到这么多好位置地票?果然,张锐找到座位时,看见杨英和他的几个兄弟以及十余名亲朋好友都坐在那里。杨英见他到来,又把位置换到了他身边。
“怎么现在才到,我还以为你有事来不了呢。”杨英大声问道。
虽然天气很冷,这一路挤来,张锐已是满头大汗。他一边擦汗,一边抱怨道:“别提了,未到午时我就出来了。可从城西走到城东这一路整整用了近三个小时,特别是永乐大街这段全挤满了人,如果不是我身体强壮,一路硬挤过来,恐怕还得一个多小时才能到。”
“你是走过来的?”杨英惊叫一声,“你放着马不骑,要走路来,而且还走永乐大街,你不是疯了吧?”
张锐以为他在说风凉话,于是没好气地说道:“不走永乐大街走哪儿?那些小道也挤满了人,而且我对那些小道不熟悉。走小道,恐怕还不如走永乐大街快。”
杨英问道:“福临大街你知道吧?”
“知道,怎么了?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从哪儿走?可是福临大街在城北。我要是从城北绕过来,现在还到不了呢。”
杨英一副被他打败的样子,拍着脑门哀叹着道:“福临大街是专门给陛下预备着看比赛用地通道。在比赛日,除陛下就只有贵族才能走这条道,平民百姓一律不能入内,你难道不知道?”
张锐茫然地摇摇头,他以前在上都上学时从未在比赛日到大竞技场,当然也没有关心过哪条道路可以快捷地到达。现在才知道北门外停的那些马车,感情都是从福临大街过来地。
“你出来前,难道不会问问驿站的官吏?”杨英大声地叫道。
张锐也知道自己傻了一回。不过不能当面认输,于是嘴硬道:“就是知道可以骑马来。我也会步行地。你知道吗?和兴致高昂的人群一起步行,别有一番趣味,不信你问郝青。”
杨英向隔着张锐的郝青望去。郝青显然没有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正手舞足蹈地与一名亲兵说话。“别看了,他是一路被人群激起了兴奋头,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嫂夫人来了吗?你也不给我介绍介绍?”张锐怕杨英真的去问郝青,于是连忙岔开话题。
果然这一招有用,杨英立即忘先前之事,带着张锐向女眷区走去。一路上张锐也分别与杨勇等人打了招呼。他去太尉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杨英的几个兄弟当然都认识。
张锐见到杨英夫人的时候,感到了一点意外。说起杨英的夫人来,与张锐还有一点亲戚关系。她是卫公陆氏家出身,是陆斐的妹妹。据杨英说,他的亲事是太尉一早就定下地,不由他作主。所以经常在张锐耳边提他羡慕自己与董小意是自由恋爱。
他老这样讲,给张锐的感觉就是陆斐地妹妹很丑。可是张锐还是有点奇怪,陆斐生得如奶油小生一般俊秀。他的妹妹怎么会是丑八怪呢?按理说,卫公不会娶丑女为妻妾,所以从基因上讲,他子女不会是丑八怪。但如果陆斐的妹妹不是丑女,那杨英为什么会不满意呢!?
“叶公子。你何必这么快拒绝呢?”宋岳微微一愣。“只要你愿意合作,我们自然会给叶公子你想要的报酬。”
“跟报酬无关。”叶无忧懒懒的说道。“先呢,我告诉你们,我这个法宝,在我手上我自己都没法拿下来,我要给你们研究的话,岂不是整天被你们一群人跟见礼时,匆匆瞥她一眼。只见她眉目间,却有几分像陆斐。而且她非但不是丑女,反而生得十分清秀。容貌虽比不过乌兰,却比董小意还强上两分。加之她是大家出身,所以举止言语都很得体。这就更加得加深了张锐的好奇心,杨英怎么会对这样的漂亮、贤淑的老婆不满意呢?
有了陆斐地这层关系,张锐也顺便与她多聊了两句。问问陆斐的情况,这才知道陆斐已是福州巡抚。张锐心想,乖乖十几年不见,他已是四品的地方大员了,这样的升起度真是令人羡慕啊。
突然间,张锐又想到,陆柯娶杨英的姐姐,杨英娶了陆斐的妹妹。看来太尉是想与卫公家族建立亲族关系,就如同如胡公张氏家族与武英侯刘氏家族那样的关系。因为时间地太短,这两家还不比张、刘两家那样血浓。不过照此展下去,也有这样的趋势。
既然太尉与卫公家搅得这样紧,那么自己也不能白白放弃已有的关系。从现在起要努力加深与陆斐地友谊,每月至少给他写一封书信,难保有一天不会用到这层关系上,现在的努力,便是为以后做准备。
回座位的路上,张锐开玩笑地对杨英道:“我与陆斐是表兄弟,你娶了他的妹妹,算起来我应该是你的兄长,快叫声兄长来听听。”
杨英比张锐年长一岁,本来以前是张锐一直称他兄长地,现在竟然妄想要越级。杨英笑着说道:“好啊,你要当我地兄长也行,起码要给我点好处。别的就不说了,上次我见你带地那把腰刀不错,可否送给小弟当见面礼?”
“快走,快走,快开始了。”张锐一边叫,一边飞快地跑了。
杨英笑了笑,他早知道张锐舍不得那把刀。杨英所要的那把刀,刀鞘为黄金打造,上面镶嵌了上百颗宝石,十分名贵。单是名贵,或许张锐还有可送给他,但那把刀不仅是名贵,而且对张锐还有特殊的意义。因为那刀的上任主人是特安达。去年,特安达在黑兰城向张锐所部投降,这把刀被作为缴械的证物送到了张锐的手中。这可是炫耀战功的资本,张锐哪舍得把它送与别人?所以杨英一提要它,张锐便不敢再提什么兄长的事情,夹着尾巴跑了。
北面正中的这块看台虽不像别处一样拥挤,但通道上还是挤有不少人。张锐跑得急,一不小心差点迎面撞上一人。待张锐看清楚来人是谁时,立刻闪到一旁立正敬礼。那人只是轻轻挥了挥手,连正眼也没给张锐便擦肩走过。
张锐望着他的背影,心道,他是真的没有注意我,还是故意装作没有看见?如果是后者,怕是又多了一个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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