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是你萱家姨娘亲自邀请本少爷来相看的,我倒要认真看看。”说着他人已经欺身上来,伸手就要勾萱宛怡的下巴。
萱宛怡甩脸避开,厉声喝道,“放肆!”可她已经被人包围,无路可退。
“放肆?哈哈哈哈。好好笑的两个字啊。一个小妞居然敢在我常大少面前说放肆?有意思,有新意。”常大少淫笑着靠上一步,色迷迷地看着她,“你虽然没有二小姐妩媚娇艳,却如一朵莲花,有着别样情趣,我府里啥样女人都有了,就独独缺你这种品种。”
萱宛怡沉下脸,冰眸射出一道锋利如刀的光芒,冷笑一声,“恐怕蔷薇有刺,常大少消受不起!”
“刺?我更喜欢,哈哈哈。”常大少笑着逼上前来,伸手就往她胸前一抓,萱宛怡迅速一手挡住自己胸前,一只手一把抓住他的皓腕三寸,狠狠地反手一拧,“妈呀……”一声叫,常大少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女子会来这一手,一下没留意手腕被拧,痛得他呱呱乱叫。
“我们萱宛怡品貌双全,性情柔婉,常大太太上次不是见过吗?”门外传来柳姨娘的声音。
“那也得看我儿子怎么看,你知道,他女人缘好,选女人叼着呢。”常大太太的声音。
萱宛怡松开手,冷盯了一眼常大少,低声说,“滚!”
常大少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好你个姓宛的!我常家你也敢得罪!”
萱宛怡面色平静,直接忽视他的威胁,正看见柳姨娘和常大太太进来,后面跟着萱雪嫣,见到房间的情景,倒是一怔,柳姨娘脸色明显的不快,狠狠地瞪了一眼常大少。
萱宛怡一笑,伸手拢了拢自己落下的发丝,忽然胸前一凉,领口和大襟花扣悄然挣开,惊得她一把抓住领口,压着衣服大襟,而这一幕正好落在四人的眼睛里。
她心里暗叫,糟糕,着了道!
在常大太太眼里就像是她自己解开的,她的面色一沉,“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女儿家,如此不检点,在男人面前随意解纽扣吗?”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快将纽扣扣好啊。”萱雪嫣惊叫着。
“误会误会,一定是碰掉的。”柳姨娘笑着说,“哟,看你们神色,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啊?”
萱宛怡紧紧捏着领口,一声不吭,也一动不敢动,不知道是否整件衣服的纽扣都动了手脚。
常大太太冷冷地说,“儿子,这是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
常大少嘿嘿一笑,半眯狭眸,阴阴一笑,“刚才我想和大小姐聊下,联络下感情,谁知道大小姐热情过头,当众解扭,这可吓坏了我。”
常大太太鄙夷地说,“哼,就算是嫡出,你的母亲也和离了,本就名声不好了,再那么不检点,实在不配为正室,嫁到我家也只能做小。”
“哎呀,这怎么行?我家老爷也很为难的,免得人家说我们苛责没娘的孩子。”柳姨娘为难地说。
萱宛怡忽然叹了一口气,清清楚楚地说,“实在对不起,你家儿子,我没看上。所以,不管大小,都与我无关。”
她的话,让常大太太和常大少脸色一沉。
“小姐。”灵芯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一看众人围着小姐的阵势,顿时神色一变,立刻扒开挡道的,飞快到了萱宛怡身边,警惕地看着他们。
常大太太盯着她半响,哼了一声,带着怒气转身走了,常大少冷笑一声,也带着人走了。
柳姨娘和萱雪嫣对视一眼,萱雪嫣柔声道,“没事的姐姐,不过是误会。”
“我知道。”萱宛怡懒得为了这种事和他们对峙,在灵芯的护卫下,离开这里。
萱雪嫣担心地说,“娘,她一定不会同意嫁给常家的。”
“他父亲已经同意了,何况这是为了萱家生意,这由不得她!”柳姨娘冷哼一声,“何况明天这里发生的一切就会大街小巷都知道了,萱宛怡!我也会让你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萱宛怡回到房间,迅速换了衣服,脸带怒气,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居然糟了暗算。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风柳见她脸色不好,问。
灵芯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她们实在太坏了,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玷污小姐名声。”她把今天的事情和几个丫头说了一遍,她们也都气得脸青。
萱宛怡深吸了口气,“青烟,现在百年堂里可否有可信的人?”
青烟忙点头,“有的,我父亲的大徒弟在里面,他能信,当初留在里面一是为了他也要糊口,二是爹要他留意店里,总有一天我们会夺回百年堂的!”
“很好,你说过你家有祖传秘方,专门针对外伤的?”
“对。”青烟惊喜地答道,“大小姐是准备夺药店了吗?”
“不用夺,我们可以让她自动转让。”萱宛怡沉声道,“你让你爹研究下,最好能制成成品,方便携带的,就像做成药膏形式的,需要多少钱和风柳说一声,让你爹去幽兰社支取,务必在一个月内完成研制,也许,我们很快就派上用场。”
青烟大喜,忙点头。
“采莲……”灵芯望着门口出现的女子。
采莲慢慢笑着走过来,笑盈盈的对着萱宛怡行礼,萱宛怡一把扶住,激动地说,“采莲,你能下床了,我一忙都没时间去看你。”
采莲含泪道,“大小姐,我巴不得马上可以下床,能帮上小姐的忙呢。”
“我也盼望你快点好呢。”萱宛怡心痛地看着手上的疤痕,扭头问青烟,“采莲身上的疤痕能去掉吗?”
青烟点头,“放心吧,我家精通外伤,这是小事,只是需要时间。”
采莲也是一喜,肌肤对女孩来说尤为重要。
……
钱家大院。
钱禹推了推金丝边眼镜,“爹,那个隶军一再要求商会出面建立军需社,可他们一毛不拔,难道想全由商家负责?”
“哼,隶军被陆军总部牵制,没有宁军那么自由,他们如果出面一同建立,那就不得不上报总统府,自己也得不到实际好处,龙光头这点心思我摸得透透的!”钱会长摸着山羊胡子,小眼睛露出一抹精明之色。
“隶军占领丽都几个月,步家笼络人心也是下了大血本的,他们和萱家的姨娘交情甚深,那日我看到萱家大小姐骑着步龙桀的马,你想,他那匹马岂是随便一个人能碰的?所以,萱家我们得当心,另外,听闻京城来的兰少和步家也有关系,开业那天,步少特地给步家四位夫人都送了京城宫里才有的稀罕物,步龙桀第二天又去造访,最令人担心的是,兰少和白家四少似乎也是交情颇深,这样一来,他们的网络就坚固起来,我们不得不防。”钱禹有些担忧。
钱会长很是欣赏自己的独子,“很好,不愧是留过洋的,一眼看透了。不过,不用担心,这种联系不都是依靠利益二字吗?比如幽兰社,我已经下帖邀请兰少见面,我就不相信他一个外乡人到在此地只为显摆而不想做好生意。”
钱禹一笑,“那自然的。”
“有利可图便为帮,无利则散伙,我钱家和陈督军是亲戚,就凭这点,龙光头也一定想取缔我们在商会的地位,和他们面对面的对抗,那是迟早的事,我们自然得早作准备。”钱会长冷冷道。
“索性,我们先拉拢幽兰社,就算兰少财大气粗,但,初到本地,也需要商会的支持,否则,想扎根本地也寸步难行!”钱禹说道。
“对,帖子我已下,你去和兰少接触下,不过,我觉得不需要急于求成,先要摸清这个兰少的底,如果他真是有清皇族背景,说不定能拿来一用。”钱会长老道地说。
“老爷……”钱家管家匆忙进来,压低声音说,“陈督军来了。”
钱会长和钱禹嗖地站了起来,脸色微变,迅速对视一眼。
还没等说话,一个身材不高却很厚实的男人穿着一身深灰长褂,带着黑礼帽,压得低低的,盖住了大半个脸,还贴着满脸的络腮胡子,根本就看不出人的真面目,他不管边上人想拦这,只顾大步地走了进来。
钱会长只好对钱禹使了眼色,钱禹立刻迎了上去,热情地说,“陈伯伯。”
“恩。”陈启航闷声应道,熟门熟路的直奔里面,迎面冲着对他作揖的钱会长,陈启航也脸色阴沉,没有给他好脸。
钱禹忙吩咐人到外面看着,陈启航带着几个个贴身警卫都穿着便衣分散游荡在钱家大门前。
钱禹自然一眼看出,便低声吩咐管家将大门关上,谢绝见客。
钱会长将陈启航直接迎到内堂,亲自奉上茶,喝退所有下人,方低声问,“你怎么亲自来了?多危险啊,光过城门这关,都难。”
陈启航礼帽摔在桌上,面色很不好看,“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永远不要来?你已经攀上新主了吧!我可告诉你,别以为隶军能长久在此盘踞,上次要不是因为给北洋军一个面子,又心系丽都百姓的安慰,我会将部队乖乖撤出丽都吗?”
钱会长心里冷笑,是你乖乖撤出吗?是听到隶军决定以武力攻打,害怕了溜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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