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医院住院部的一楼大厅,背着个包,拄着拐的秦凡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正要转身离开时..
一道熟悉的倩影映入眼帘,虽然只是看到了一个侧脸,但秦凡却是立刻认出了那是林希爻。
“她不是离开了吗?她怎么会来医院的?她病了?”秦凡心中有些乱乱的。
啪..拐落地的声音,让整个人僵住了般的秦凡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顾不得去捡落在地上的拐,便是慌忙向着外面跑去了。
医院的停车场,远远的,看着林希爻上了那辆黑色奔驰房车,看着车子启动驶离,秦凡忍不住追了上去。
追出医院停车场,追到了外面马路上的秦凡,只听得旁边汽车鸣笛声传来,转头一看,只见一辆蓝色的宝马轿车来到了旁边。
“喂,上车!”熟悉的茶色眼镜、熟悉的笑颜,只是今天穿得略有些正式的李青澜摇下车窗对秦凡招呼道。
这一次,秦凡没有客气,直接打开车门上了车,一指前方渐渐远去的黑色奔驰轿车道:“追那辆车!”
“呵..你当我是警察还是出租车司机啊?”闻言一笑的李青澜,嘴上这么说,但还是熟练的驾驶着车子向那辆黑色奔驰房车追去了。
几分钟后,黑色奔驰房车的司机似乎是发现了有人跟踪,开始加快速度..
同样加快了速度,眼看着前面路口变成了红灯,轻蹙眉的李青澜看着左右两边暂时没车过来,正想一踩油门加速闯个红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秦凡却是突然开口道:“澜姐,停下吧!别追了!”
嗤..猛然一踩刹车在人行横道前停了下来的李青澜,不禁侧头看向秦凡问道:“你到底要追什么人啊?”
“或许,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吧!”看着那黑色奔驰房车远去消失,秦凡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涩弧度道。
熟悉的陌生人?看着秦凡蹙眉略微沉默了下的李青澜,转而见红灯变绿灯了,不由道:“刚出院吧?我这会儿正好没什么事,开车送你回去吧!”
说话间不待秦凡回应的李青澜,便是转弯将车子驶入了右边的道路。
“你怎么知道我刚出院?”闻言收回了目光的秦凡,不禁转头意外的看向李青澜问道。
“还用问吗?一身的消毒水味儿,”侧头瞥了眼秦凡的李青澜道:“而且,你的英雄事迹,新闻里都报道了,动静闹那么大,我想不知道也难啊!不过,之前看你跑着追车的样子,似乎伤得也没有这么重嘛!这年头,连新闻都不靠谱了,果然是没有什么靠得住的东西。”
秦凡无言以对,他是真的伤得很重啊!若不是靠功德之力恢复伤势,再过一个月,只怕他也下不了床。
其实就连医生也很惊讶于秦凡的恢复速度,表示无法理解,最终只能是归咎于秦凡身体的恢复力异于常人了。
平稳行驶在车流中的黑色奔驰房车内,林希爻靠坐在真皮沙发上,一袭黑色风衣映衬出了白皙如雪的肌肤,玉手轻揉着太阳穴,秀眉轻蹙的样子整个人显得憔悴了很多。
“小姐,忧思伤身,切忌情绪起伏太大,您无法真正静下心来,这样下去身子怎么能好的了呢?”一旁一个头发花白、脸上肌肤却依旧比较光滑、看起来半老徐娘般的老妇人为林希爻揉捏着另一只手的手背轻叹道。
轻睁开双眸看了眼老妇人的林希爻,则是声音柔柔虚弱般的开口道:“花婆婆,我的身体还好的了吗?”
闻言动作一顿的老妇人,抬头目光复杂的看着林希爻,却是有些沉默了下来。
见状,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弧度的林希爻,目中不禁闪过了一抹哀色..
西元路132号,悬壶居,这是一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中医馆。古色古香的两层阁楼,加上中间的院子和后面的三层阁楼,占地足有近两百多平方,在吴州市西区老城这边,倒也是算得上寸金寸土了。
这里,就是秦凡的家,是他爷爷开的中医馆,也是秦老中医给秦凡留下的最大的一趣÷阁遗产。
蓝色宝马轿车在悬壶居外停了下来,待得秦凡下车背着包去开了门之后,随后下车的李青澜也是不客气的跟着他一起进去了。
悬壶居内,一进门便是整套的实木沙发和茶几,紧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秦凡爷爷坐诊的桌椅和几个药柜了。
“澜姐,你最喜欢的玫瑰花茶!”放下背包,招呼李青澜坐下的秦凡,忙去烧了水,不多时便是端来了一杯泡好的茶。
李青澜并未直接去端茶杯,而是探身闻了闻茶杯冒起的热气,才微微一笑道:“不错,还是以前的味道。”
“可惜,这是最后的一点儿了,澜姐你以后再来的话,怕是喝不到了,”秦凡在一旁坐下道。
“对不起..”正准备端起茶杯的李青澜,闻言不禁动作一顿的歉意连道。
轻摇头的秦凡则道:“是我的错,爷爷的本事,我连一成都没学到,制不出一样味道的玫瑰花茶。以后,悬壶居也不会开张了。”
“秦凡,你不要太难过了。你不喜欢学医术,这并不是什么错,”李青澜忍不住道。
“不是错?”秦凡自嘲的摇头一笑:“或许很多人都在用这个借口来应付父母长辈的良苦用心,觉得坚持自己的想法不是错。可我辜负了爷爷的期望,让他老人家失望了。悬壶居..没有了爷爷的悬壶居,便再也不是悬壶居了。”
闻言略微沉默的李青澜,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旁边的茶几上,随即起身道:“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漠然没有说话的秦凡,待得李青澜离开,茶几上的那杯玫瑰花茶都没有一丝热气冒出了,这才回过神来般,起身去关了悬壶居的门,然后通过古老的木质阶梯来到了悬壶居二楼。
二楼中央,布置得好像一个佛堂般,不过供奉的却是书有‘悬壶’二字的一副古画,透过那两个字隐隐可以看到画上一道青袍男子的背影,在这里幽暗的环境下更显清晰。
古画下面的供桌上,还放着一张面带慈祥笑意的老人的上半身黑白照片,以及几本古旧的书籍,都是秦凡爷爷生前常看的医书。
拿起一本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翻看了下的秦凡,很快便是忍不住目光闪烁的面露惊疑不定之色,因为他发现自己看过的内容好似印入了脑子里一般,记得很清楚,就好像是电脑录入信息一般。
“过目不忘吗?我的脑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使了?难道是功德之力的原因?”秦凡有点儿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