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时汉军营内已经忙活起来,杀羊煮肉、炖菜、煮小米饭、蒸黄糕。
不久马屁精回来向高柔汇报了今日抢粮的经过,高柔心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过孩子终归会回来。
不久,在两军营之间的平地上出现了一个露天餐厅,中间一辆辆平板四轮车上排满了一圈大盆,里面自然是放满美食,地上几个大缸里盛满了白酒。
围绕餐车四周用木板、石块搭成的餐桌、条凳,餐桌上摆好了一排大腕,没有筷子。乌桓人不会用,他们的手指功能很多,自带小刀。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一条由骑兵、大车组成的游龙慢慢接近军营,一队汉军帮助车夫把马车赶走,那些乌桓骑兵回了军营。
开饭了,脱鞑带着1400名乌桓兵像大爷一样坐在登上,等着汉兵把食物放到大碗里,然后狼吞虎咽的吃起来,酒也不少喝。
留守军营的100名乌桓士兵自然是送饭到位,一个也不敢拉掉。至于汉兵,这样的美食没有他们的份,连高柔都没有资格,谁让他们是二等军人呢。
酒足饭饱,这些乌桓人摇摇晃晃回营休息。约莫半个时辰后乌桓军营内这些乌桓人走马灯般在茅厕、帐篷穿梭,后来茅厕不够用了,营内草丛成了天然茅厕,这也符合他们的习惯。
脱鞑食量大,排泄物自然是其他人的数倍,蹲下怕溅在身上,干脆趴在地上翘起屁股向外喷射,一喷数米,象老牛拉稀一样。
不远处乌桓士兵看见,觉得将军聪明,纷纷仿效,可他们没有脱鞑喷射的威力,自叹不如,想喊一声“将军威武!”又没力气喊,只能专心排泄。
两个时辰后,乌桓军营进来几排蒙住鼻孔的汉军,手提大刀四处砍杀那些东倒西歪,象死猪一样的乌桓兵,在付出几十人受伤的代价后,500乌桓兵半个时辰被杀个精光。
那个有万夫不挡之勇的乌桓千夫长脱鞑,也被抹了脖子。
原来高柔派人在饭菜里放了巴豆面,严令汉军服务人员不能吃一口饭菜,否则杀无赦!
高干只为乌桓守了十天的涿郡光复了,高柔成了抗乌桓的英雄,高干成了卖汉求荣的
汉奸。兄弟二人立场不同,结果迥异: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蹋顿大军刚在幽渔阳郡南部站住脚,可是三面临敌,形势迅速恶化。
南边被管统堵住,没有可劫掠的空间。西边有曹操主力,听说广阳郡的鲜于辅、田豫等也和曹操练成了一片。北边燕山之中,还有阎柔、田畴、刘放、四海商帮的兵马游骑,搞得后方也不稳定。
这种局势让蹋顿着实有些难办。
更加糟糕的是,鲜卑单于步度根发兵讨伐蹋顿。
鲜卑本就和乌桓世仇,投靠蹋顿的轲比能等只是小种鲜卑,较为传统的部落和贵族依然支持单于,敌视乌桓人的强大。
面对这种局面,刚刚经历大败的袁谭和高干只能干瞪眼,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蹋顿迅速收起了和蔼的面庞,直接斥责他们窝囊无用,丢失那么多土地钱粮,还引来了曹操大军。
郭图急中生智,说道:“大单于千万别动怒,某有一条妙计,可以对付曹贼。”
“有办法就快点说!”
郭图被蹋顿喷了一脸唾沫,他堂堂颍川士族名门,从没受过这种耻辱。
可是这是在蹋顿的军中,不得不低头。
于是赶紧回道:“卑职遵命!那曹贼后勤根基远在邺城甚至兖州。大单于只需略微后退,拉长其补给,迫使其以有限兵马出击,就可以一战擒之。”
蹋顿狂喜,欢喜道:“一战擒拿曹贼!你可别唬我!”
郭图笑道:“卑职哪里敢,那曹贼北上兵马不过五万,如果拉长补给,估计也就两万人能到辽西。大单于有骑兵6万以上,还不是一战击破,让他们谁也跑不了。”
“好好好!”
轲比能看了眼郭图,心想这汉人卖自己同族,比他还要果决厉害。
决不能让他比下去!
于是道:“大单于!小王有办法可以迅速对付那保守腐朽的鲜卑伪单于。”
蹋顿说道:“这步度根能力拙劣,可是兵马不少,听说还和童逆董贼关系良好,根本不用防卫阴山河套和雁门方向。对付步度根,应该慢慢来比较好吧?”
轲比能说道:“步度根有诸多部落和兵马,这是他的优势去,却也是弱点。”
“这怎么讲?”
“步度根有一兄长,叫做扶罗韩。此人痛恨大汉,不服其兄。而且小王听说,他和您的部下能臣抵之,关系很是不错。所以可以用重金引诱,使其背叛步度根投靠大单于,如此何惧区区步度根。”
“有把握吗?”
“当然有,扶罗韩兵马强健,对步度根亲汉的倾向非常不满。如今大单于强盛,又高举为袁家夺取汉土的旗帜,他必然心动。如今只需要一些奖赏和许诺,小王定然说他来助大单于!”
“哈哈哈哈!妙啊!”
听到轲比能献计,其他人不觉得有什么厉害,但是郭图却感觉到此人的厉害之处。他看了一眼轲比能,看来日后与此人将是乌桓这边智慧上的竞争对手。
双方都是蹋顿这边外来者,乌桓要想入大幅南下,还是要靠汉人智慧的。
轲比能隐隐察觉到了注视,再回头寻找,却没有找到来自何人。
“嘿嘿,乌桓人无人有此头脑,想必是那些汉人之中的某人吧。”
“不过丧家之犬,一时有点头脑,日后定成为鲜卑的牲畜......不!连牲畜也不如。”
轲比能与郭图正花心思比拼谁智慧计谋更胜一筹,袁谭这边则真的体会到寄人篱下的滋味。
之前,不论如何形势不利,他都是货真价实的领袖,直到灭亡前还有大批军将听其指挥。但现在,跑到蹋顿手下,那真是替人干活,被人指使,甚至就是利用其地位名声。
可是又一想袁家的兴衰全在自己书中,如今卧薪尝胆又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