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小柳树村大部分的村民都给予了林娘不少的帮助,她老早就有心答谢大家了,可实在没什么东西拿得出手的。★???.ww. ?借着这回,一木盆的鱼丸分下去顺便还可以看看效果,如果能够接受,说不定这就是财路啊。
“汪大婶子在家吗?”林娘最先去的是村长家。
干练能干的汪大婶子帮起忙来最得力,而且离她的家也近。
“哟,是林娘啊,你咋这时候过来了?刚好,晚饭就家里吃,我正准备做。”这会儿天已擦黑,汪氏刚忙完地里的活回来,正准备着一家的晚饭。
“我又没田地忙,晚饭早吃过了。瞧着你们忙得不可开交的,整了这个来给你们加个菜。”林娘边说着,边从挎着的竹篮子里往外掏出一大陶碗鱼丸来,“尝尝看合不合味口?”
“咦?这是啥?怪香的!”汪氏有些好奇,这种形态的吃食,她还真没见过,“这费了不少好东西吧,咋给我拿过来了呢,你留着自己吃。”接着又怕让林娘破费了不肯收。
“就河里的鱼做的,不破费,吃得好给我个信儿,家里还有。”不容她再推,林娘回身就走。“炒着、煮着吃都可以,方便得很。”
汪氏看着林娘生怕她还回去转身就走的样子笑了笑,是个知恩图报的。八?一?中文?●网 ?可惜啊,年纪轻轻的……
第二户林娘停在方家小院门口。
自打跟方柱子和离,这是第一次登门,每回都是施氏主动去找她,这会儿站在门口心里头怪怪的,虽然和离的事处理得很平静,但到底是和离了。
“吱嘎~”院门突然大开,“婶婶?”
正在踌躇着要不要敲门的林娘被吓了一跳,还好还好,出来的是大丫!这要猛的撞到曾氏,她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虽然她并不怵曾氏,可架不住曾氏那人严肃得很,不好打交道。
“大丫,把这个给你娘端去,晚上正好加个菜。”把鱼丸拿出来交给大丫,“小心着啊,别洒了。让你娘给你煮汤或者炒来吃都可以。”
“好勒!”大丫乐呵呵的捧了碗进去,“婶婶进来啊。”走了两步又回头招呼着。
她很喜欢这个婶婶,给她做头花,买好吃的,还会讲故事呢!可是不知道怎么啦,婶婶现在却不跟她们一起住了。
“不了,去吧,你小心点儿别绊着。”孩子对她的亲近一点没变,这让林娘心底有些暖暖的。
“大丫,跟谁说话呢?”听着屋里传来曾氏的声音,林娘回头就走了。八?一?中文?●网 ?
“婶婶呢,叫我把这个给娘做给我吃。”大丫欢欣的回应着。
曾氏脚步微顿。她不喜欢这个多出来的媳妇,一直都不喜欢。方柱子的存在就像一根刺,深深的卡在她的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连带着讨个媳妇都不省心,让村里人看了不少笑话。
现在好了,和离出去了,方柱子出去不回来了,她的家终是团圆了,可是,可是还没让她高兴够,老头子又走了,再一次抛下她跟她的儿子!
“扔了扔了,啥东西都往屋里拿啊你!”当即曾氏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冲着孙女儿就吼上了。
“奶奶,这是婶婶给的呢,好吃的。”大丫被吓得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怯怯懦懦的说,不知道奶奶怎么就突然吼她了。
“好吃的,好吃的,我是短了你的吃还是短了你的喝啊?学人眼皮子浅!我可告诉你,打今儿起,少跟那女人沾边,一个下堂妇有多光彩啊?有人想跟她一样就出声,我方家可不稀罕!”
“也是呢,出去了就不用孝敬公婆……”
施氏在灶房里听到动静把头露出来,刚准备跟女儿答话,不想婆婆指桑骂槐的就开始了。
当即把头缩了回去,眼泪一下就掉出来了。她在这个家里起早贪黑,养儿育女,这婆婆咋就这么不待见她呢?一个人边做着饭,边伤心。
“……学她,学她你就能得了好,指不定哪天做出伤风败俗的事,被人轰出村子去……”
婆婆骂的话已经越来越不像样子,好歹林娘曾经也是方家的媳妇,况且人家又没做对不起方家的事,说到底还是方家做得亏心呢,做人媳妇咋这么难……
“狗蛋他娘,孩子都哭了,你怎地不去哄哄?”
方石头刚收工进门,就现家里鸡飞狗跳的闹成了一锅粥。家里时不时来一场,吵得他心里烦,可他娘的闹腾劲儿他偏又不敢管,冲自个儿婆娘吼了一嗓子后就有些后悔了,其实哪回不是她受气?
讪讪的在灶间打了个转就想走。
“你没长眼啊?我就两只手,也得空得出来啊!”冷不防忍气吞声的施氏突然回顶了一句。
方石头愕然的看着她红肿的双眼没出声。
“哎呀!这是反了天啦?母鸡都踩在公鸡背上了,这是哪家的天理?”一直关注关灶房动静的曾氏立马吼叫起来,跟捅了马蜂窝似的。
要知道她守着儿子过了那么多年,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哪里见得绵软的儿媳妇顶撞自己的儿子?
施氏之所以突然顶了这么一句,也是气不过出自本能,但多少还真的受到了林娘的影响。平常她跟方柱子两人相处的方式,多多少少都有些落到施氏的眼里,有话就说,有问题就问,向来大大方方的,从未见她低着头忍气吞声过,这种不同的相处之道让她眼红心热,不自觉的就带出来了。
曾氏起威来可非常人可比,粗大的嗓门一亮,能惊起半村人,这时候的施氏算是吓傻了,为婆婆的彪悍,也为自己的莽撞。
方石头忙上前拉扯已经跌坐在地,准备大干一场的娘,“娘,你这是干啥?”
“干啥?还不是为了你个不争气的!你爹那个没良心的又走了,往后你可咋办哟~连个婆娘都敢顶撞你了!”曾氏越说越伤心,话题越扯越远,抹着鼻涕眼泪,拍着巴掌细数心中一件件不平事。
一直扯到林娘下堂妇的作为,方石头黑了脸。
“娘,你咋这样说她?爹出门的时候不是交代过了,要关照她的吗?”
“你爹说,你爹说!他的狗屁话你也信?啥替你奔个前程?老娘跟了他一辈子,吃了多少苦,享着他啥福了?这一走又不晓得有几年,就算他挣了金山银山,得要咱孤儿寡母的有命享!”
嘴里虽然这样说,到底声音还是低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