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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章节第二15(1 / 1)

()一贯以来好睡懒觉今天却不到卯时就被罗头儿打起床而且那竹竿般的家伙不知了什么癫隔不了一刻、两刻就来讨债似地催一回。贾闲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逼迫不过于辰时正左右出了。因为走得匆忙他连伞也没拿——其实贾闲根本就没自己的伞——就冒着大雨出了门愤愤然坐上一辆在游仙苑前门候客的带篷骡车。手忙脚乱地上了车后贾闲只说了一声:“从艮山门出城到城北右厢林大人林飞川府上。”就像狗儿般抖动身子想甩掉一些湿漉漉的衣服和满头脸的雨水。身体摇了摇却没有出现预料中四下飞散的水珠衣服和雨水还是不依不饶地附着在他已经觉得有些冷的肌体上。

想到今天起来后用从老鸨处偷来的寸大“仙人镜”勾引那个肯来搭话只花了三言两语就肯让自己带到无人处又是亲嘴又是摸乳的狎玩了好一阵子抚弄得了春并“嗯嗯啊啊”叫出声的女孩贾闲就觉得心痒难耐。

暗啐了一声:“晦气得紧可惜了这次好不容易寻来的大好机会被那厮生生给催迫叫破了。”贾闲伸手抹了一把流满脸面的雨水恶狠狠地咒道:“姓罗的瘦竹竿不知道坏人婚姻犹如杀人父母么竟然恁般不晓进退破了我贾官人的好事你这厮不得好死。只盼你出门绊上一跤就地摔死去吃北方佬的馒头没钱喝汤被噎死再不然的话就掉下沟去被臭水浆浸死或者去屙屎时屎窖板断了掉下去被屎尿涨死也是好的!”

贾闲小声嘀咕骂了几句但听得车厢前头的车夫大声叫出了一个“驾”字车子晃动间“辚辚”的车轮声响起。这才想起自己的骂声或者大了些生怕被车夫听了去会有麻烦只好气乎乎地收了口。

“我的老妈耶我贾官人还没弄过处子开过苞呢老子这下有指望回来后尝下鲜嫩货色的味道了。”双手相互擦了擦左手指间似乎还有那小桃儿般淑乳的滑腻感;摸过幽谷、揉过肉豆的右手指尖上沾染到的腥臊味好像依然那么刺鼻冲人;嘴巴砸巴了几下小女孩的丁香小舌依稀还被吸吮在口中味道甜甜的津液还带着些粘滑丝丝透鼻而来的体气。出阵阵令人迷醉的香头。贾闲不由又出得意的轻笑声:“嗬嗬没想到十三岁地幼嫩青涩货。一旦引得她起春来也恁般骚浪竟晓得来抓大爷胯下的宝货玉柱。嘿嘿这小**不错老子都还没骑上马去呢就快被她弄出浆来了。唔。若是骑上去真个消魂地话与那些**翘臀的熟女相较应该是别有一番味道想必小屄儿更紧谷、更过瘾罢。”

“哗哗”的风雨声和车轮与石板路面的摩擦声中贾闲微微一惊立时警醒地伸手掩住嘴心中却还是暗自喜滋滋地忖道:“去林大人府上回来后这次定要将那小**勾得失魂落魄骗到床上过下开苞的新鲜瘾头日后在朋友们面前才有讲嘴说话的本钱。嗬嗬。凭老子一个多月来在双合坛里学得地秘戏功夫定会让那小**乐上天去待她尝到欲仙欲死的味儿后怎怕那小娘皮不对老子死心塌地。嘿嘿只要搞定了小娘皮。以后没钱入行院快活时就有个随时随地都可以拿来消火的专用小屄了。”

“哦现时必须先想好应该下什么说辞才能让那小妮子相信肯跟自己到床上脱光衣衫嬉戏。”贾闲心里涌出无数花言巧语脑子里浮现一副副绮丽风光。一时间下腹热了起来。昂然而立的命根顶在包胯布内而隐隐生痛。

骡车冒着狂风暴雨来到城北右厢的林宅从偏门进入专为停歇车马的院子时。天色已经是已时末了。

“做官的人家就是不凡呐不打伞不穿蓑衣随便走也不会被雨打到。”从骡车上下来就是一个大大的车轿亭顺着回廊走上十数步迎面一堵墙的照壁上有红线箭头和黑字指明通往各处的路径。

向照壁前当值的老仆唱喏行礼小心地说明了来意后总算得知了小应都管所在并于四通八达的回廊中走上一条通往后堂可以去求见的路径。透过雨滴远远看着雕画油漆得美焕美伦的亭台楼阁回廊两边枝叶繁茂的花树、园林、假山贾闲越走越是吃惊越惊越是羡慕心下暗道:“好靓好阔气啊!这才是人上人应该住地地方呢老子什么时候也有这么一个宅院就好了。唉这座宅院也实在是大这条四通八达可遮风挡雨且雕梁画栋的九曲回廊那些恁般高大漂亮错落各处的亭台楼阁、左右花木扶疏枝叶摇曳的园林假山、一路走过的小桥流水、还有荷池画舫……啊哟这得花用多少银钱方能做到哪。娘的皮日后老子当官达有钱了定要和林大人一样也筑他一座这样大地府邸也将家里建成同此地一般无二地式样。”

应承宗因为年轻好动不喜欢与林岜和天松子他们这些老家伙在一起也讨厌听那些他不感兴趣的废话想起姐姐曾说有事要和自己讲便向大哥告罪后便来到后院。

在贾闲到来地时候恰好应君蕙和黛丝娜姐妹及一干小孩儿兵们在后堂玩耍还是小孩心性的应承宗见到有好玩的游戏顿时忘了到后院来的目的欢呼一声冲过去凑起了热闹。

“斗蟋蟀”正玩得起劲呢听得有人来报说姬艳派人来求取加料雪花膏玩得入神的应承宗随口应道:“带他进来待我稍后再打他回去。”

虽然也是有人玩斗蟋蟀的游戏这回却与贾闲上次来到林宅后院空地上看到只有七八人玩耍的情形大不一样了。在仆人的引领下进入后厅但见二三十个少男少女团团围住两张大圆桌人人面前都有大小不一的瓷盒静悄悄地俯身观看桌上的物事。两张圆桌的主位上各有一个汉装绸衫的年轻美女作为主持。除了六七个男孩子外其余的都是十三四岁的漂亮女孩。

环视着左右瞧看了一回贾闲心里不由得大为羡慕:“哇呀呀满屋子都是年轻漂亮的绝色美女仅厅中看得到的只怕就有十多二十个那……这么大的一个府邸怎么也要放他三四百个才配吧。哎哟喂难怪有那么多大富佬喜好这个调调肯花大价钱购买‘瘦马’金屋藏娇。嗨这位林大人可真会享福。显示身份地位的高官厚禄有了吃穿又是美食华服。家里金屋再藏美人……啧啧啧这才是人上人过的日子呐!何时我贾闲也有这一天呢?!不行无论如何我也得想办法一要做大官二要赚大钱然后享大福。”

定下心神仔细观望一面心里暗暗猜测估量:“看来这张桌上的肯定是个番女想必是传说番邦蕃商送与林大人的侍婢之一。哈哈机会来了我贾大官人的‘黑头大王’可要威喽。唔大厅正中方桌边还坐有一位大肚子的番邦美人想来应该是林大人的另一位婢妾了。”贾闲既紧张又兴奋心里暗暗大叫祈祷:“菩萨耶保佑啊让我的‘黑头大王’大杀四方。先赢些彩头到店里去买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回去将那小妖精勾引上手骗她上床与贾大官人快活一番……哎哟大爷我应该先寻机将大获全胜的‘黑头大王’献与林大人宠爱的两位番女夫人才是。奉承得她们高兴了说不定会对本大爷另眼相看。嘿嘿。只要这两位得宠的番女能在林大人耳边说上几句好话那就能攀上高枝何愁不能谋得一官半职光宗耀祖想来是指日可待了。”

男孩女孩和仆佣们全都聚精会神于桌上对缩头缩脑走入厅中地贾闲充耳不闻只有几个人对他看了一眼后。又回头关注瓷盒里的战事。这种情况令惶惶不安的贾闲放下了心。慢慢一步步朝那番女坐着的桌边挨过去。

走到旧式边贾闲从怀中掏出小竹笼取出一个瓷盒。讨好地向人打了个招呼往人丛中硬挤开一条缝隙不多时便参与到圆桌上的游戏里而且立时就沉迷其中忘乎所以。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黑头大王”连战连胜打败了不下十个对手。得到五百多钱而兴高采烈的贾闲忽然觉得大厅里安静了不少左右也宽松起来身边不再是刚才那么拥挤了。稍许注意一下这才觉原本在周围的人已经离去了好多已经只剩下七八个了。

正在有些失落之时就听到身后一个轻柔的声音叫他:“这位小哥我家小姐请你过去。”

“小姐?”不明所以的贾闲转身一看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环正似笑非笑地在身前三四步俏生生地伸手往大厅上的方桌处虚引。但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那方桌边坐下的另一张桌上那位美女正喜滋滋地与那大肚子的番邦美人说话。

“我家小姐姓应是本府家主林大人未婚的夫人。”贾闲只是站起来呆在桌边不动小丫环不悦地轻喝道:“喂你这厮是甚么人恁般大地架子竟然连我们小姐相请也不肯去么?”

没得到回答的小丫环见贾闲眼珠子轱辘辘地乱转气得小脸通红沉下脸双手叉腰怒目骂道:“笃!哪里来的小泼皮竟敢贼眉贼眼的在内堂四处乱**府女眷信不信只要我一声非礼就可让你尝尝‘诛心雷’的滋味……咦讲你呢看什么看……”

贾闲在家时就张狂惯了的此时被突然变脸变色的小丫环地喝声吓了一跳已经觉得面子上下不来了。再听到这一点点大的小娘皮非仅“小泼皮”、“贼眉贼眼”地骂还搬出“林府女眷”、“诛心雷”来威胁不由得怒气上涌当即就要作。转念一想自己是来巴结林府女眷以寻求面见林大人得其引荐荫官的只得强自忍耐了下来。“呼哧、呼哧”的急喘了几下悄悄探手于大腿处狠狠地捏了一把这才稍稍平息了怒火咬着牙根心中暗暗誓:“好张狂的小娼妇不过是个婢女下人罢了竟敢人五人六的当着林大人的婢妾污辱喝骂于我。真真气煞我也!哼哼待得奉承好林大人得其赏识推举有朝一日贾大官人时来运转真的了达当了大官有了大钱时定要将尔等一般的贱货人众弄回家去到时候看老子如何收拾作贱你们。此时老子还是谋事要紧不与你这小娼妇计较笑骂由你权当被索子拴住的狗吠了几声好了。”

当下强忍住心中的恨意装出如梦初醒的样儿。赔上个自以为可以迷得小丫环神魂颠倒的笑脸深深地唱了个肥喏嘴里讨好地说道:“不敢、不敢小人怎敢不听贵小姐的吩咐。只因时才听见天籁一样的声音再看到这位花儿般美貌姐姐一时间以为天仙降落凡尘竟然耳失聪心失神人而呆还望仙女姐姐原宥则个。小人这就依仙女姐姐的吩咐。去见你家小姐。”

贾闲此人本也长得五官端正眉清目秀虽说此时不过才十八岁的年纪但其在家时经常出入勾栏行院早就惯于与粉头娼妓们打情骂俏可说得上是个极为老到的花丛老手了。来到临安投入双合坛后又师从姬艳学了些勾引女人地**秘法别的不敢说有多大道行但对付此等未见过世面且未经人道的十几岁小女孩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小丫环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一个大男人能在被骂得脸红耳赤大喘粗气。眼看握紧拳头的手指捏得“咔咔”作响就要作打过来时又可以马上平息下来。而且仅在片刻间此人就如同春天的孩儿脸般由阴转晴换上一副笑脸尽赔小心。小丫环心里觉得好笑的同时也在暗中思忖:“这人真好玩一会脸黑一会脸红以后碰上时还要再逗逗他。嗯他长得还算不错说的话好听得紧。什么‘花儿般美貌’啦、‘仙女姐姐’啦都说得出来。好羞人呐。不过听起来好舒服让人喜欢得紧。”

毕竟是年幼且少与人交往不顺眼时气虎虎地开口就骂这刻被奉承得心里舒服、喜欢了脸上便笑靥如花。小丫环娇嗔道:“好了好了你这人真啰嗦有话以后有空时再讲。小姐和那番婆子等着呢我们快过去吧。”

贾闲与那丫环说话间圆桌上一起玩地几个孩子已经自顾离开散了。而荷丝娜也在小丫环和贾闲向应君葱这里走来时扶起怀孕的姐姐一起向厅后的卧房走去。

两个多时辰过去也是林大人及林家大宅的人马都出去办事之后贾闲典着填满了酒菜的肚子怀揣一小盒青绿色的加料雪花膏和“应小姐”赏赐的一百贯齐鲁纸钞兴冲冲坐上来时雇的骡车回到了游仙苑交差。当然数百赢来的铜钱也没舍得落下一枚全部收入他快破洞的荷包里了。

建康府是本朝南渡后现今所有十一个朝庭大军屯驻地之一本府大军归于沿江制置司地建康都统司统率也即是隶属于沿江制置大使赵善湘管辖。沿江制置使司的军事管辖范围包括整个淮南东路和淮南西路、两浙西路、江南东路三个路分的所有大江南北两岸的府、州、军、监。沿江制置司使据守的地域相当广大。这一防区地大军、厢军数量为五十七万余人水师的大小战船有四千余艘水军也有五万七千余众是大宋朝除荆湖制置使司外的第二大军区。

六月初三傍晚建康府衙、沿江制置使司衙门内堂。

因朝庭与蒙古联手攻金协议已成奉诏回京应对驻守边事途经此地顺便到访的知瀛州军事杜杲坐在堂上客位正与兵部尚书、江淮制置大使、江淮安抚使、知建康府赵善湘喝着俏婢煮的茶。

两位知交已经相谈了一段时间这时愁眉苦脸的赵善湘叹息道:“子听老弟此次黄州江面上地水战委实不是清臣下令所为。直到前几日接获新划归本制置使司还未移营地岳州水军统制齐昌急报方知是文昌、南仲兄弟俩弄出来的事故。”

“糊涂实在是糊涂透顶。没想到范、葵兄弟二人竟然会做出如此糊涂地事来。”杜杲也不管赵善湘是与赵范、赵葵一党同姓自顾拍案厉声大骂:“**仲年轻从小就从军养成好勇斗狠之性不晓事不分轻重也还罢了。怎么这以文入仕的赵文昌。在朝为官如许时间了也会同乃弟一起胡闹。嘿呀就这样凭白令我大宋损失了数十艘战船还损伤两千多水军精锐健卒。幸亏京东忠义军陈提辖对我大宋忠心耿耿不似李全般脑有反骨否则这次将会酿出泼天大祸……”

“泼天大祸?这话从何说起子听老弟过虑了吧。”赵善湘对杜杲的话大觉不以为然出言反驳道:“据齐统制军报中说京东忠义水军不过伏着船多人多以势大强压我岳州水师人少舰小。又仅是相帮税务巡查缉捕走私漏税猝不及防方被北军的所谓‘水战队’在大江上占了便宜。”

杜杲:“咦!岳州水师的齐统制怎么了。竟然……他真是这么将黄州江面上的水战情形上报给沿江制置大使司衙门的么?”

赵善湘:“正是。”

此时下人将酒菜送入杜杲在见了赵赵湘使出的眼色下会意地点头转移话题。

摆好了酒菜后赵善湘挥退婢仆酒过三巡后杜杲才再问:“只凭齐统制报上的公文。清臣兄就信了。”

“正是。”赵善湘反问杜杲:“子听老弟难道以为此中有假?”

杜杲沉吟道:“清臣兄你真的觉得京东忠义军水战队在黄州江面之战大胜岳州水师是侥幸而得可有根据?”

赵善湘笑了笑自信地说:“想当然耳。南人善于水北人精于骑都说北人俱不谙水战以清臣想来必定是……”

杜杲失笑打断赵善湘的话说:“好一个‘想当然耳’!错了。清臣兄这回错得厉害矣。清臣兄可记得前年我们在凉州谈论要建组火铳军一事。”

“当然记得了当时我们还准备毁家集财来建一支数百人的火铳军呢。”赵善湘不无自嘲的笑了笑话语里的苦涩和无奈显而易见:“只是因为我们都没见过火铳是何模样又不知其到底是否真如林仲山(林岂)信中所言。果然能‘远击数百步巨虎中一而毙’更怕犯了朝庭地大忌而作罢。老弟怎么又提起此事来了现时有何想法么?”

杜杲面色严肃缓缓道:“清臣兄可知林仲山所说汀州那位能炼刀制铳者姓甚名谁他如今安在么?”

赵善湘认真的想了想。回答道:“这一年多近两年来。因细事繁杂又有征剿李全收复淮东之战。倒也没去仔细打听。唔记得那时老弟给我看地信中只说了那匠师是个姓林的年轻人他的名号倒不曾提起可是?”

杜杲:“清臣兄说得不错林仲山在信中只是讲其治下有位姓林的奇人会炼制宝刀制造火铳。但在去年小弟却有幸亲见此人并还见识到了火铳的厉害。清臣兄只怕还不知那火铳的威力真个可以同我朝地神臂弩一较高下且不像神臂弩般需要绞索拉弦总得半刻一刻方能射箭而是仅仅数息间便可一……”

赵善湘心急地问道:“子听老弟你在何处得见此人?所见的年轻匠师名叫甚么?那‘铳弹’是何等样儿?有多长多多大多重?可射达好远?与神臂弩射出的利矢相比……”

一连串的问号令杜杲失笑急急摇动双手快打断赵善湘的话头:“清臣兄先停一回且听杲与兄细细讲来。”盘算了一下应该怎么解说将语气放到不急不徐的平缓度连比带划地说:“前年腊月秒杲与京西路兵马钤辖孟珙于行在巧遇一位闽商林强云此人便是这几年有‘飞川大侠’之名的道门‘上人’现时的通议大夫提举龙虎山、阁皂山、茅山三山符箓兼御前诸宫观教门事林大人也是林仲山信中所说会炼刀制铳的汀州奇人大匠师。”

赵善湘恍然大悟:“原来是他不错此人端的是位能工巧匠。可惜当时没能对其进一步拉拢。好在他答应可为我军提供另外两种‘雷火箭’与‘轰天雷’总算也有所得了。哎哟老夫怎地没想到京东忠义军正是和林飞川地护法军一伙的有了‘雷火箭’和‘轰天雷’恁般厉害的兵器将岳州水师打得落花流水根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不过此事还是不与杜杲讲的好以免另生枝节坏了我的大事。”思虑停当当下对杜杲故做不明所以的说:“善湘也于年初诛杀李全解了扬州之围后见过这位时下正得史相公信任更为今上与太后荣宠的‘林上人’。也亲眼见过其人借‘诛心雷’为名的短火铳端地是很厉害。只可惜未曾见到他们长火铳的威力未能一窥究竟。”

杜杲:“前年年末杲与孟珙所见的火铳分长短火铳击出地不叫‘铳弹’据林大人言道他们称其为‘子弹’。火铳所用的‘子弹’有‘霰弹’与‘单子’两种。‘霰弹’内藏分许大的铁珠数十粒可射至五六十步。击出时成栲栳大的一团散子可力透轻甲;单子‘子弹’确实能远达数百步于三百步内可伤人一百二十步时轻易贯穿坚甲……”

“说这些做甚完全与黄州水战没有一点关联么……咦……”听完杜杲把当时地经过说出来后赵善湘眼里突然射出一道厉芒。装出一副心有所悟般的问道:“子听老弟你的意思难道是说京东的忠义军已经有了林大人所制的钢刀和火铳了么。这就难怪了……”

“呵呵林飞川与京东关系紧密天下俱知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所制的刀铳京东忠义军自然会有了。清臣兄京东忠义军又何止是有钢刀和火铳两项兵器这么简单还有清臣兄想不到的厉害物事呐。”杜杲虽说也是五十八岁近六十的年纪但他却是个一心为大宋朝着想的老实人。又哪里会知道相交多年的好友赵善湘心怀机锋另外还有事情瞒着自己便接着将话头连下去:“实话与清臣兄说了罢林飞川除了钢刀与火铳外还有名唤‘雷火箭’与‘轰天雷’两种极厉害的杀人利器。依杲想来京东忠义军必定也是有此物事的。另外杲听说孟珙驻扎在枣阳的京西忠顺军也花了不少银钱向林飞川购得一些‘雷火箭’与‘轰天雷’将来对付起金国鞑子想必会胜算大增。

两人深谈到半夜。这才各自歇息。

杜杲因有皇命在身。第二天一早便向赵善湘告辞匆匆上船离开建康府往临安去了。

赵善湘也在杜杲走后。立即召来亲信家将乘船到襄阳去见史嵩之。

在史嵩之的回音没等到之前六月初五的下午赵善湘却接到了常州大军统制的急报说是通议大夫提举龙虎山、阁皂山、茅山三山符篆兼御前诸宫观教门事林大人于前一日率道门护法军与蒙古联宋使一干人等起了冲突。在打斗的过程中双方各有损伤现时正在常州永福寺相持不下。驻常州地大军与厢军应该如何处理请制置使司尽快决断。

一方是刚刚与大宋朝庭达成了联手攻金的蒙古使团另一方则是自己想要拉拢到自己一党还甚得史相公、太后和当今圣上宠信的道门‘上人’、会制造厉害火器的能工巧匠。

“决断?这样的情况叫老夫如何决断呐这不是成心为难人吗!”赵善湘虽然对林强云早有打算但在目前地情况下他还是大感头痛。无奈之下只好乘上快船急急往常州赶去。

…………………………

常州西汉、东汉属扬州刺史部的毗陵南北朝时期则为南朝的晋陵郡隋时又改成毗陵到唐代再改为晋陵直到五代十国的吴国时方定为今名。

常州唐末曾毁于兵乱(唐)昭宗景福元年(892年)淮南节度使杨行密遣唐彦随权领常州时重修周回二里三百一十八步。受唐前期坊市制的影响重修后的常州城轮廓和布局基本上仍保持着衙署居中、规整地四方形江南运河则位于城南一里许。本朝南渡前常州衙署亦治于此城俗称“内子城”。

据《咸淳毗陵志》载:五代十国时期常州城曾有过两次增筑。第一次在杨吴顺义年间(921至927年)刺史张伯惊倚内子城向东、南两个方向展拓筑砖垣周回七里三十步高二丈八尺厚二丈。城外开壕。开四门:东“迎春”南“金斗”西“迎秋”北“北极”到本朝则称为“外子城”俗号“金斗城”。

杨吴天祚二年(936年)刺史徐景迈再次展拓常州城垣他索性夹运河而筑城。城垣周回二十七里三十七步高二丈开九门。外仍有壕本朝称这座大城为“罗城”。本朝常州“仍其旧制”。置州衙于内子城。

自五月二十七日那天那批什么“蒙古联宋使”地人来到常州并于城北和政门内高大户家里住下开始通判蒋昌宗蒋大人的日子就非常不好过再不似过去地时日般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衙门内无所事事的享清福了。

常州通判治所衙门“通判厅”位于外子城与运河之间、天禧桥北路东的东馆。

这天是六月初三。年近六十的常州通判蒋昌宗和四十来岁地本州晋陵县尉朱成在衙门内厅对坐无语。

“下官见过蒋大人。”只要看他们愁眉苦脸的样子刚走到厅里的武进县尉秦玉飞就知道常州生了什么大事。先向通判大人行过礼后秦玉飞方朝朱成拱手道:“朱兄看你的脸色莫非贵县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说出来一同商量也好想出个主意。”

朱成苦着脸道:“秦兄有所不知上月秒有从行在回程的蒙古使者落后的侍从。一行共六十余人不知何故到了本州便停下不走了。这些满身腥臊臭味的鞑子七八日来在常州城北迎春门、后河、永福寺那块和邗沟北脉一带坊里做出不少干犯律法之事。只因他们头上有‘蒙古使宋’的这样一顶帽子无法依律惩处。而我县治下受害的百姓又连连告不依委实令我们难办得紧呐。”

“咳蒙古访宋使地侍从又怎么了但凡干犯了我朝法度依我宋律减等去办就是这又有何为难之处。”未到不惑之年的秦玉飞只是一个负责地方治安地小小县尉。

于朝庭已经与蒙古达成联兵攻金的事并不清楚。而且他为官时日尚短还年轻气盛有一股子冲劲。也想在上官和同僚面前展现自己故而说出来的话有点大条:“不就是数十个未开化的鞑子蛮人么若是朱大人于晋陵县治内有何不方便出面去办的事只须蒋大人一纸文书下来下官不才愿率武进县捕快为两位大人分忧效力。”

蒋昌宗苦笑道:“秦老弟若在平时你这话说得倒也没错干犯我大宋法度的无论是谁依大宋律去惩处便是。可现如今……”

听得朝许与蒙古达成了联兵攻金协议已成秦玉飞也和蒋、朱二人一样当时就呆住了三个人谁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为受蒙古鞑子祸害的人申冤只能呆呆地坐在厅里一筹莫展。

占地十七亩之大的原晋陵驿所在的位置十分之好它西向背靠常州总经库再往西过去一点则是被人们称为东馆的通判厅;南墙外是城内旧运河开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门户出门就是快被湮废但还能使用的运河小码头;北大门开在双桂桥大街上街对过是常州属第一的崇法寺;朝东的才是正式的大门正好开在乌衣街中。

由于百多年前金兵大举南侵高宗皇帝欲南下或出海以避锋芒当时朝庭用度不足这个驿馆就由官府卖与民户为宅所得银钱送往皇帝驻跸的建康府。

这座相当大地房屋百多年来经过多次转手宅名也随着主人而不断变换现时这里大门上的牌匾上写的是“尤宅”两个字明显已经成为一户走姓人家的产业了。

这天的同一时间在武进县衙办理过转移这座宅子书契地龙大官人刚一进入到尤宅就有随行的家丁来报说是外面一位曹姓客人拜访大宅新主人并有要紧的大事相商。

“哦快快有请客人到大厅相见。”龙大官人心里很清楚会在自己都还没坐下歇息就前后脚跟过来寻找的人肯定是有一定的来头不管是什么人他都得好好接待。

明面上龙大官人是两浙东路温州迁来此地定居的商贾实际上却是原李全军中地席谋士、现时任京东制武军特务营江南常州分什主事地秦仲涪。

“咦怎么是你曹军师……”

“阿也原来是越亮兄……”

坐于大厅上的秦仲涪和走到厅门前地来客相互一见之下不约而同地齐声开口原来他们是熟人。

秦仲涪数年前就与西夏西平郡王李听的军师曹晃——拓跋辛勒认识并因为种种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也说得上是很熟悉。不过他们的交情也仅仅是有过数面之缘秦仲涪收取了前来寻求助力的曹晃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好处后并在李全李大帅的面前进了几句好言而已。

此时秦仲涪见到这位西夏过气郡王的军师来访并对通传的下人交代说是有大事相商他心下很不以为然。在秦仲涪的心目中别说是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西夏郡王的军师了就是那位西平郡王爷来到自己当面也没什么值得好相商的大事。不过见到了曹晃递上一块铁牌秦仲涪认出是特务营专用于辩明身份的记认后他倒没敢拖延立时就改变了想法请客人坐下说话。

林强云离开山东南下临安前就吩咐过人交代与李听他们日后若是不方便到胶西来往时可通过设于这里的特务营江南常州分什进行联络。出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林强云听从了沈念宗的劝说没敢把更接近西北方向的联络点告诉给西夏人这才选择了常州作为有事时应付他们的一处地方。

“耶!越亮先生怎么会是你在此地先生没有随杨姑姑赴滨州么?”

曹晃坐下后问出的第一句话就让秦仲涪知道这位军师不清楚自己的现状当即笑了笑说:“曹军师既然你持有本营的精钢令当知此地仍是京东制武军的产业。军师难道还不明白秦某人现时是制武军麾下已经与杨妙真的忠义军毫不相干了。”

曹晃随即也明白过来感情自李铁枪年初战殁后秦仲涪也在树倒猢狲散的情况下改而投入了双木旗下另谋出路了。不等秦仲涪话曹晃出言再问道:“越亮先生现时此宅是谁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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