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掌握真理,即掌握权柄。”蓝大主祭依旧面带微笑,既没有羞愧,也没有恼怒。
方天风之前反复那么说,虽然是实话,但也有一点故意挑衅的意思,毕竟他见过的天神教人员没一个好东西,虽然蓝大主祭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连续被人这么说还没有任何情绪起伏,这让方天风觉得留下蓝大主祭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方天风从来不觉得蓝大主祭这种人能跟“忠心”联系来,但是,只要有足够的力量威慑住,那么蓝大主祭绝对是比任何人都好用的属下。
蓝大主祭一句“您掌握真理即掌握权柄”,表达出了他的全部态度。
方天风终于点点头,说:“我们有了合作的基础。”
哪知蓝大主祭说:“在伟大如您面前,我用侍奉这个词语更恰当。您无须拒绝,因为您荣耀加身,光辉在侧。”
蓝大主祭的目光平静深邃,没有一点浑浊,充满了智慧的光芒。
方天风看了一下蓝大主祭的气运,不仅没有丝毫杀气,他的教运竟然出现细微的转变,虽然不像宋洁那样从灵魂深处信仰方天风,也有转信的趋势。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方天风缓缓说。
蓝大主祭是一个为天神教服务了几十年的老神棍,但却从没有目睹天神的威能和神迹,偏偏在今天看到那煌煌神威,那么,亲手捧起一尊新神。或者说让“天神归位”。是他一生最辉煌的时刻。
一个紫袍大主祭的地位满足不了他。而自己又不能成为神,那么如果想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自己的名字,选择新主并且“封圣”才是最明智的。
“在您的光辉下,我的私心无所遁形。”蓝大主祭异常坦诚。
方天风说:“我也不想绕弯子,我想得到我所需要的,却又不想承担过于沉重的负担。”
蓝大主祭略一思考,说:“当年天神总教盛极一时,但却分裂为诸多分支。瑛国的新天神教以及俄国的正神教最为出名,教义也各有不同,都不归属天神总教。我国天神教的教义更接近瑛国的新天神教,如果算上所有分支和地下教会,那么我国信仰天神的人数不会低于五千万。”
“五千万?这么多?”方天风问。
“只是虔诚者很少。”
“这倒是。总有些人嘲笑华国人没信仰,但实际上,华国人更信仰实实在在的华夏文明、曾经真实存在的祖先,信仰自己的家庭。与其相信天神能保佑自己,不如感谢那些壮大这个国度的人,不如信仰努力活着的自己。自己所能改变的,绝对比天神所能改变的多。”方天风说。
“我更愿意得到您的庇护。”蓝大主祭谦卑地说。
方天风不太适应蓝大主祭的说话方式。说:“你以后少说这种客套话。你的意思我明白,会记在心里。你在天神教的权力怎么样?”
蓝大主祭思索片刻,确认方天风的用意,说:“他们并未亲眼所见您的荣耀,恐怕会被世俗的权力蒙蔽双眼。但今日得见您神威的神职人员,必将追随圣女左右。东江在您脚下。”
“也就是说,要掌握整个天神教很困难?那我先等等,先把东江稳定下来。你在‘紫袍会议’中,有多少盟友?”
“我既然追随圣女,再无盟友。”蓝大主祭说。
方天风点点头,心想天神教的内部事务比想象中更加复杂,一时半会还真难以掌控,只能徐徐图之。
“既然这样,那你在东江多留一阵,有空指点一下宋洁,或者派几个得力的女祭司教她。”方天风说。
蓝大主祭说:“我马上安排,并且为圣女量身打造一场布道会。不过,商大主祭那边需要格外注意。”
方天风感到世事无常,原本的敌人蓝大主祭变成下属,而原本的盟友商大主祭却极有可能成为敌人。
“他这次帮了我,只要不阻挡宋洁的道路,那么一切都可以谈。如果他选择与我为敌,那么我承诺放过他一次。”方天风说。
蓝大主祭立刻明白东江另一位紫袍曾通风报信,说:“他最先响应您的号召,但未必最坚定。商大主祭是最顽固的保守派,他未必愿意与我同沐您的光辉。”
“但你们可以信仰同一个天神。”方天风说。
“您说的对。”蓝大主祭没有再说什么。
方天风说:“你继续为宋洁造势,到适当的时候,让她以圣女的身份出现在信徒面前。不过她主要还是生活在这里,天神教只是她的工作地点。”
“圣女属于您。”
宋洁忍不住说:“这才像话。”她发觉这个老头比其他神职人员顺眼多了,只要对方天风好的人,她都觉得顺眼。
方天风看了一眼宋洁,对蓝大主祭说:“以后经常保持联系,我相信你会是一名合格的紫袍大主祭。”
两个人相互留了联系方式,蓝大主祭离开。
傍晚时分何长雄打来电话。
“听说陈岳威书记怒了,拍桌子大骂卫宏图荒唐,竟然敢动用宗教人员威胁政府。听小道消息说,陈书记和杨省长已经通过话,准备联手拿下卫宏图。不过卫宏图很聪明,已经请了病假,现在已经在去京城的动车上。他太聪明了,要是选择明天的飞机,很可能走不了。不过他既然已经病休,就不太好穷追猛打,毕竟不是不可挽回的大错。不过,陈书记和杨省长不会善罢甘休,有人猜测,应该会拿下一位在省里有排名的向家官员。这样的话,向家在省委常委会上将全军尽墨。不过,向家恐怕会死保。”
“这样啊,看来省了我不少事。我曾经准备用比较暴力的手段拿下卫宏图,谁知道他自己送上门。对了,他们要拿下的那个向家人,有在云水市的任职经历吗?”
“我想想,有!那位曾经在云水市担任过市长。那位是向老看重的人,自然要放到云水市保护好,以便迈出关键的一步,这种事太常见。”何长雄说。
“那就好,我正好要去云水市,让向家死保不住!”方天风说。
“马上就过年了,我最近比较忙,不然真想跟你去看看!”何长雄说。
“你还是老老实实留在云海。快点把云水市官员的资料发过来。”
“好。”
第二天,何长雄送来资料,方天风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翻遍所有云水市处级以上官员的资料,然后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再打电话给何长雄,让他联系一个熟悉云水市的人给他开车。
方天风在下午到达云水市,而何长雄也给他找了一个信得过的云水本地人,专门为他开车指路。
方天风先让车停在云水市委门口不远处,仔细观察。
市委下班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会从正门离开,有的坐车,有的骑自行车,也有的步行离开,方天风一个都没放过,出来一个记住一个人的气运。
还好他现在的修为已经达到天运诀三层巅峰,元气越来越多,使用望气术连续看几千个人也没问题。
市委里一直有人加班,直到晚八点方天风才离开。
方天风回到酒店住下后,闭上眼,凭借强大的能力,开始在自己的大脑中整理市委所有人员的关系。
整理结束后,方天风暗叹,贵圈真乱。
方天风发现,那些官气很少的基层公务员和别的职业的人区别不大,不过平均丧气却很多,可见他们的工作环境并不像外界说的那么轻松,而且年纪越大的基层公务员丧气越多。
从正科级开始,官员级别越高,身上的怨气越多,有的怨气是源自他们的职位,但有的怨气是他们本身的行为引发。
那些官气稀疏的人,财气也稀疏,而且有关系的异性也很少。官气凝实代表有实权的人,财气都比较多,有关系的异性数量也多。
其中最让方天风惊讶的是,某个科级官员的老婆,竟然跟三个更高级别的官员有关系。亲眼看到他们之间的气运联系,方天风才相信原来献妻这种事是真实存在的。
某位组织部的副部长则堪称桃运官员,睡的女人最多,一年内睡了三十二个,其中有四个是市委里的人。
反倒是级别最高的市委书记不沾女色,而且岑书记的钱也不算多,不过他的老婆钱不少,他的儿子更是亿万富翁。
岑书记是向老的嫡系,下一届必然能升迁,方天风知道,那天派警察去云海市抓他,肯定绕不过这位岑书记,甚至是他亲自下的命令,否则不可能让一位公安局副局长亲自去冒险。
“你是第一目标!”方天风选定了人,然后回忆资料,又搜索岑书记这几年的活动报道集,锁定了几家跟岑书记关系密切的企业和几个大工程。
方天风对政府有关的工程也有所了解,几乎没有不吃回扣的,毕竟那是一块巨大的蛋糕。
不过,方天风并没有打算亲自跑腿一一查证,因为那太浪费时间。
方天风打电话给宁幽兰,问问她云水市有没有本地派的人,他想了解一下岑书记的传闻。
一个小时后,方天风见到一位不得志的副处级官员,然后两个人聊到深夜十二点。
这位官员把听过的所有小道消息都一股脑说出来,有许多消息是捕风捉影,但也有许多消息属实,能跟方天风之前看到的气运对上。(未完待续。。)